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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但是他的手指解開了第一顆衣扣還不夠,還在繼續往下一顆一顆的走。
君伶有點臉紅, 但他依舊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終於, 扣子都解開了。
君伶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微微起伏的胸膛, 還有清晰可見的肌肉線條, 還停留在他衣扣上的手不自覺地摸了上去。
他的動作很輕, 就像一片羽毛拂過,蕭晏池只覺出微微的癢,但他太累了,連揮手拂去這瘙癢的力氣都懶得使,嘴裡嘟囔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之後,空氣又歸於寂靜。
君伶的眼神一直停駐在他臉上,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手下的動作也越發放肆。
解開了他的襯衫還不夠,又盯上了他腰身上環著的腰帶。
但他也只是目光灼灼的在上面流連了一會,並沒有真的做什麼。他拉過一旁的薄被蓋在蕭晏池身上,繼續趴在枕頭邊盯著他看。
他們相伴十一年了,自己從孩童長大成了青年,面貌和身形變化巨大。而這個人除了長高了一些,五官線條明朗了一些之外,好像沒什麼旁的變化。
他一如當年初見時的模樣,一雙點墨般的眸子裡永遠有著少年人的澄澈與開朗,一點陰霾都看不見。
他刻苦又勤奮,時常溫柔,偶爾頑劣,像是擋在他頭頂為他遮日避雨的傘,又像是與他一般大的少年,與他玩鬧著逗笑著就一晃而過十一年。
他雖然在自己面前永遠一副舒朗的模樣,可從他忙碌的身影中他早已看出,現實中的蕭晏池一定也是個俗事纏身不得空的人。
但他從來沒在自己面前抱怨過什麼,他的生活中滿是俗塵,但他的眼裡卻盛滿了閃爍的繁星。
他從未向自己講過他世界裡的勾心鬥角,而是一直在向他講述舊時的修仙界有多麼盛大,人與人之間又是怎樣的瀟灑肆意、快意恩仇。
蕭晏池不是沒有煩心事,只是他眼中看到更多的是浪漫的繁星與美好的人間事。
他只是一隻雌蟲,一隻不懂情感,只會被本能與欲望支配的野獸。但是蕭晏池卻帶著這隻野獸從一本本古籍中領略情與愛,妄圖教會他恩與善。
他學不會這些,最多只是按照他的吩咐照貓畫虎的模仿。
他讓自己珍惜親緣,多照顧自己的幼弟,多和親人走動。那他就去幫那兩隻幼雌,給予它們食物和隨手施為的照顧。
他教自己兵法,教自己計謀,也不忘提醒他戰爭的本意是為了自保,而非侵略和掠奪。他聽了,也記住了,他無法向他說明蟲族世界的殘酷,但至少他自己會聽他的話,上了戰場也不會殺害無辜的人和投降的兵。
他說喜歡自己長頭髮的樣子,那他就為他蓄髮。
因為他喜歡他,崇拜他,愛著他。
所以只要是蕭晏池說的,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不管他能不能理解,他都會照做。
生為雌蟲,本就是不馴的獸類,但他願意為了他低下頭去,將他奉若自己的神明。
君伶靜靜地注視著蕭晏池的睡顏,片刻後他輕輕挨了過去,像是暖風拂過般,無比溫柔的在他唇上貼了一下。
這是宇宙給予他的饋贈,也是他唯一想要抓住的光芒。
…………
算上君伶進化時昏迷的那段時間,他在這裡已經停留兩天了,再不回去怕是整個蕭家都要急瘋了。
蕭晏池沖君伶揮了揮手,道:「你先去忙吧,我在這裡等你一會。」
君伶不舍地看著他,但是雌父那頭催的急,他只能暫時離開。
見君伶走遠,蕭晏池開始實施自己之前就想好的計劃。
君伶的世界太危險了,他做不到無動於衷的看著他呆在這裡。但君伶對他刻陣的行為極為牴觸,說什麼也不同意讓他在這裡留下一個如此危險的通行陣。
但君伶不允許,並不代表他不能做,反正君伶也覺察不到陣法上的靈力,他只要瞞著君伶再留下一個陣,就能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來到他身邊。
趁著君伶離開,蕭晏池開始在他的院子裡刻陣。
今天的陣出乎意料的順利,除了靈力損耗較大之外,倒沒出別的差錯。
陣紋最後一筆落定,蕭晏池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他起身端詳著陣法查漏的時候,神識一段傳來波動:有人來了。
蕭晏池瞬間溜回屋子,捏了個隱匿氣息的法訣。
神識盡頭走來兩個差不多大小的小不點,蕭晏池一看那張臉就猜到了這兩個小孩的身份。
它們跟小時候的君伶長得有點像,不過遠不如君伶精緻,眼眸中也沒有君伶的早熟與冰冷。
兩個幼雌在院子裡站了一會,矮小一些的那個智力有點問題,嘴裡說著顛三倒四、沒有意義的話。但另一個絲毫沒有不耐煩,反而一直緊緊牽著它的手,耐心的回答它。
因為君伶的緣故,蕭晏池對他的兩個弟弟也很有好感,但他沒有現身,依舊藏在君伶的房間裡。
它們大概是找君伶有事,一直等了很久,直到君伶重新回來它們才迎了上去。
「哥,我們聽說雌父想給您與晏家的雄蟲締結契約,是不是真的?」君聞緊緊握著君辛的手,聲音里滿是忐忑。
君伶擰了下眉,不著痕跡地透過窗戶往屋子裡望了一眼,他略有不耐,但還是回答道:「我不會答應。」
君聞鬆了口氣,但它並沒有追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