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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強烈的妒忌讓他不受控制的想要威脅來到他領地的雌蟲,甚至於他根本不想控制,只想狠狠撕碎它的蟲翼,將它驅逐出雄蟲的視線。

    他從未……如此不受控過。

    他甚至不敢想,蕭晏池會怎麼看他……不僅善妒,竟然還試圖威脅雄主剛帶回來的雌蟲。

    他將胸腔中洶湧的妒意與憤怒壓下,努力讓自己遺忘之前看到的,幼雌枕在雄蟲膝上酣睡的那刺眼一幕。

    他平復著情緒,半晌後才睜開眼睛,正想向雄主請罪,卻聽蕭晏池說道:「你們雌蟲之間,是不是不太合得來?」

    為了保留幼雌的隱私,他單方面屏蔽了幼雌的情緒感知,只要不是太過濃烈的感情,他都不會有什麼感覺。

    可就在剛才,他分明從幼雌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汗毛直立的悚然,轉身瞧見的那一幕更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蟲族也算是獸類,應該也會牴觸同族的氣息。

    他見君伶低著頭沉默,便以為他是不好開口,於是主動道:「沒事,將桑琦安排到三樓吧,跟我住在同一層。」

    君伶愕然抬頭,眼裡不敢置信的驚痛幾乎成了實質,他失聲道:「您讓它和您住一層?」

    蕭晏池在這聲質問下再次莫名心虛,從善如流的改口道:「或者你跟我一層也行。」

    君伶一滯,而後輕咳一聲,道:「好。」

    桑琦多年受訓,早已忘記了該如何以正常的姿態說話做事,安靜下來不言語的時候,一垂眸一抬眼,又帶上了後天被強行刻到骨子裡的嫵媚。

    君伶冷眼看它一眼,道:「你跟我來。」

    桑琦旁觀全程,愣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見他們決定好了它的去向,便跟在君伶身後隨他過去了一樓的客臥。

    蕭晏池見狀,也轉身回了頂樓的書房。

    他打開瞳孔識別器,登陸了【晏池】的星網。

    這片遼闊的星域中最為複雜的居住地,一是有著諸多隕石帶,並且磁場雜亂無法探索的星球,另一個就是諸多小族混居的那片星域一角。

    上百個小族還有那些被拋棄的異族混血們都居住在那裡,那裡既沒有秩序,也沒有法律。任何能在那裡存活的人,都宛如一匹匹強悍的孤狼,在那片資源匱乏的星域中躍遷流浪。

    那裡魚混雜,即沒有有價值的資源,又遠遠避開了幾大強族的勢力範圍,幾乎成了犯罪者和被驅逐者的天堂。它們遠離蟲族和人族的勢力中心,族與族之間互成聯盟,抵禦著周邊小族的入侵,內憂外戰不斷,已經混亂了千萬年。

    蕭晏池手指不斷划動著那片星域中售賣的星球,幾番斟酌之下,定了一顆星球。

    跟其他售賣中的星球相比,它的環境算得上不錯,可它最大的缺憾就是這顆星球外部有一圈無序漂浮的隕石帶,任何大型的戰艦都無法靠近這顆星球。

    在如今的星際時代,隔離了大型戰艦就意味著無法與外界進行物產運輸,沒什麼比隔絕大型物資輸送對一顆無法自產的荒星打擊更大。

    而且星球內部磁場不穩,這就導致一切依靠磁場運行的大型設備都要面臨時不時失靈的風險。

    除此之外,這顆星球本身簡直荒蕪到令人髮指。

    可對蕭晏池而言,如果要給君伶選一個棲身地,再沒有比既無法探索,大型戰艦亦攻不進來的星球更好的選擇了。

    他爽快的和星球持有者拍定了合同,將星球持有者的名稱改成了一段暗碼,而後抹去了星網上的一切瀏覽和購買記錄。

    他打開那顆星球的近景,這是一顆鮮有綠植的星球,死寂的灰黃色大地和大片大片的深色的海域占據了這片星球所有的版圖。

    蕭晏池又購買了一批機器人和基礎生活設施,所需不多,一個小型運輸艦完全可以容納。他轉動著看了看那顆星球,將物資投放點定在了一片連著水域的陸地旁。

    …………

    自從君伶又做了幾次飯之後,他對於蕭晏池的口味摸的越來越清,賣相也越來越好。就連蕭晏池都覺得奇怪,君伶是如何在那一眾五花八門的食材中恰好選中合他口味的東西的。

    他坐在桌首,右邊依次是君伶和桑琦。

    桑琦像是餓的狠了,風捲殘雲般吃了許多,堪稱掃蕩的解決了自己面前的那幾盤子菜。

    君伶動了幾下筷子便不吃了,見桑琦眼巴巴的盯著,便動手將剩下那些都推了過去。而後就轉過頭去,像是看著什麼寶貝一樣,滿眼專注的看著蕭晏池吃飯。

    蕭晏池以為君伶是在等誇讚,忙從口味以及賣相上深度點評了一遍。說罷,倒是想起來件事,道:「待會你跟我去頂樓書房,我有話要跟你說。」

    君伶眼神一亮,道:「好。」

    天色漸晚,蕭晏池在書房中站著,面前是3D立體的星球展示圖。

    蕭晏池抬手將展示圖放大,而後道:「我打算將你們送往這顆星球上,這裡離蟲族和人類的駐地星很遠,縱然有一天他醒來,也沒法將手伸那麼長去他星將你捉回來。」

    君伶頓了片刻,而後道:「那您呢?」

    蕭晏池道:「我?我應該會留在這裡,等他醒來。」

    「他醒來之後,不會留你的。」

    蕭晏池沖他笑了笑,道:「我並不在意。」話雖是說給君伶聽,可更像是對自己的剖白,他道:「這本就是意外得來的一段路,對我而言,生與死並沒有多少區別,活著沒什麼樂趣,離開也許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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