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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0:24 作者: 鹿忘
    澳丁的面色驟變。

    「她是不是沒有看到直播!!」

    「不可能,我們入侵了好幾個官方頻道,她一定看得見!」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1」澳丁難以置信的望向江無晝:「你跟她到底——」

    「她就算看到了也不會中止的。」江無晝聳了聳肩:「因為,她是要成為女王的人啊,怎麼能為了我區區一個小卒,捨棄她的整個國度呢。」頓了頓,他道:「雖然你們的直播不會影響耶蘭·溫士頓,但有可能會吸引來別的東西。」

    澳丁微微一愣。

    下一秒,基地里的燈光全黑。

    隔著厚實的基地壁壘,他們聽到了沉悶而密集的轟炸聲。

    「不好大人!!!有敵軍入侵!!」

    「我們的供電系統受到了損壞!!!大人!!\」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的星防怎麼可能被外部星艦入侵!!衛星炮呢!!都報廢了嗎!!」澳丁面色大變,嘶聲吼道。

    「不知道!!!目前......我們的雷達還沒有捕捉到任何非本星目標!!」

    「是不是他們艦隊自己演習的時候誤炸了!該死的!」澳丁在黑暗中一時顧不上江無晝,火急火燎的吼道:「快讓他們啟用備用電路系統!!混蛋!!」

    「供電系統破壞後,基地北邊的消防門會自動解鎖,形成薄弱點。」江無晝在一片兵荒馬亂中低聲喃喃,而後大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開啟隱形功能的零號機好似回了快樂老家一般,在銀十字盟的駐軍基地上方低空徘徊。

    「如果正面有火力吸引,可以嘗試從北面突入,只是目前我們只有一架戰艦。」舒凜在艦艙內語速飛快的分析道。

    「要飛行器?那還不好說?」祁飛星冷笑一聲,倏地起身,走到了傳送區域:「文杰,這次給我傳准一點兒。」

    「沒問題!」宋文杰一拍傳送按鈕,瞬間,祁飛星被光束包圍,轉瞬間出現在了銀十字盟的訓練場上。

    兔子一落地便伸手矯健地攀上了一架小型飛行器,用爆破雷炸開窗戶翻身進去,一拳揍暈了駕駛員將人扔了出去,這過程不過短短几十秒,隨後他便啟動飛行器繞向基地後方。

    祁飛星咬緊牙關:「我發誓今天我走後,你們長安α星至少得花一個月重建整個該死的基地。」他飛快的調整參數,整個飛行器斜傾至垂直,避開了重重高塔,在路過標記點時他精準的按下發射鍵,一枚炮/彈呼嘯著突破了營地的一處鐵門。

    整個基地地動山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澳丁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扶著地面,幾近無能狂怒。

    「零號機重返故鄉,載著我父親的英魂——」江無晝的聲音突然閃現在他耳畔,「你不該感到高興嗎?」

    他居然掙脫了束縛!

    澳丁目眥欲裂,下一秒,他被江無晝狠狠地撲倒在地。

    「你是怎麼——」

    「你怎麼敢不動用審訊椅鎖我,澳丁,你究竟是多麼瞧不起我!」江無晝狠狠反折了他的手腕,將斷裂的手銬環插進澳丁的腹部,像是要把澳丁釘死在地面上。

    鮮血噴湧出來,江無晝的面色森然,猶如阿修羅在世:「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宰了你,如果不是薩琳娜,不是我母親......你早就死在我手下了!我從前就是太心軟!總以為家人真的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實際上,不過都是啖我血肉的蛆蟲!血緣就是個屁!」

    這大概是澳丁第一次見識到充滿了殺心的江無晝,從前他眼中的江無晝始終都是克制有禮的,他還一直覺得這個跟在江恕北身後的男孩沒野心,是個乳臭未乾的廢物。

    但當江無晝從他的腹部拔出鐵器來,又毫不猶豫的插進他的胸口時,他才意識到對方有多恨自己,如果沒有道德和親情的約束,他活不到現在,是他又親手解除了江無晝身上的那些封印。

    祁飛星終於將基地轟出了一個巨大的洞。

    「你們已經被首都銀衛軍包圍,請束手就擒,釋放人質!」零號機上舒凜的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響徹天空:「否則通通按叛軍論處,就地擊斃!」

    祁飛星的飛行器也已經在銀十字盟的反擊下千瘡百孔,系統的警報一直在尖嘯,他索性跳了傘,翻滾到地面,架槍前行。

    基地里一面昏暗,他憑藉靈敏的聽覺躲避著障礙物,一發信號彈打亮,他恰好看見了不遠處的江無晝。

    男人正趴在澳丁身上,渾身是血,旁側傳來拉栓上膛的聲音,祁飛星調轉槍口點射,將那個試圖襲擊江無晝的人擊斃。

    「江無晝!!」他放聲大吼。

    這一聲飽含的情緒太多了,江無晝聽到聲音,從澳丁的屍體上緩緩的爬起來,眼睛還沒有清晰的視野,便率先跟兔子抱了個滿懷。

    這一刻,他才體會到了真實和踏實的感覺。

    炙熱的體溫,急促的呼吸與心跳的交換讓他一時間百感交集,只剩下一句:

    「你來了。」

    「我來了,怎樣!還想讓我寫情況說明嗎!你就是個王八蛋。」祁飛星咬著牙狠狠的錘了他一下,哽咽:「我就算要寫一百分情況說明也還是會來!!」

    「怎麼還哭了呢?」江無晝哭笑不得,將他的頭按在肩窩裡:「是零號機不好用嗎?我的小艦長。」

    「我哭怎麼了,我一點也不怕當著你的面丟臉!」祁飛星帶著濃濃的鼻音:「不像某人……一個人躲在零號機里哭很光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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