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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0:24 作者: 鹿忘
江桐被她嚇得不敢說話。
「我再問你一次,母親到底去哪兒了!」薩琳娜精美的面容略顯得猙獰。
「威,威靈頓花園酒店。」江桐哆嗦道。
薩琳娜呼出一口氣,敷衍的摸了摸他的額頭,說了句「姐姐疼你」,便揚長而去。
江無晝洗完澡出來,嘴裡還叼著牙刷,時不時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沫兒,平時這些事情他都是在浴室里解決完了再出來,但如今客廳里有個人,他心裡惦記著,便總想往外跑。
出來後,他看見祁飛星還盤腿坐在沙發上,老老實實的哪兒也沒去,悄然懸著的一顆心便放了下來。
就好像是從漂浮著的夢境雲端踩到了地表,踏實的要命。
祁飛星一抬頭,就看見江無晝斜倚著門刷牙,眸光一瞬不瞬的凝在自己身上,眉峰揶揄的上挑,就差把「看不夠」三個字寫在臉上了,他形狀好看的嘴唇周圍溢出些白色的牙膏沫兒,很是放浪不羈,跟江部長一絲不苟的人設全然不符。
「你來的正好。」祁飛星晃了晃手裡的終端機,「剛才有個長兔耳朵的女人給你撥視頻電話,說她見不到你相思斷腸,每天晚上做夢都在哭,你要不要給我解釋一下?不然我會覺得你在外面有別的兔子了。」
江無晝擰了一下眉頭,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轍回洗手間裡把牙刷完,隨後鄭重其事的來到祁飛星身邊坐下,把兔子連手帶終端一起拉進了懷裡。
「你說的應該是薩琳娜。」他淡然道:「我母親收養的義女。」
「義女?」祁飛星轉了轉眼睛,企業級理解:「童養媳啊?」
江無晝咳嗽了一聲:「我可沒這麼說。」
「但我覺得她對自己的認知好像就是這樣。」祁飛星眯著眼睛質問。
「也許他們是這麼想的,可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江無晝捏了捏兔子清瘦的腕骨,表情嚴肅起來:「說實在話,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功不可沒。」
祁飛星微微一怔。
「賽博坦零號你知道嗎?」江無晝問。
「零號機誰不知道啊!戰艦鼻祖啊,現在所有的軍民用戰艦都是由零號機復刻來的。」提到這個祁飛星就有話說,神采飛揚:「但是據說零號機還有許多功能由於零件和材料的絕代沒有辦法沿襲,反正問就是牛逼沒錯了。」
「零號機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之一。」江無晝的眸光有些鬆散,他陷入了濃稠又漫長的回憶之中,「我視它為生命,是父親精神的延續,但是薩琳娜偷了我的簽名,背著我將零號機賣給了澳丁。」
「澳丁?」祁飛星問。
「我父親從前的副將,他不止一次的提過想要在長安α星施行君主立憲制,起初是說想要推舉我父親當親王,我父親反對,然後就在駐兵基地爆發了一場內戰。」江無晝說。
「你父親死了?」祁飛星道。
「嗯,澳丁不顧軍事自治法令動用了對外軍力,深夜偷襲,沒人想到他會這麼心狠。」江無晝說:「我帶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澳丁當眾斬首了幾個我父親的親衛,打著『約談』的旗號把我的家給占領了,我在外盤踞了幾天,原本打算找機會反擊,卻沒想到薩琳娜會背著我把父親留給我的零號機送給了澳丁......我們全家都向澳丁投降了。」
祁飛星呆了呆,竟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久,他才道:「這個薩琳娜是什麼來頭?」
「十幾年前我母親撿回來的一個棄嬰,聽說那時候銀河帝國建成伊始,老君主倡導保護物種多樣性,薩琳娜當時頭上有一對兔耳朵,他們很少見過這樣的種族,以為她是瀕危物種,就著意將她保護了起來,那時候我母親經常去基地探望我的父親,她好像和我母親很投緣,我母親喜歡她就乾脆收她做義女了。」
「我可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兔耳族。」祁飛星的兩隻耳朵抻的筆直,抒發著主人的鄙視情緒:「兔不兔人不人的。」
「其實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薩琳娜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江無晝笑了起來:「不過那都不重要了,她早就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了......不,不是我們家,是江家。」
「難怪你不接他們的電話,還千里迢迢跑到羅曼來。」祁飛星惋惜又心疼,他想了想,湊過去抱住了江無晝的脖子,親昵的蹭著他的臉頰:「別難過,你還有我呢。」
江無晝怔了怔,展臂擁住祁飛星的脊背,啟唇:「嗯,這一刻我感到很滿足。」
「你身上好香啊。」祁飛星吸了吸鼻子,抵著江無晝的耳後,「別動,再讓我聞聞。」
「噴了點香水而已,你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江無晝啼笑皆非,任憑這兔子扒拉著自己蹭來蹭去:「你要是喜歡我拿給你噴噴?」
「好啊。」祁飛星說。
江無晝在他屁股上輕拍了一下,鬆手,起身去洗手間,不一會兒,他拿了個精緻的圓瓶出來,拿起祁飛星的手腕噴了噴。
「你聞聞喜歡嗎?」他說:「覺得好聞的話,我那兒還有一瓶沒開封的,可以送給你。」
祁飛星照著自己的手腕嗅了又嗅,表情很複雜,隨後他一展手臂撲到江無晝身上,哼哼道:「也就那樣吧,還是你身上的味道好聞。」
江無晝:「???」
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但祁飛星的話也沒錯,不同的香水在不同的人身上的確會散發出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