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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君伶的聲音微弱,卻難以掩飾其中透露的灼熱與急切,空氣中的氣氛似乎都隨著他的話語慢慢變得痴纏。
蕭晏池的目光與君伶相撞,他的心也隨著君伶的話有了絲隱秘的期待。
他溫聲道:「如果我以前就遇見了你,那我一定不捨得忘記你。」
他們一旦靠近,蕭晏池就能聞到君伶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氣,不算勾人,卻很舒適,冷冷清清的一如他這隻冰冷的雌蟲。蕭晏池的手還放在他唇邊,一對比才發現君伶整個人真的白到過分。
【晏池】這具身體幾乎沒曬過太陽,本就又白又嫩,可是一放到君伶身旁,就顯出不同來。君伶的白是一種盈透素淨的白,就顯得他的唇瓣兒愈紅,像是塗抹了胭脂。
蕭晏池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伸手在他唇上抹了一把,抹完還看了看自己的拇指,確認了一下到底有沒有胭脂。直到他擦過君伶唇瓣的另一隻手被君伶捉住,他才晃覺自己剛才的想法有點無腦。
想也知道,君伶怎麼可能抹唇脂。
這下好了,他兩隻手都在君伶的手裡。
君伶垂眸看著他,那雙深海一樣的藍眼睛透亮的過分,清晰的映出蕭晏池的身影,他靜靜注視著懷裡的人,低聲道:「您還沒有告訴過我,您的名字。」
蕭晏池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真的沒提過,他登時啞然。
跟君伶相處了這麼多日子,卻連自己叫什麼都沒說過,他兩隻手都被君伶攥著,就著這個奇怪的姿勢,他也只能一直仰著頭看他,蕭晏池道:「我姓蕭,我的名字跟【晏池】一樣,蕭晏池。」
「蕭、晏、池。」君伶認真的注視著他,然後一字一頓的重複著他的名字,虔誠的態度仿佛在念什麼神聖的名稱,念罷之後他還問了一句:「對嗎?」
「對。」字卡在他的喉嚨里半天吐不出去,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受制於人的動作讓他格外敏感,蕭晏池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了君伶的注視。可是剛剛移開目光,他就暗道一聲後悔,雙方對視的時候,率先移開目光的那個人好像自然的就處在了弱勢,再加上他這該死的沒有經歷過二次發育的身體,還比君伶低了一個頭。
可此時再讓他重新轉過頭去對視,好像又有點欲蓋擬彰的味道。
他與君伶之間的氛圍一直處在一個拉鋸戰一樣的感覺里,不是他惹得君伶臉頰潮紅說不出話,就是君伶滿臉的認真壓得他只想躲開。
他想抽回手,卻發現手被君伶攥的很緊,掙了幾下都沒掙開。
他索性又不躲了,抬頭故作鎮定的看向君伶,道:「對,你念的沒錯,可以鬆開了嗎?」
他這一抬頭才發現君伶盯著他的目光有點兒奇異,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奇又新鮮的玩意兒,定定看著他不錯眼。蕭晏池本就受制於他騰不開手,整個人又被他圈在懷裡,此時還不得不仰著頭看他,還是在君伶這樣灼灼的目光下……
他甚至產生了幾分不知名的羞惱,他壓低聲音道:「別看了,鬆手。」
「您在臉紅……」君伶小聲說,說著話,身子卻一直往前傾,蕭晏池的眼眸不自覺的瞪大,似是懷疑自己錯聽了這句話。
他?臉紅?
可直到君伶的冰涼的臉頰貼上了他的臉,他才發覺自己臉熱的過分。
雌蟲只是略低於雄蟲的低溫,此時卻涼的像塊冰。
不……不是君伶的體溫變低了,而是他,真的在發熱。
君伶的臉貼著他的臉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聲音有點沙啞,給平時清朗的少年音染上了難以言喻的誘惑力,尤其是這聲音完全貼在了他的耳邊:「您臉紅的樣子……好美……」
真的,很美。
如果蕭晏池面前有面鏡子,或者君伶離他遠些,他都能從那雙清凌凌的眼眸中看見自己如今的模樣。
他的模樣本就生的聖潔,皮膚宛如羊脂玉般細膩,額前垂著的髮絲半遮著那雙眼,只能隱約瞧見那眼底似怒非怒,倒顯出一股勾人的嗔意的眼神。這神情在他臉上不嬌不媚,自有一股子風流意味,偏此時又被君伶握著細白的腕子,像是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人施為。
但凡是個正常人,又怎能在他這副模樣下忍住?
君伶的臉慢慢的蹭著他的臉,也不知是蕭晏池的溫度隔著肌膚傳遞給了他,還是他自己也開始發熱,君伶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發熱。熱的他全身發軟,簡直想融化成水貼在蕭晏池的身上。
蕭晏池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更熱了,可手被君伶攥著,他連松松領子都不能。「君伶……」他啞著嗓子開口道:「你先鬆開我。」
「我……我不想……」他不僅拒絕了,還得寸進尺的將蕭晏池往自己懷裡拽的更深,他道:「我不想鬆開您,一輩子都不想。」
一輩子……聽到這三個字的蕭晏池怔住了。
一輩子聽起來好像是個挺長的詞,可是一將它和君伶聯繫到一起,又好像很短。畢竟他們相處至今的三個月,快的仿佛是場一閃而過的夢。
蕭晏池的心驀的軟了,不僅軟,還有點酸酸澀澀的不知何起的心酸。
這心酸蓋過了他被君伶壓制的不自在,一時間竟覺得放任他以這樣侵略性極強的姿勢禁錮住自己,倒也沒那麼難以忍受。
他對著君伶的心,由一開始的動容,變成後來想要逗弄,到現在的喜愛,甚至願意為了他一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