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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9:05 作者: 貳兩肉
    他覺得自己大概就是一個死人,若沒了玉佩就相當於行屍走肉。今日他要問白盡澤的便是這個。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把枚墜佩拿回來。

    …

    而這一邊,四人將狍鴞跟丟了。僅僅留下一攤干透的血在泥地上。

    那位穿著黃色衣袍的男子正是神庭來的王千暮,他將手中的黑布袋拋給圭臧。裡面裝的是靈梵帶出的三十餘生魂的其中之五。

    「還不錯,尋回來五個,這樣的話,即便出去了也有努力過的證明,好交差。」雲挽蘇幸災樂禍說風涼話。靠著樹搖扇子,一派閒適地旁觀了方才的打鬥。

    「你過來。」圭臧黑著面,陰冷地道。

    原因無他,雲挽蘇管不住嘴,在眾人圍剿狍鴞的時候罵他最沒用!

    「不!」雲挽蘇不傻,收了扇子不理他,繞過他走到白盡澤這邊,「這把劍好厲害!」

    「嗯。」白盡澤將劍上的血污擦淨,收入指環中,說:「想要?圭臧那多的是。」

    「他?」雲挽蘇忍不住翻白眼,「不要他的破銅爛鐵。」

    王千暮:「怎麼是破銅爛鐵,那是圭大人藏的寶物啊,天上地下加起來也沒有陰府藏的多。」

    王千暮第一次見雲挽蘇,難免奇怪這人為何能同白盡澤搭話,且對圭臧這樣不敬。不敬也罷了,圭臧還一點都不介意,甚至有點哄著此人……

    一株修煉成人的紅蓮,也無甚稀奇啊。

    出來的時間有些久,靈梵突然闖入這才耽擱了時辰,王千暮提議道:「這位小道士方才說的是,眼看交簿子的日期快到了,雖只找回五個,也算有東西交差。不若我先帶出去,以免日一到了天帝見不到人?」

    「小道士?」雲挽蘇氣憤指著自己,問:「你說,我是小道士?」

    王千暮微有些侷促,「那…不是的話…你是?」

    「對,是道士!」雲挽蘇大聲道:「我是修了幾萬年的老道士!」

    王千暮:「……」

    雲挽蘇曾經確實是個小道士,但這事沒有人知道,他也痛恨別人對他的猜測同『道士』掛鉤。緣由他自己也未曾說過。

    圭臧過來揪住小道士的後衣領,拖到身側,回道:「這樣也好,你先出去,剩下的二十餘我儘快收攏了送出來。」

    「不行!不好!」

    雲挽蘇遲鈍一刻,顯得激動,推了圭臧一把,說:「天師,你不能走,你若先出去天帝定會覺得你偷懶,這隻鬼白白撿了個盡職盡責的好名聲,你得不償失啊!」

    雲挽蘇真不願王千暮出去。

    他害怕圭臧。在棺中相遇已是不爭的事實,他本來認命了,萬幸多了一個王千暮。圭臧再如何惡劣,多個人在也要顧及不是?

    這個素未謀面的天師,無形中成了雲挽蘇的救命稻草。

    白盡澤聽他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打算自己先去尋一尋跑掉的靈梵,將墜佩儘早拿回來。

    「白大人,我同你一起!」雲挽蘇留不住王千暮只得另尋保護。如何都行,就是不能同圭臧單獨在一起。

    他說:「我恰好有些餓了,找餘羨一起吃點東西。」

    白盡澤卻道:「你去也好,但我布了結界,讓他出來接你。你同他說說話,別讓他睡了。我馬上回來。」

    「你……」雲挽蘇愣住:「難道不是回去……」

    兩人都走了。

    雲挽蘇費力掙扎半晌,也算白費了。

    圭臧就站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相當駭人。思來想去雲挽蘇決定認錯。

    方才他確有不對態度行為都不對,於是回過身,乾笑兩聲,「鬼君大人。」

    圭臧抱著手臂,似笑非笑望著他:「是我虧待你了?」

    「你關著我了。」雲挽蘇說得小聲,「你強人所難,逼迫我做不喜歡的事……」

    「你不喜歡?」圭臧甚是想笑:「榻上求我的難道不是你?」

    「……」

    雲挽蘇還是打算去找餘羨,走了沒幾步折回來,「罷了,去找靈梵。餘羨的墜佩被他搶了,方才我觀察下來並未在靈梵身上看到,定是藏起來了。」

    圭臧問:「方才肉眼旁觀,現在什麼意思?」

    「方才人多,我能做的就是不添亂!」雲挽蘇拉著圭臧去追白盡澤,一邊說:「再怎麼說餘羨也將我從你那救出來了,他於我有恩。」

    圭臧:「……」

    過了一片樹林,他走得實在慢。圭臧將人拎起來扛在肩頭。雲挽蘇嗚哇亂叫,顛得胃中翻滾,就要吐了。圭臧這才用抱的。

    白盡澤嗅著血腥進了寨子深處。雲挽蘇兩人到時,他正與寨子上一位老者說話。

    「那野獸生得怪,不知是什麼,天暗我也看不清,有人在抓它,往這邊逃了。」老頭木訥地用拐杖指了一個方向。

    白盡澤點頭,老頭恍惚一陣,恢復意識不知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地望著面前的三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走開了。

    第42章 雪凰想如何?

    白盡澤縱身入井,衣袂沾上井沿的血污,搓得幾處斑駁。落地發現井內有道石門正半開著,面上蜿蜒幾條裂縫,脆弱得似乎輕輕一推就會碎成幾塊。

    石門另一端,露出半截的墨色是餘羨的衣袍,混著塵土黏成一團。應當是被血浸濕的,他唯獨擔心那血是不是餘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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