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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藤蔓自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美食,不用自己去捕獵,一個接一個往自己槍口撞,這讓一直在飢餓中沉睡的嗜血藤蔓自甦醒後第一次知道吃飽是個什麼滋味。
洶湧的靈力逸散在蕭晏池周圍,甚至炸裂出了畢畢剝剝的爆裂聲,靈力使得風開始聚集,在蕭晏池周身凝聚出小小的氣旋,氣流吹鼓著他的衣袍,他整個人都像是置身於風暴的中央。
蒲公英巨大的虛影在蕭晏池身後成型,但是它身上飄出的柳絮卻有實體,那些細小的絮毛或者順著傷口鑽進雌蟲的鱗甲,或者順著耳朵和眼睛進入它們的體內。
鑽進雌蟲體內的柳絮如同鋪開的蛛絲一樣開始往它們內部臟器蔓延。漸漸地,雌蟲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它們的骨骼關節開始發癢、遲滯,戰鬥時一個不經意的滯澀就會讓它們徹底在地底陷入長眠。
這場戰爭沒有任何懸念,所有雌蟲都葬身於斯爾蘭特的土地,矮人族為了防禦小型戰艦而設置的炮火台甚至都沒派上用場。
獸人們和混種人擁抱歡呼,就連它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戰勝了蟲族的進攻,守衛住了自己的家園。
風聲漸漸歇了,蕭晏池周身涌動的靈力也漸漸停歇了下來,他的衣角重新垂落,半空中漂浮著的柳絮也歸於無形。
猩紅的藤蔓還在地上翻滾扭曲,鈴蘭花卻已經慢慢閉合了花苞。
蕭晏池站在高處,垂眸望著地上的一片狼藉。
日星正在下沉,火紅的殘光鋪滿大地。
地上一片夕陽殘紅,看不出多少雌蟲的血跡,獸人和混種人身上多少都帶著點傷,相比戰爭帶來的損耗,他們更多的是對於擊敗進犯者的興奮。
蕭晏池還能感受到沉寂地底的藤蔓正在吮吸著雌蟲屍體上的營養,而等到下一次戰爭開始的時候,這些雌蟲的屍骨就會變成由藤蔓控住的骷髏士兵。
它不僅天性兇殘,更是為殺戮而生的。
經歷的戰爭越多,它積攢的骷髏士兵也會更多,成長到後期的嗜血藤蔓自己就能抵禦一整個種族的入侵。
戰後的大地重新歸於寂靜,只有地面上的狼藉證明了剛才發生過的一切。
君伶沒有卸下身上的披風,單手一撐,就從高台一躍而下。
風將他身後的衣衫吹得鼓起,他像是一隻振翅而來的鳥一樣,目光中只有蕭晏池一個人。
蕭晏池收回凝望著獸人們的視線,向為他而來的君伶伸出了手。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戰爭,也是第一次親手殺敵。
原本以為離自己很遙遠,接受起來需要一個過程的事情,等真的發生了,好像也不過如此。
因為有了想要照顧和保護的人,所以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義。
…………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到雌蟲將領的臉上,雌蟲低著頭神情冷漠,像是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
雌蟲的無動於衷讓晏序更為火大,他索性抽出掛在牆上的鞭子狠狠抽向雌蟲的臉。
鮮血瞬間從雌蟲臉上的傷口中滲出,墨色的血帶著奇異的香順著下頜緩緩下流,鳶尾花的味道短暫的安撫住了暴怒中的晏序。
他將手中的瓷杯攥緊又鬆開,強壓下憤怒冷聲道:「全死了?」
「是。」雌蟲就像臉上的傷口不存在一樣,任憑血順著下頜往下流,語氣平穩無波,「一個都沒回來。」
前去執行任務的雌蟲屬於晏序的親衛兵,裡面有不少都曾是他的榻上之臣。晏序從來就不是什麼心善的雄蟲,沒什麼是比標記過的雌蟲更穩妥的了,他標記雌蟲的時候從來不會考慮別的因素,只在意好不好用。
這群雌蟲之所以沒回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它們都死在了那裡。
雌蟲將領的態度讓晏序還未熄滅的火重燃了起來,他反手又是一鞭抽在男人身上,聲音低啞陰鷙:「一群廢物。」
他根本不在意那群為他出生入死的雌蟲的生死,他在意的是【晏池】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相信一個雄蟲會為了雌蟲逃離晏家,他更不相信【晏池】憑自己可以抵禦那麼多雌蟲的進攻。
他甚至在懷疑【晏池】的精神力是不是進化了,又或者他在外面遭受了什麼奇遇。
可即便他疑慮再重,他也沒法再派出一部分人手去探尋【晏池】那邊的事了。此時正是他兵力緊缺的時候,少一批親衛隊他的危險就會重一分,現實逼的晏序不得不暫時停手。
晏序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的怒火。
他充滿厭惡的瞪了一眼雌蟲,冷聲道:「滾吧,盯緊藍庭的動向,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你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
被鞭子抽打了好幾下都不為所動的雌蟲,卻在他這一句威脅聲里猛地顫抖了一下。雌蟲臉色蒼白的跪了下去,將頭重重磕在地上,艱澀道:「我知道了,雄主。」
最後這個稱呼讓晏序皺起了眉,但他懶得再跟這隻雌蟲計較,踢了他一腳之後道:「滾吧。」
「是。」雌蟲跪著後退到了門邊,這才敢起身離開。
139 尼達克萊(上)
清涼的晚風拂過歡慶的眾人, 蕭晏池在委婉謝絕他們的敬酒之後,和君伶回了空間獸內。
蕭晏池正望著窗外出神,剛洗完澡, 身上還帶著水汽的君伶就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