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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等將周遭環境探索的差不多之後,蕭晏池才敲定了一快適合種植的地方。

    除了那些富含其他功能的花草,他們想要在這裡長期生活,必不可少的就是吃的食物。

    一些日常飲食要用到的植物也得儘快種出來。

    見天色已晚,蕭晏池叫來路德,讓他給星盜們分配帳篷。星盜們難得有這種不用擔心明日的感覺,也不嫌天色暗,一個個都推拒著不肯休息,非要做完手裡的活。

    蕭晏池也不再多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君伶正在河邊拿濾水裝置過濾水源。

    蕭晏池一人進了帳篷,裡面很大,有點像是蒙古包,除了一張雙人床之外,還有一些日常用的桌椅。

    他盤腿坐好,掌心向上搭在膝頭。

    周圍空氣中駁雜凌亂的能量一時間像是有了某種玄妙的規律,開始有序的排列,盤繞,而後順著他的攤開的掌心慢慢涌了進去。

    蕭晏池吸收的很慢,主導著這具身體的靈魂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芒。仔細看去就知道,這光芒是由他魂體上宛如紋身一樣的金色紋路散發出來的。

    那繁複又華麗紋路自他頭頂蔓延到腳心,玄之又玄的金色條紋仿若藏著天地間最為神秘的規律,盯著看久了不由生出頭暈目眩之感。

    這顆星球由於海洋和荒漠較多,空氣之中所蘊含的靈氣也多為土和水。蕭晏池的天賦本就源生於木,水與土皆是與木相合的屬性,所以當這些能量進入他靈魂紋路之中的時候,並沒有太過劇烈的痛感。

    將外界能量轉化為可以由自己操控的能量,本就是一種以自身為石,一遍一遍碾碎外部能量而後重塑的過程。這個過程本就極為痛苦,若非如此,前世也不會有那麼多世家子明明有大把的資源,卻還是時刻想方設法逃避著修行。

    畢竟修靈世家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他們在凡塵間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了,況且修出半身和紫府的人,一萬個人里也不見得能有一個。

    既然無法靠著修靈長生,那麼這種痛苦對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們而言,意義並不大。

    可蕭晏池已經習慣了這種痛,這種宛如細小尖利的石頭一遍一遍在細嫩的經脈中滾動的痛,他自從天賦覺醒之日起,幾乎每一天都在伴隨著這種痛苦入睡。

    這顆星球的生機太過荒蕪,他不可能一顆一顆種子去催生。

    所以明天他要轉化這裡已生的大樹,順著大樹的根莖徹底改變這一片土地的屬性,這無疑將耗費巨大的靈力,可此時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讓他慢慢來了,他想早日將自己的本身分離出來,重新塑造肉身。

    他不想讓君伶等太久。

    靈力轉化的時候最忌被打擾,不同屬性的能力殘留在身體中就像是毒藥,對身體傷害極大。所以蕭晏池轉化靈力的時候,始終留著一分感知注意著周圍的舉動。

    他能看到君伶一直在那邊細心的過濾著水源,雌蟲生活並沒有那麼講究,這些流浪在星際的星盜就更不用提了,這水是為誰準備的自然不言而喻。

    君伶拎著過濾好的水進了帳篷,看見蕭晏池的姿勢時微微怔了一下,而後仔細的闔上帘子,坐在了他身邊不遠處靜靜地看他。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對,像是有話想說,卻又怕打擾到他,越到後來臉上的焦灼幾乎都掩飾不住了。

    蕭晏池深深吸了一口氣,凝神加快了靈力運轉的速度。

    這一加速,原本的「石頭」瞬間變成了尖刀,每一次從他魂體的紋路中流過,都帶來深重的刺痛感。可是看見君伶的神色,他又擔心對方是出了什麼事。

    終於,他臉色慘白的將最後一絲能量轉化完畢。

    他剛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在遠處盯著他的君伶幾乎是一個閃身就到了他跟前。

    「出什麼事了?」

    「您怎麼了?!」

    兩人的問話幾乎是同時出口,蕭晏池一怔,不解道:「我沒事啊。」

    「您臉色很白,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今天太累了?」君伶半跪在他面前,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一臉擔憂之色。

    「我沒事,不累。」蕭晏池笑了,他抽出手反握住君伶的手,道:「別擔心,我很好。」

    「可是我覺得您好像很痛,您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半跪著的君伶比他矮了許多,仰頭的姿勢讓他本就鮮明的輪廓更加清晰,深邃的海藍色眼眸中倒映著他的身影。

    痛嗎?其實是痛的,那感覺比粗糙的石刃割斷腳筋都還要疼。只不過從來沒人這樣問過他,他也就不想抱怨了,可等到真的有個人來問他痛不痛的時候,他看見對方臉上的焦灼和憂心,忽然又覺得不痛了。

    「不疼。」他輕輕環抱了一下身前的君伶,又說了一遍:「一點都不疼。」

    作者有話說:

    看到一位小天使的評論我忽然悟了,改了一下66章關於君伶蟲化時外形的設定。

    69 開墾(中)

    帳篷內的屏風被拉開, 裡面自動加熱的浴缸中盛滿了君伶剛剛淨化好的水,蕭晏池斜倚著一側的支架看他試水溫,不由道:「我沒那麼嬌貴, 也就兩三天而已, 倒讓你白費這麼多功夫。」

    「在您身上花費的時間, 怎麼能叫白費功夫。」君伶半垂著頭,滿腔心思似乎都那圓圓柱狀的浴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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