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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逢應閒還是圭臧？你去神庭，為了殺天帝嗎？」雲挽蘇抿唇咽下哽咽，繼續問：「你和我在一起，一開始就為了接近餘羨，對嗎？」

    「不是！」逢應閒慌張搖首，避開他手上的傷，將人緊緊抱著，「挽蘇，不是這樣，我...」

    遲遲不聞下言，雲挽蘇自嘲笑出聲，「你看，我想聽你解釋，可你卻沒什麼可以解釋。」

    逢應閒急了，「我愛你，是真的。」

    「還沒有騙到餘羨，所以我就還有用處嗎？」雲挽蘇並未將人推開，默不作聲回想彼此相遇的場景，算不得蹊蹺，逢應閒那時，對他真的很好。

    越是如此他便越不敢信，幾欲崩潰：「逢應閒，你明明喜歡荷，為何要同我在一起，我是紅蓮啊，我是紅蓮...」

    風聲蕭瑟，綿雨不歇。

    紅蓮又只是一個人了。

    第79章 聊蒼，莫要嚇他。

    三人未在神庭久留，白盡澤應當要去一趟妖族。但此去不知幾分兇險，便吩咐聊蒼先將餘羨送回靈山。

    餘羨不吱聲，待聊蒼在空中翻了個來回，低下龍頭，輕飄飄的鬍鬚探過來，掃在餘羨的面頰上，催促他趕緊爬上來。

    餘羨瞬時脊背發麻，閉眼別開了面頰。

    「小殿下，莫要裝傻，快些上來。」波光粼粼的鱗片觸到雪凰的手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聊蒼見餘羨忙不迭將手彈開，笑個不停。

    白盡澤蹙眉：「聊蒼，莫要嚇他。」

    「我...」餘羨將手藏在袖中，求助一般望著身前的白盡澤。

    他眸光閃爍，無聲勝有聲。

    撇開心中陰影不論，還有別的非跟著白盡澤不可的理由。

    眾人憂心天帝的安危，可餘羨在乎白盡澤是否平安。於是悶聲不吭，犟著不願隨聊蒼回去。

    白盡澤用身子擋住聊蒼的龍身，摟著雪凰單薄的腰身，耳語細哄：「你回靈山睡一覺，醒來我就回來了，好不好？」

    「不好...」餘羨垂下腦袋，往前邁了一小步，將委屈埋入白色的布料中，心中惴惴不安，還夾著一絲慌亂。他並不知為何會憂心成這般，總之不是好的兆頭，遂黏著人不肯放。

    「雪凰聽話。」

    「不聽..我要同你一道去。一人在靈山，即便睡，我也睡不好。」他生怕白盡澤當他是累贅，低聲說：「你教我的本領足以自保，無需擔心。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並不是胡鬧。」後幾個字近乎嘟囔。

    「小殿下，這種時候就不要纏著主子了，又不是去玩，你回山上好生待著罷。」聊蒼說，「若你在，主子還需分心照看你...」

    「聊蒼，」白盡澤斷了他的話，接著哄人：「讓雲挽蘇上來陪著你，八寶也在，不怕的。」

    「不要。」餘羨的心在打顫，懸著空，遲遲沒有著落。或是雷聲太大，抑或是聊蒼龍身駭人，他如驚弓之鳥，一點響動便慌張無措。

    「白盡澤，別讓我一個人...」

    懷中的人體溫驟降，涼得仿佛泡在冰水中，白盡澤再摸他的手心，竟不斷冒著冷汗，掐著的那一角衣袖都沾濕了。

    「很冷？」白盡澤渡予他源源不斷的靈力護體，手還是冰涼不已。

    餘羨搖首，握著腰上的手腕不要他的靈力，將手帶過來，往懷中滑，「我不給你添亂，白盡澤，帶著我...」

    「沒說你添亂。」待他體溫恢復一些，白盡澤鬆了一口氣，搓一搓他的手，囑咐說：「雪凰無需緊張，放鬆些，別將自己憋壞了。」

    始終是雪凰，內息紊亂便控制不住體溫，若不及時發現，便要將自己活活凍死了。他這般不對勁，白盡澤便不敢這時候將他一人放在靈山上。

    「白盡澤，我不知為何，有些好難過...」他不止酸楚難耐，還控制不住想流淚，心中愈發空落。

    餘羨強忍著這股不適，闔眼落到白盡澤懷中，待睜眼已是妖族腹地。聞到刺鼻血腥，餘羨睜眼自己踩在地上。

    事情不似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他們趕到妖族時，並未見到倉景帝。不僅如此，妖族和神庭有著同樣的遭遇。

    入口花草樹木皆化作了枯萎，遍布的死寂。有血腥刺鼻，卻不見一點血腥。餘羨跟在白盡澤身側，入了妖界，倒掛動物屍首的樹枝隨處可見，這些妖怪看著死去多時。

    林鳥食葷，餘羨第一次見到，遂多看了幾眼。尖嘴飛鳥滿身紅色，朝雪凰撲來，近在咫尺時，死在白盡澤的刀刃下。

    「倉景不在這裡，此地不宜久留。」白盡澤道：「妖族易主，危機四伏，先出去吧。」

    「天帝既不在妖族，又會在何處？」餘羨狐疑，「妖族哪裡會有這般通天的本領擄走天帝…」

    白盡澤仔細聽著他的話，袖中的手微動，同聊蒼對視一眼。

    聊蒼會意，化作的龍形盤旋到了空中，雷鳴過後俯下身，「主子，我先去探一探，此事尚不知深淺，也不知對方意欲何為，您帶著小殿下先回靈山，若有消息，我馬上回稟。

    餘羨抬眼，聊蒼已消失在黑雲中。

    雨勢漸小，靈山腳下，潮潮的林霧裹挾熱氣撲面而來，奔波一夜的雪凰靠著白盡澤昏昏欲睡了，抱進臥房也不見醒來。可當白盡澤抽手時，雪凰猛地睜眼。

    「白盡澤！」餘羨短促地嘆出幾口氣，肉眼可見的冷汗滑落，沒入靠枕。

    他伸手抱住白盡澤的脖頸，「白盡澤，我感覺很不好...不知為什麼，就是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