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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9:05 作者: 貳兩肉
    餘羨以往總是羞於啟齒,比任何人都藏得了事。現在坦誠得徹底,他在這一次交鋒中說,他愛白盡澤。

    這時候白盡澤既心疼又想逗一逗他:「哭著說誠意不足,日後不哭了,多說幾遍彌補我。」

    「師父。」

    白盡澤被他這一叫,竟笑出了聲。別的時候不肯叫,這時候定是居心叵測。

    餘羨悶哼完,苦著面斷斷續續道:「師父,我,受不住,了。」

    「喊師父助興,我希望你明白。」白盡澤按著他的唇,用勁吻,覺得不夠便牙齒磨,將那一聲聲不懷好意的師父吞咽下肚。

    餘羨控制不住自己發出陌生的哼聲,這是白盡澤一手造成的。他反抗不能,能做的唯有全心交付自己,然後心甘情願在這泥濘中,越陷越深。

    側臥在榻,餘羨扶著身後的人,沙啞的嗓音提醒:「白盡澤,不可誤了正事。」他的言外之意是可以結束了。

    白盡澤卻不這麼想,他所有的不依不饒在他自己這裡皆有跡可循。是捨不得罷了,遂將人抱得很緊。他愛得熱烈明顯,帶著幾十萬年的思念擁著他,百感交集又難以知足。

    「餘羨,我愛你。我很愛你。」白盡澤耳語,輕輕柔柔的把溢出來的愛說與他聽。

    餘羨聽得耳根發麻,扭過頭同他親吻,睜眼看他對自己痴迷的模樣,這份濃烈的愛意他感受到了。

    彼此在床榻那一方天地貼耳說話,斷斷續續說不清。餘羨也不明白現在如此對是不對。心裡說不時,又覺得該是如此。

    良久,停下了。

    餘羨跪趴著磨紅了膝蓋,通紅的眼望著白盡澤,有氣無力道:「落在榻上了。」

    第45章 迷魂藥。

    「無妨。」白盡澤將他從黏膩中撈過來,似安撫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獸,親一親再抱一抱。

    餘羨掙扎不許,泛紅的眼眶實在可憐。二人溫存許久,他要沐浴,光張嘴說,半晌就是不肯動一下。

    身子忽而騰空,接著落入溫熱的水中。

    白盡澤的修為極高,折騰再久都是不夠。再觀餘羨,眯著眼趴在他身上,靈海渾濁四竄,餘韻經久不息。

    故而被白盡澤擦洗身子時碰到也會止不住發抖。他埋首囁嚅著什麼,湊耳到唇邊也聽不清。

    「在罵人,還是有哪不舒服?」白盡澤將那隻遲鈍的手按著腕壓在浴桶邊,慢慢十指扣上,親昵地哄著問。

    「……不舒服。」餘羨別開面頰,張嘴咬他的臂膀,牙齒不太敢用力,磨蹭一會兒抬眸看他。

    見他不為所動,甚至掛著笑意,鬆開牙,雪凰皺眉道:「你不知節制,不顧我的意願。」

    「什麼意願,你不說出來,靠我意會嗎?」白盡澤仍在笑,欣賞餘羨暴露出的不滿。

    小獸張了爪牙,只敢試探不敢真的啃。

    「我當時…」餘羨緩了一口氣,「我當時時說了,你還是無動於衷。」

    「你說不要,卻沒說不要什麼,我不明白,才沒停。」

    「你…」餘羨不同他理論,悶著腦袋懨懨趴著,默了會兒言其他:「一夜過去,雙花可有動靜?」

    「他昨晚出了懸棺還未回來,再等等看。」

    這邊,雲挽蘇等不到他們,也不好再闖,於是跟圭臧先去湊熱鬧。日頭西斜,餘羨穿戴整齊出來,恰逢離開的二人歸來。

    他想,還是誤了正事……

    白盡澤兩指撥開餘羨額前的碎發,細細打量他的側面。粉唇微腫,面上的潮紅不褪,像受了風寒小病秧子。

    他指腹滑到餘羨的後頸,輕輕柔柔地捏,軟滑得不像話。白盡澤的手指在此停留,唇角勾起。

    結束早了些,此刻的雪凰更加誘人。

    「待回了極之淵,你想如何就如何。」餘羨拿下他的手,「我怎不知白大人如此把持不住?」

    他聲音越說越輕,脖頸上的紅痕在他的喉結滾動下若隱若現,沿著白頸拉長了。

    白盡澤:「對賞心悅目的東西為何要矜持?」

    餘羨側首,紅了耳尖。

    他決定不再同白盡澤討論房中的事。收斂羞澀,負手而立,面目清淡,問:「我是不是曾經死過一次,不止丟了元神,還死了。」

    「怎麼說?」

    「在夢裡死了,就像真的死了一般。夢由心生,我不信這是無憑無據。」餘羨既聰明又細緻,繼續道:「你此前如何都不肯讓我睡下,是不是早知會有這場夢?」

    他說:「在岩洞中,那把劍劃傷了我的手,你從未這般緊張過,當時我不問你在怕什麼,現在隨口提一提,是不是怕這場夢?」

    餘羨記不得夢了什麼,心口攥得發痛。他其實也不清楚夢中的自己死沒死,現在不過將心中的猜想說出來找白盡澤應驗。

    白盡澤忽而心口一涼,卻是淡定自若地望著他「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是死是活何須我來告訴你。再者,我平白無故養一個死人做什麼?」

    「因為我生得好,這便叫做……」餘羨並不打算說『童養媳』,看他良久,說:「童養夫。」

    「童養夫?」白盡澤搖頭輕笑,竟有些無可奈何,想掐一掐他的臉,知道他會躲左邊,所以白盡澤抬手掐的右邊。

    「我逼迫你了嗎?榻上的事,你情願與否?」

    「……」餘羨不說。

    分明是生與死的問題,扯到榻上之歡,讓人如何坦然地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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