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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幼雌……竟然是幼雌?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雌蟲違背生理本能去傷害雄蟲?他死死的盯著那雙陌生的紫晶色眼眸,當即就想用精神力去控制那隻雌蟲。
可是精神力宛如失效一般,幼雌絲毫不受他的控制。
雷隕被這有違常識的一幕震驚到失語,做慣了掌控者的強悍讓他在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應該驚呼叫人。
可是剛一張口,還沒來得及發出一個字,就被桑琦乾脆利落的抽出匕首抹了脖子。
劃破的喉管讓他無法再發聲,雷隕一手捂著胸前的創口,一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不斷噴血的喉嚨,蕭晏池站在他背後,五指微張,所有濺出去的血液全都詭異的停滯在了半空中。
雷隕的身子歪歪斜斜的軟了下去,蕭晏池另一隻手一擺,椅子划過去,接住了雷隕將要倒地的身軀。
雷隕腳下的生機陣勾住了他最後懸住的一點兒生機,讓他整個蟲陷入了失血和劇痛後的重度昏迷中,卻又死活無法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臨閉眼前還是一臉震驚,死亡的痛苦甚至還沒來得及爬上他的臉,雷隕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可他不會再有醒來的機會了。
可能直到他死之前,他都不明白是誰殺了他,為何要殺他,以及……雌蟲是如何擺脫了精神控制對雄蟲出手的。
桑琦慢慢站起身,將那柄尖刀上的指紋抹去,隨手和那封信一起放到了雷隕的大腿上。
它的眸中沒有恐懼,也沒有大仇得報的興色,就像是一件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如今做到了一樣。
桑琦目光平靜的直視著蕭晏池,道:「殿下,我的命,從此只屬於您。」
蕭晏池五指一攏,將全部的血液收攏成一個血球,而後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它的頭,輕聲道:「你的命只屬於你自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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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雷隕之死(下)
蕭晏池與前來接應的君伶從中段路碰頭, 桑琦則順著來時的路悄悄溜了過去。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露了個破綻,帶著君伶故意撞上了巡邏隊的雌蟲。為首的雌蟲大吃一驚,剛要圍堵, 就發現眼前的竟然是貴族雄蟲。
他喊也不是, 避讓也不是, 手裡舉著報警儀一時愣住了。
蕭晏池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衫,有恃無恐的說道:「還不趕緊讓開, 擋路之前先去問問你家主子, 是不是他讓我來的。」
巡邏隊的隊長沖身後的軍雌使了個眼色,示意趕快去向高層傳訊, 可對方卻根本沒有接收到。他回過頭環視一圈,卻發現大半巡邏的雌蟲都低著頭不敢直視眼前的雄蟲。
他心下無奈, 卻也沒抱怨的立場, 同為軍雌,他自然知道軍雌對於雄蟲的渴望本就比一般雌蟲強盛, 忍不住心下對雄蟲的渴求就算了, 至少還知道避讓。
他對著眼前的不速之客謙卑的行了個禮, 哀求道:「尊敬的雄蟲閣下,您是否允許我耽誤您一點時間, 去問問我家主子該在何處款待您呢?」
大半夜的一身黑衣闖了人家的莊園, 還是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被人家守衛撞到。此種情況下, 守衛竟然還要恭恭敬敬的問他都否能耽誤一些時間。貴族雄蟲的身份就是一張無形的通行證,遠遠高於制度之上。
蕭晏池本來目的也是如此, 他既需要有雌蟲為他做不在場證明, 又需要一個到雷隕臥室的恰好距離方便他神識掌控。
而這裡既不會太近, 也有利於他脫身。
身後的君伶將他身上的披風裹緊了些, 輕聲靠在他耳邊問他:「冷嗎?」若非他身上的披風需要遮掩還未去除的枷環, 他肯定會將披風脫下來裹在蕭晏池的身上。
蕭晏池靠在他懷中,溫聲道:「不冷。」
巡邏隊的侍衛長並沒有直接聯絡家主的資格,這場一層一層信息遞報的時間,足以讓他有充足的時間來掌控雷隕臥室中發生的一切。
一直尾隨在他們身後的關齊一直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是不可能將這樣的事情交給雌蟲來辦的,雌蟲對上雄蟲的精神控制根本毫無招架之力,要想從雷家和蕭晏池手中拿到訊息,必定得他親自出手。
眼看著蕭晏池離開了雷隕的臥室,關齊立馬貓身潛了進去。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做了什麼交易,可是能打動雷家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輕易能弄到手的東西。他如今在關家地位並不高,急需能證明實力,穩固在關家地位的籌碼。
如果晏池提供的消息能打動雷家家主,那麼也一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與雷隕的精神力雖然有差距,可至少還算是同階,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未必就沒有得手的機會。
關齊一咬牙,將雌蟲留在了門外。
雌蟲的記憶力可以刻錄所有發生的一切,他不能將自己夜潛雷隕臥室,並與他發生衝突的事情留下痕跡。況且,萬一雌蟲到時候被精神等級高的雷隕制住,反手用來對付他,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剛潛入雷隕的臥室,就瞧見對方背對著他癱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像這樣需要的直面的衝突也是關齊第一次面對,若非此事不能走漏風聲,他定然不會自己上。
關齊緊張的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幾乎都沒看清什麼,就側身將自己藏在陰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