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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蕭晏池便忍著笑意輕聲哄道:「怎麼會,你最可愛了,小睫毛精。」

    君伶垂眸低聲道:「您總是有很多我聽不懂的稱呼,我很無聊的,跟不上您的逗趣。」

    這就是君伶不懂了,逗一個什麼都懂的老油條自然沒有讓老實人臉紅來的有趣。若是碰上一個你說十句,他施施然回你十八句的人,那就會失了逗弄的樂趣。

    而且這「老實人」還長得一幅凡人勿近的冰冷模樣,臉紅的時候,如同高山的冰雪落了一點緋色,動人的不可思議。

    「就是因為你不懂,所以逗起來才有趣啊。」蕭晏池慢慢的撫摸著君伶的後背,突發奇想道:「我摸你這裡的時候,你的骨刀會有感覺嗎?」

    「骨刀不會。」君伶將額頭在蕭晏池頸窩蹭了蹭,道:「但是我會。」

    蕭晏池一時沒了聲音,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又順著他的脊背摸了摸。良久,他才啞聲道:「君伶,別再撩撥我……」

    君伶默默一頓,不再說話了。

    …………

    次日,蕭晏池帶著君伶前往雷家的莊園。

    雷家和晏家像是兩個極端,豪華的莊園就立在繁華的鬧市之中,幾乎占據了四分之一的中心地段。這裡的街角巷尾都充斥著金錢的奢靡氣息,就連門口的磚都是鑲金的極品玉石。

    門口守衛者十來個身材高大的軍雌,那渾身勃發的肌肉,幾乎一拳能打死一個亞雌。再看這守衛手裡端著的高粒子射機槍,更是沒哪只活膩了的蟲敢上前挑釁。

    總而言之,雷家莊園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向來訪者表明八個大字:「我很有錢!快來搶我!」。

    當然,除了蕭晏池,是不會有人大著膽子想去掌管一個軍部的雷家偷東西的。

    雷雨自然不會出來等蕭晏池,雄蟲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即便是急的撓心撓肝,也不能落了身份親自去門口迎人,來的要是晏序,說不定還能有這待遇。

    數十個僕從跟在蕭晏池身後,浩浩蕩蕩的往裡走,一位平民雄蟲打頭,跟在蕭晏池身後退一步的位置,和君伶並排。

    他小眼睛裡的光有些淫邪的偷偷打量著君伶,不住的流連在他身上和衣衫下露出了一小截肌膚上。兩個貴族雄蟲為了一個雌蟲爭風吃醋到了約戰的地步,另一個竟然還是蟲族熱度最高的藍庭皇子,但凡聽見這件事的蟲無一不對君伶充滿了好奇。

    只不過這好奇大多帶著惡意,雄蟲想要親自試一試這雌蟲是否如傳言中一般勾魂;而雌蟲則是又妒又不屑的斷定他一定是一隻諂媚卑微,對雄蟲極盡討好的雌蟲。

    這隻平民雄蟲打量的太過忘神,一時竟沒留意前方的晏池殿下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他竟然就這樣莽撞的一頭撞了過去。

    那隻雄蟲原本還能穩住身子,可見君伶伸手欲攔,他竟一幅要借力的姿勢想去握住君伶的手。

    君伶的反應速度又豈是雄蟲能匹及的,他攬過蕭晏池的腰,輕一用力就將人攬了個滿懷。既避開了雄蟲的觸碰,又讓蕭晏池遠離了那隻雄蟲。

    雄蟲假意踉蹌幾步,站穩後一臉虛假的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晏池殿下,您忽然停住,我沒留意到……」

    蕭晏池之所以停下,自然是留意到了身後發生的一切。他在君伶懷裡目光悠悠的打量了一眼這隻雄蟲,道:「你剛才,是這隻手想要碰我的雌君嗎?」

    「雌君?」雄蟲大駭,這不是個任由雄蟲擺弄的罪雌嗎?怎麼可能是貴族的雌君?!

    冒犯貴族的雌君,就相當於是冒犯貴族雄蟲,那可是要被判刑的啊!

    那隻雄蟲努力瞪大那一雙賊兮兮的眼睛,力圖表現得誠懇些,「殿下,您別開玩笑了,他的手上都套著枷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配做您的雌君呢?」

    「帝國哪條法律說罪雌不能做雌君?」

    雄蟲臉上神色愈加恐慌,他抹了一把細汗,勉強道:「您……您別逗我了……」

    「逗你?這話還是留著上法庭跟法官說吧。」蕭晏池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揚起了手環,道:「就在你剛剛問我是否在逗你的時候,我已經向貴族雄蟲專屬權益庭提交了問罪申請,不勞你送我了,在這裡等拘捕吧。」

    「等等!晏池殿下,這是一場誤會!」

    「停。」蕭晏池神色淡淡的看著他,道:「你再往前一步,我的控訴中會再加一條你妄圖襲擊我的罪名。」

    雄蟲臉色煞白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繼續撲上去哀求,還是認命的留在原地,他哆嗦著嘴唇,喃喃道:「殿下,這是場誤會……」

    「倘若今天你妄想冒犯的不是我的雌君,而是另一隻不情願的雌蟲,想必他此時會比你更絕望。」他略帶厭惡的掃過那隻雄蟲,道:「另外,我不是來替雌蟲伸張正義的,我是來替我的雌君出頭的。你大可以向法庭申訴,只要,你扳得倒貴族。」

    51 雷家(下)

    雌蟲無法抵抗雄蟲, 平民也無法扳倒貴族。

    當你妄圖站在社會的某個高點向下施壓的時候,你就需要接受某一天從你頭頂傳來的壓制。

    經此一事,他們身後跟著的那些雌蟲們明顯更加謹慎, 對君伶的態度也越發謙卑起來。君伶倒是不在乎身後那些雌蟲眼中的羨慕, 他在意的只有蕭晏池的話。

    他的手從攬上蕭晏池開始就沒鬆開過, 此時更是貼的極近,湊在他耳邊問他:「您要讓我做您的雌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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