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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8:50 作者: 陳三年
陳幼雪沒有等來榮白城,等來了張嬸,張嬸如此這般地把處理辦法教給了陳幼雪。
第二天,榮白城把陳樂山接了過來,陳幼雪問他為什麼,榮白城說有些事情,他不能做,陳樂山能做。
陳幼雪不覺得陳樂山能做什麼,但是這個家的家主是榮白城,他要接就接,陳幼雪沒有意見。
陳樂山來了之後,依舊不改本性,迅速地和檳城的賭徒混熟了,因著榮白城的面子,狐假虎威,倒也過得自在。
一天晚間,榮白城說要晚些回來,讓陳幼雪先睡。
陳幼雪想等榮白城。她喝水時不小心把房間水杯打翻,便下樓去廚房飲水機接水喝。
剛拿起杯子,要喝水,就被暗處過來一道身影嚇著了。
那人是陳樂山。陳樂山住在一樓傭人間,可能是聽到陳幼雪下樓的聲音,跟了上來。
平日裡陳樂山沒有和陳幼雪單獨相處的時候,陳幼雪身邊總有榮白城,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湊上去:「幼雪,給我點錢。」
「我沒錢。」陳幼雪對錢其實沒有多少概念,但她知道,她的錢都是榮白城給的,她自己是真的沒有。
「榮白城不可能不給你錢,他寶貝你寶貝得要命。」
陳幼雪後退一步:「我真的沒有。」
她平時並不怕陳樂山,陳樂山在她眼裡就是一條老鼠。但晚上,偌大的廚房只有他們兩個人,陳幼雪不想和他過多糾纏。
陳幼雪要走,被陳樂山一把拉住,手中水杯跌落地面,碎了。
「快給我。」陳樂山不由分說,拉著陳幼雪,要和她上樓去取。
陳幼雪的房間在二樓,進入房間,要經過榮白城的房間,陳樂山從來沒有去過,因為害怕榮白城。
但今天榮白城應酬未歸,陳樂山就想鋌而走險,他的債主說再不還債,就要剁了他的一隻手。
陳幼雪到底沒有陳樂山力氣大,兩人糾纏中,被陳樂山推了一下。
「陳樂山!」一道聲音從廚房門口響起,陳樂山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榮白城為了回來給陳幼雪道晚安,推掉了應酬,回到家裡,竟然發現陳樂山在欺負陳幼雪。
榮白城即使發起怒來,表面上也是看不出來的,他說:「幼雪,上去。」
陳幼雪「哦」了一聲要走,和榮白城擦肩而過的時候,榮白城說:「晚安。」
陳幼雪笑道:「你也晚安。」
說完,她離開廚房,上樓去了。樓梯走到一半,陳幼雪停住腳,手輕輕搭在扶手上,向下望去。
榮白城走到陳樂山面前,不理陳樂山的求饒,問道:「哪只手推的她?」
榮白城的黑皮鞋踩到陳樂山的左手:「這隻?」
「不是不是不是——」
榮白城又換了一隻手踩:「這隻?」
「也不是不是——唉,是這隻——啊——」
榮白城輕輕跺腳:「好。」
榮白城叫來兩個人,一個是金醫生,金秘書的弟弟,一個是從白城跟著他來的阿銘。
榮白城坐在餐椅上,看著阿銘用刀一隻一隻,把陳樂山右手的手指齊根割斷。
陳樂山發不出聲音,因為嘴巴被堵上了,只是身體抽搐,如同癲癇。
金秘書再趁著熱乎,給陳樂山的手指一根一根縫上。
榮白城用黑色皮鞋挑起陳樂山的下巴:「以後知道該怎麼對她了嗎?」
陳樂山身上青筋暴起,滿頭是汗,虛弱地點點頭。
從那以後,陳樂山對陳幼雪畢恭畢敬,開口閉口的自稱都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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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榮白城似乎並不樂意陳幼雪和別人走,被陳幼雪握著的手輕輕動了動。
陳幼雪驚喜,蹲在榮白城床邊,看著榮白城輕輕睜開雙眼。
那雙修長的鳳目,沒有鏡片的阻隔,出現在陳幼雪眼中。
陳幼雪又笑又哭:「你醒啦!」
榮白城抽出被陳幼雪握著的手,輕輕抬起,食指彎曲,為陳幼雪擦去眼角淚珠。
「我再不醒,怕你和別人走了。」聲音沙啞,卻帶著笑意。
第24章 同床
陳幼雪握住榮白城為她擦淚的手指, 笑說:「是呀,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要和別人走啦。」
榮白城任陳幼雪握著他的手, 只是笑望她。
陳幼雪俯身趴在榮白城胸膛上, 耳邊傾聽榮白城的心跳。
榮白城用另一隻手輕輕撫著陳幼雪的頭髮。
「你想不想和她走?」榮白城說。
陳幼雪自榮白城胸膛上抬頭看他:「誰?」
「剛剛來的女人。」
陳幼雪復又趴到榮白城身上:「我才不呢。我要賴你一輩子。」
榮白城的手停在陳幼雪的頭上,輕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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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榮白城高燒退了,只是面色還有點憔悴。
他知道陳幼雪不喜歡醫院, 執意回家。陳幼雪隨他一同飛回檳城。
汽車駛進榮公館, 正值盛夏,榮公館前面的噴泉向四周噴水, 非常清涼。
陳幼雪先下車, 在噴泉邊對車內的榮白城伸出手。
榮白城笑:「不用。」
陳幼雪不收回,一直放著, 榮白城無奈,只好輕輕地搭上她的手。
陳幼雪手上用力,想扶榮白城下車。
榮白城卻完全沒有借她的力,反倒僅僅握住陳幼雪的手,垂在身側,是個牽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