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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他見君伶語氣堅決,以為他心中有打算便沒有出言干預,直到入了場,隨著舉辦方一項一項公布賽制,他的心才一點一點提起來。

    兩個多小時之後,星艦到達荒島,圓廳之中燈光徹底暗下來,立體投影上出現一行繁複的蟲族文字:「遊戲開始!」

    第一輪賽制,是二進一的單項賽,規定只有一個:先參賽者可以任意挑選對手,只要你殺掉你的對手,你就可以晉級。

    雌蟲之間的等級壓制十分明顯,一個嬌小的C級雌蟲幾乎成了眾多B級雌蟲的爭搶目標。此時,取決權就到了C級雌蟲的手裡。

    C級雌蟲半張臉被毀了,交錯的疤痕一眼就可以看出蘿王花的痕跡。他幾乎絕望的掃視了一圈,有心挑選那些看起來身形比較孱弱的異族,也好過直接對上自己根本不可能勝過的B級雌蟲。

    可他失了先機,只能從挑選他的雌蟲中做選擇。

    最後,他選定了一個身形較小的B級雌蟲。

    這是一個明顯的炮灰角色,炮灰到蕭晏池在見到他悽慘的死狀時,忍不住懷疑這個雌蟲純粹是因為得罪了雄蟲,所以被送上來,以這種方式慘死於此。

    C級雌蟲甚至都沒來得及蟲化,剛一上場,連身體都沒有轉過來,他身後的B級雌蟲就著上台縱躍的姿勢狠狠向下劈出一刀!

    上台,半肢蟲化,將C級雌蟲劈成兩半,一切只在瞬息之間。

    B級雌蟲顯然對自己不費吹灰之力的晉級顯得十分興奮,他伸舌舔過自己漆黑的蟲翼,將上面青灰色的血液吞進嘴裡,而後咧嘴一笑。

    白瓷一樣的利齒沾著雌蟲青灰色的血液,說不出的噁心可怖,可這一幕直接點燃了參賽者們的激情,它們尖嘯著,開始挑選自己的對手。

    這一輪賽制,只不過是將那些不入流的角色迅速刨除掉的一個階段。

    大部分參賽者都會在第一時間殺掉自己的對手,用以節約體力。

    可也有例外。

    那是一隻懷著孕的A級雌蟲和一個獸型的異族。

    雌蟲為了保護腹中的幼雌,第一時間就選擇了蟲化,蟲化的他幾乎占去小半個戰鬥場地,而那隻獸化的異族體型只有他的四分之一。

    那是一隻形似鬣狗的生物,長頸,低臀,蠟黃色的斑紋皮毛油光水亮,許是上台前被強制餓了許久,他的腹部空空一塊,兩側的肚皮幾乎能貼到一起。

    他綠幽幽的眼眸有著一種極端的邪惡,雌蟲兇猛的攻勢在他手裡卻仿佛是隨意躲避的玩具。

    A級雌蟲縱使懷孕,其殺傷力和破壞力也是極其驚人的!但一切攻勢都被那鬣狗異族輕易躲過,幾次不中,雌蟲明顯開始焦慮。

    他身後的翅羽一斂,飛速沖向獸型異族,快到就算是高速攝像也只捕捉到一個殘影。這一擊若是中了,那隻異性就算不死也必定會受重傷。

    蕭晏池所在的圓廳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嗤笑,道:「還以為是什麼稀奇的異族,也不過如……」

    雄蟲傲慢的聲音被投影中高清的畫面打斷,特意拉了近景且放大了的畫面中,清晰可見異族那長到詭異的舌頭。

    鬣狗異族後腿一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一衝,同時矮身一縮,粗長的舌頭帶著腐蝕性的粘液,宛如帶電的韁繩般狠狠抽向雌蟲的腹部。

    鬣狗異族一個翻滾從雌蟲腹下鑽出,同時雌蟲那號稱炮彈都劃不傷的黑色鱗甲瞬間破開一道長長的帶血溝壑,露出幼雌未發育的嫩白色肉/體。

    雌蟲尖利的一聲哭嚎,也不知是擔憂自己腹中嬌嫩的幼雌,還是被那高腐蝕度的粘液弄的灼痛難忍。龐大的身軀竟然失去控制,重重的摔落到地上,帶出幾十米的一條深坑……

    這點損傷顯然無法致命,雌蟲翅翼一震,重新飛上半空。

    漆黑的鱗甲泛著奇異的金屬光澤,六肢雙翼無一不是巨大的殺器,就連麟甲覆蓋的頭部長出的兩根觸角,也是堪比頂級智能的檢測儀。

    這樣一個生來就是為戰鬥而生的種族,此時重新拾起戒備高懸半空,仔細斟酌著進攻的路徑。

    可鬣狗異族絲毫不慌,他幽綠色的眼緊緊的盯著半空中的雌蟲,不緊不慢的在地下踱步。

    時間漸漸過去,半空中的雌蟲卻開始身型不穩,搖晃了幾下之後猛然墜地……

    他明顯還有意識,鬣狗異獸的唾液不僅可以破開雌蟲的鱗甲,還有毒性。但毒素只是麻痹了他的行動,他仍然是清醒的。

    圓廳中有一雄蟲拍手稱快:「有趣有趣,真有趣,第一次看到能破開雌蟲鱗甲的異獸!不枉我來這一場!」

    雌蟲赤紅的眼眸幾欲滴血,深切的悲與恨在他眼中虬結,可他卻連一聲都發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鬣狗異獸刨開他的腹部,扒拉出那幾個瑩白色初顯蟲形的幼體。

    幼體青灰色的血管在白而透明的肌膚底下鼓動,蟲族特有的兩顆心臟在幼蟲半透明的肌膚下看的十分明顯,此時一上一下兩顆小小的心臟正在輕緩跳動。

    這是五個剛剛在腹腔中破卵而出的幼蟲。

    被餓了許久的鬣狗異獸並不急著吃這些幼蟲,而是將它們一個一個叼到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雌蟲面前,用自己尖利的牙和高腐蝕的唾液,一點一點將它們撕碎,而後腐蝕乾淨……

    它不是為了吃,只是為了凌/虐雌蟲的精神。

    蕭晏池注視著屏幕中滿眼血與恨的雌蟲,難以形容心中的感覺。這比和平年代的人突然來到戰火紛飛的年代衝擊力更大,這是活生生的殘/殺,更是慘無人道的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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