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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9:05 作者: 貳兩肉
白盡澤握著他的手不住地揉搓,給他一點暖意。
水的溫熱貼膚,雪凰蹙起的眉頭舒展,眼皮微動,不多時便睜開了眼。
不過,他只是淡淡看一眼面前的白盡澤,而後移開目光,木訥地望著木桶邊緣,另一隻沒被對方握著的手則是一點點扣浴桶邊緣的木屑。
白盡澤喚道:「餘羨?」
餘羨恍若沒聽到一半,並未給一點反應。白盡澤覺察不對勁,捧著他的面頰,對著自己,「告訴我,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餘羨緩緩眨眼,視線終於又落回到白盡澤身上,懵懵懂懂的,仍舊沒有反應。
白盡澤沒了低,擁著他,「沒事的,待沐浴後睡一覺,醒來雪凰就好了。」
「不...睡...」餘羨輕聲說。
白盡澤便問他為何不睡,雪凰搖搖首,想說卻不知道怎麼說,「不,睡。」
狀況不在白盡澤的預想範圍內,待沐浴結束,他將人抱出來,穿好衣裳,探過脈搏。
除了虛弱些並未發現別的異常。
這才是奇怪。
「休息一會兒。」白盡澤將雪凰扶躺下,雪凰仍是說不睡,可被放躺下後,也不敢忤逆,被子蓋好,乖乖將眼睛閉上了。
白盡澤不敢離去,坐在榻旁細細看雪凰,看他慢慢恢復的血色和不安穩的睡顏。
他將手掌與臉頰貼在餘羨的面頰上,靜默半晌,一滴淚落到餘羨左邊臉頰,滑到耳邊,貼著鬢角沒入發中。
「不哭。」餘羨探手過來,小心翼翼幫他抹眼淚,清澈眸光中浮現一絲的不解。
看起來,分明認不得眼前的人。
白盡澤滿腹酸澀,點頭答應他。
此後幾日,餘羨多數坐在庭院中走神,不開口說話,不喊餓也不覺得疲倦,行屍走肉一般。
視線落在某一處,便是一整日。
「餘羨,下山玩,下山玩!」說話的是鐵毛亦是八寶,孩童模樣趴在石桌上,儘管知道得不到回應,八寶也想同他說話。
餘羨也並不知他在同自己說話,盯著一隻鵝黃色蝴蝶。待注意到白盡澤過來,他主動起身,然後將手攤開,放在他面前,「疼。」
掌心不知怎麼破開了一道傷口,有血,看不出深淺。八寶整日看著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連連搖頭。
「怎麼弄的?」白盡澤握著那隻手,吹了吹。
餘羨低頭不說,蜷了蜷手指,「疼。」
「好,我給你上藥。」白盡澤便帶他回屋裡,欲用神力催愈傷口,可一連兩次,傷口也未能癒合。
他隱隱覺得,這應該不是普通的傷口。
到了夜裡,偶有微風吹響樹梢,原本安穩睡著的雪凰倏地坐起來。
聞見響動,白盡澤迅速從書房過來,不等白盡澤說話,餘羨從榻上下來,大步往他這邊走邁,開心喚道:「夫君!」
白盡澤恍惚了一瞬,輕輕拍著他的背,「雪凰做夢了?」
「對,夫君何時能帶我回南禺探望父君母后啊,我方才夢見他們了,好久不見他們,我好想念他們。」他微微偏著頭,看一眼白盡澤,下巴軟軟蹭在他的肩上,「夫君,我聽話,帶我去吧。」
心跳地悶響一聲接一聲。
白盡澤一瞬便將所有不該有的情緒收斂了,餘羨忽如其來的反差,他暫時未能看出端倪,於是扶著他的肩,哄道:「過幾日吧,你身子不好,養好了再去。」
餘羨捏著他的衣袖,呼出一口熱氣,將下巴抬起來,湊上了去,唇輕輕觸碰到他的,說:「夫君要說話算話。」
尋常不過的觸碰,白盡澤心中酸澀過後便是欣喜,欣喜雪凰沒將這份喜歡忘了。一口一個夫君直叫他耳根子泛軟。
他摟緊餘羨的腰,一同滾到榻上。細密地吻落下來,餘羨細聲喘氣,抬臂環著他的脖頸,奮力迎合。
這吻中含了思念和不舍,白盡澤將人裹進懷中,貪婪的親吻,卻也只是親吻,再沒有別的。
半晌呼吸順暢後,餘羨滿面的茫然,努力貼緊他,直用臉亂蹭。
「夫君...我要。」
他拉低衣襟,皙白的脖頸直到胸口,是一整片的好光景。餘羨蹭地用力氣些,那一片便泛起了薄薄的紅暈。
白盡澤冷靜,自持,將他的衣襟拉攏,問:「身子好了嗎?」
「好了。」 雪凰散得更開了,略帶焦急地翻身壓在他身上,復道:「我想要...你試試便知,我身子沒有不好。」
因他甚是驕矜,白盡澤心中一動,想多逗他一會兒,便明知故問:「想要什麼?」
「要...」餘羨面紅到了耳根,帶出一口炙熱的氣,悶悶地說:「要你。」說完便羞得將腦袋藏到一側的被褥中。
白盡澤頓時覺得暖絨一片,愛不釋手地撫摸他的後腰,順勢解了他的衣帶,輕輕將人壓在了身下。
他問:「你方才,叫我什麼?」
餘羨眸光閃爍,坦蕩視人,「夫君。」
「可有緣由。」
「什麼緣由?」餘羨還是羞澀,「我同夫君在極之淵成婚了,夫君莫不是忘了?」
「是了。」白盡澤依著他的意思,唇邊不自覺流露一抹笑:「我們是成婚了。」
餘羨:「夫君……」
『夫君』之後的話皆被含在了吻里。
白盡澤反覆回味這兩個字,哄騙雪凰多喊幾聲。他俯下身來,悅耳『夫君』就在耳側,每一聲都令他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