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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9:05 作者: 貳兩肉
「塔里不是,方才亦不是。」白盡澤起身,整理褶皺的衣衫,回身將餘羨也拉起來,讓他好生坐在榻上,「有一點雪凰說得極對,我不會對你耍流氓,既然不是耍流氓,那就只有兩情相悅了。」
兩情相悅。
餘羨的心臟空了幾拍,耳蝸微鳴,「什麼?」
白盡澤五指扣著他的,「我說,是我傾慕已久,亦是我一寸相思千萬緒。餘羨,與你無關,皆因我起。」
他說完沒有親,只是離得近。餘羨嗅到了他的氣息,羞得闔眼,不一會兒又眯開眼看白盡澤,眼尾一抹紅色,「傾慕?你…傾慕誰?」
白盡澤笑了一聲,咬住他的耳廓,輕聲細語只說給他一個人聽。
他說:「你。」
一聲脆響在顱內炸開。
如雨後房瓦垂掛的水滴,一拖再拖終於滴落了與地上的水窪匯合。
它之所以美妙,皆因電閃雷鳴的點綴,這身脆響昭示著雨後的大捷。
亦是餘羨的大捷。
餘羨腰上環了一隻手,身子被半壓著一點點放倒在榻上。
白盡澤解他的腰帶,腰上一松,餘羨慌忙往後縮,只躲一下便不動了。他用變得沉重的氣息,克制著問:「要做什麼?」
「十里荷境內,關於你的那個幻境我進去過了。」白盡澤輕輕捏著他的下巴,「現在做當時沒做完的。」
餘羨面色一變,幻境中自己羞人的模樣在腦中浮現,他忽然後悔將雲挽蘇從鬼界救出來,就應當讓這種不守信的妖怪多吃些苦頭。
「你都看到了。」餘羨低下聲音,「看到了什麼?」
「你知道得比我教給你的多的多。」
白盡澤可沒教他如何榻上雨雲。
脖頸溫熱,白盡澤吻了上去。餘羨扶著他的肩,輕聲哼了一聲。
滋味與幻境中的他自己想像的有所出入。他有些癢和臊,雖是聽話地擁著白盡澤,腦袋忍不住往旁邊躲。
白盡澤:「是不是感覺不一樣。」
「嗯。」餘羨說:「你沒教。」
「教,你認真學嗎?」白盡澤將他的衣衫褪下大半,從他的眉眼開始吻。餘羨緊張得發抖,抿著唇似在受刑,逗笑了白盡澤。
餘羨又羞了,縮成一團背對著他,自暴自棄道:「學不會,不學了。」
白盡澤剛要哄,房門叩響。
鐵毛憋了好久,終於道:「餘羨,你的紅蓮不知怎的,自己枯死了!」
第33章 沒道理。
房門的響動驚得餘羨慌忙拉上衣襟,細膩圓潤的肩頭遮於布料之下,他捂緊了便往榻裡邊滾。
神色慌亂得如同正要被捉姦在榻。
白盡澤一時頓住了所有動作,無可奈何先安撫人。
餘羨不聽他的安撫,「你出去,不准鐵毛看到你在這。」
「看到又何妨,我哪次不在?」白盡澤不為所動,松垮的衣衫也懶得動手提一提。沒有一點平日的正經。
「這不一樣……」餘羨看了他好幾眼,終歸是自己心裡有鬼,虛得厲害,堅持道:「你…你出去。」
「沒良心。」白盡澤俯下身,迎著他的鼻尖貼了貼,含笑道:「雪凰害羞了。」
「白盡澤,你快些出去……」
「好,我出去。」白盡澤撫平他的眉,心中有一絲遺憾,這絲遺憾在對上餘羨清明的面龐後又都消散了。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
溫熱的吻落在他的眉心,白盡澤道:「我去看那蓮花是怎麼一回事,你若要來便多穿件外袍,這幾日極之淵在落雪。」
「嗯。」餘羨讓他這般自然的親昵擾得愈發緊張,為了藏匿這抹矯情,他抽出自己被壓住的手,躺平放在兩側,假寐道:「我不找你。困了,有事明日再說。」
又是這副拒人於千里的疏離。
白盡澤不疾不徐伺候他寬衣,拿了去疤的藥膏抹了他全身。
餘羨覺得越來越不對勁,思忖間已被他摸遍了全身,那隻作惡多端的手哪裡像是在抹藥。把人欺負得快哭了才肯罷休。
鐵毛進來時,餘羨正對著空氣發脾氣,精緻厭俗的面掛著的神情,比素日板著臉時更加可憐。
鐵毛雖是一把潦草的掃帚,心思卻一點都不潦草。他帶上房門,步子放輕了踱步進來。
「餘羨,我同白大人說了黑蝴蝶,別急啊,白大人定會給你尋一隻來。」鐵毛爬上榻,端端正正坐好,短腿離了地,抱著手認真道:「許是季節不對,周圍的山沒有你要的蝴蝶,軟乎乎的肥蟲倒是不少。」
「你同他說我在找蝴蝶?」
「難道不是找蝴蝶?」鐵毛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睛,一下捂住嘴,以為自己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他無辜地瞟了瞟餘羨道:「你睡前分明找蝴蝶了,還要黑色的。」
「…不是你以為的蝴蝶。」餘羨不知如何同他解釋東君是蝴蝶這件事。
一言一語下來,另一件事倒是明白了。
他望向矮案放的木盒子,吩咐鐵毛拿過來。
重新琢磨這隻白盡澤給的黑蝴蝶。
蝶身絲絨,微微泛著白日的光,與他在懸棺中得到的那一隻確實難分辨真假。
餘羨試著同這隻蝴蝶說話。
這麼些時日不見雙花,東君定是想念的,可此時即便餘羨提到了雙花,這隻黑蝴蝶如同耳聾,不給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