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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24:32 作者: 枕上檀痕/十七汀
他率先起身,君伶跟在他身後,二人一前一後從角落饒了出去。
眾星拱月般的羅維一身金與紅的撞色繁複衣衫,胸前帶著碩大的紫色寶石,不知是否是款式問題,只覺得那一身衣服箍在那圓潤的身體上,下一刻就要被撐爆開了。
這滿身辣眼的色彩,讓蕭晏池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
一旁的平民雄蟲充當司儀,激昂頓挫的高聲朗讀著羅維所在貴族的家族史。
蟲族所在的體系等級森嚴,雄蟲凌駕於雌蟲之上,貴族凌駕於平民之上。
而平民雄蟲想要提高身價,一般會選擇與貴族雌蟲締結契約。
至於平民雌蟲想要出頭,幾乎只有上戰場掙軍功這一條路。
羅維的雄父就是一個平民雄蟲,他包攬了族中一小半雌蟲,努力耕耘了一百來年,才生了羅維這麼一個天資低劣的D級雄蟲。
幾個自持身份,愛出風頭的雄蟲輪番上台發言,無一不是雌蟲簇擁,一身堪比大廳明燈的亮眼裝扮。
雌蟲大多數都面貌俊美,很少有樣貌醜陋的。再者,能入這場宴會的雌蟲也都是有主的,能被雄蟲挑出來帶在身邊,樣貌自然不會太差。
可雄蟲就不一定了,yin樂窩裡泡大的雄蟲們本就缺乏鍛鍊與活力,年紀越大,身材越容易走樣。
本來稱得上清俊的樣貌也被一身發福的贅肉給毀了三分,再配上仿佛刻在骨子裡睥睨姿態,在一眾高大俊美的雌蟲襯托下,越發顯得不堪。
就好比少妻配老夫,美玉襯囊蟲。
蕭晏池低低嘆了口氣,風氣如此,多言無用。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側俊美驚人的君伶,很難不去嘆惋他的遭遇。
如果他家中沒有獲罪,憑他自己的軍功,哪怕是貴族雄蟲都無法輕易凌/虐他。
就算不得雄蟲歡心,憑他的心性與能力,早晚也能是蟲族某一軍團的團長。到時候的君伶就會擁有自主擇偶權,如果遇不上善待他的雄主,那他至少能在軍中有一番事業。
正在思考該如何幫君伶脫困,身旁忽然湊上來個較為眼熟的栗棕色爆炸頭。
「晏池?你來這裡為什麼不來找我們?要不是我順路經過這裡,都不一定能發現你。」來人長著一張討喜的娃娃臉,可蕭晏池見他的第一眼卻險些沒忍住推走他的衝動。
這就是那日想出剖開雌蟲腺體,來強行催化他們發/情的雄蟲。
蕭晏池不欲理他,可架不住雄蟲熱情,一個勁的拉著他往前走,一臉神秘的道:「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保管你喜歡,不過我們可提前說好,你不准跟我搶!」
蕭晏池一想到他的惡毒模樣就心生抗拒,抽了幾次手沒抽開,見身後的君伶似是要動,連忙甩過去一個制止的眼神。
君伶本就罪身,如果再和雄蟲起了摩擦,怕是更要遭受一番苦頭。
他無奈的順著雄蟲的力道往前走,一路穿過走廊,中途竟然還用了兩次身份識別卡。
越往裡走,燈光就越暗淡,一路彎彎繞繞過去,蕭晏池已經有幾分暈頭轉向了,好在君伶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平穩的腳步聲莫名教人心安。
直到走到一扇門前,雄蟲才停住,皺著眉看向他身後的君伶,粗聲道:「跪在門口守門,聽見了沒?」
「他跟我一同進去。」
雄蟲看向他,有些猶豫:「也不是不行,我就怕他又是這副死樣子,看著就敗興。」
蕭晏池冷淡道:「他是我的雌蟲,只有我有權處置他。」
爆炸頭嘟囔了兩句,到底還是同意了。
可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君伶卻是猛的一怔,幾乎壓不住心底澎湃的欲/念,他緊緊攥著拳頭,克制著想要將雄蟲牢牢禁錮的渴望。抑制住了動作,可控制不了內心,一陣又一陣的喜悅衝擊著心底,讓他整個身子都在輕顫。
短短一句話,竟已讓這隻雌蟲興奮到不能自已。
他不敢逾越,只是貪婪的深吸一口氣,想從空氣中捕捉屬於雄蟲的味道。
厚重的鐵門被推開,一股子渾濁到令人作嘔的味道傳了出來,身側的爆炸頭卻似聞到了什麼令人著迷的香味般,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滿足的慰嘆出聲。
屋內零星幾個雄蟲目光悠悠的望了過來。
那種眼神迷醉又恍惚,仿若陷在什麼令人痴狂的幻境裡。
幾根細長透明的軟膠管自屋頂中心蜿蜒而下,軟管中流淌著鮮紅的液體。膠管的一頭是一個類似奶/嘴一樣的吮/吸裝置,而那些雄蟲宛若待哺的嬰孩般將它們含在嘴裡,目露貪婪,神情癲狂。
蕭晏池第一次發現,原來興奮至極的雄蟲竟然能夠半獸化,淺灰色的蟲翼從薄薄的皮膚下面鼓起,可又沒有足夠的能量使得它們突破屏障完全掙脫出來,只能像是兩排發膿的鼓包一樣排布在雄蟲赤/裸的上身。
它們的瞳孔也變成了蟲族特有的豎瞳,眼球比平時脹大了整整一圈,細細的豎瞳妖邪又詭異。
它們掃了一眼門口新來的兩個雄蟲,而後又無動於衷的轉回視線,在看到頭頂的那個生物時,它們的眼中一瞬間又泛起了瘋子一樣的狂熱。
蕭晏池被這群半人半蟲的生物震驚,不自覺的順著它們的視線抬頭向上望去。
可下一瞬間,他的眼前一黑,淡淡的香草烏茶糕的味道縈繞在他鼻端,阻隔了室內血與肉混合的污濁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