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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2:42 作者: 黃山山山山山
    紀茵被他看得愣住,在這一刻,她似乎感覺到他身上像是出現了某種變化,只是太細微以至於難以捕捉到。

    徐嘉樹:「不理解,但也會幫她。」

    紀茵眨了眨眼,再去看他的時候,他又變回了原樣,讓紀茵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

    隨即她刷了刷博客。

    「好像要出台相關的管理辦法了。」紀茵刷到了博客官方發出的一條通報,意思是最近要清理相關帳號,並打擊傳謠、引導輿論等不良信息。

    可能以前博客官方也有相關的行動,但都是小打小鬧,這會兒幾乎將當時下水摻和柳知莉事情的帳號封了個乾淨。

    紀茵看著網上的言論,即便也有爭吵,可大多都是支持處理那些帳號的。

    似乎主流思想又回到了正規。

    紀茵:「或許這就是柳知莉想看到的改變。」

    她看到自己先前新關注的博主又發了一條博客。

    哎呀呀v:這次官方整治力度很大,我關注的那幾個謠媒全都炸號了,不過因此也有了一些思考,在這個網絡上,無論什麼事,似乎總有反面的聲音。

    例如這次,也有不少人擔心會不會矯枉過正,或是未來真正需要發聲,為了權益鬥爭的發聲會不會也被打壓?

    唉呀呀v:柳知莉的事情,說實話如果不是最後那條視頻,我是很難分辨其中真假,也難以摸清整條事件的脈絡線,對於普通民眾來說,似乎也是如此。

    顯然那些媒體沒能完成自己應有的職責。

    我不否認未來或許可能矯枉過正,也可能會打壓那些真正需要發聲的人,但是問題總是要提出的,也是要解決的,柳知莉這一次就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紀茵看著徐嘉樹,兩條腿壓在他的大腿上。

    「我在想,我有時候在博客里是不是太過高傲了。」

    徐嘉樹:「說說看?」

    「因為本職工作就是媒體,所以能夠更容易的得到線索,並理清邏輯得到真相,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人應當和我一樣,輕鬆分辨真假。」她說著長吸了一口氣,「事實上,現實生活里,我連你的真假都分辨不出來。」

    徐嘉樹:「人不可能全知,也不可能十全十美。」

    「你倒是會安慰我。」她拿起手機刷新博客。

    唉呀呀v:當然,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有關部門介入的同時,大家也能夠獨立思考。

    「思考啊。」紀茵靠在沙發把手上,「對於你,我真是時刻不停的都在思考。」

    徐嘉樹:「怎麼把我說的像是謠言一樣?」

    「你對我就是謠言啊。」紀茵笑著說,「一個我努力想要破除,卻又深陷其中的謠言。」

    *

    金慧芳的道歉記者會選在一個會議廳里。

    紀茵再度感嘆了一番她的財大氣粗,會議廳又大又高,每個座位上放著的都是那種十幾塊的礦泉水。

    紀茵有幸和柳父一起被分到了第一排。

    她看著會場裡的警察,這些只是單單穿了警服,便衣有多少還不知道,再度感嘆徐嘉樹推算的準確,這架勢怎麼看都是瓮中捉鱉。

    柳父換了一身西裝,還打了髮蠟將頭髮梳到腦後,這種不同尋常的打扮讓紀茵憂心忡忡,似乎很多人的想法都和她一樣,柳父身側不遠處就固定站著兩個保安。

    她和徐嘉樹在會議廳里等了一會兒,忽然看到人群向門外走去,她跟著人流一同走出門外穿了條走廊走到室外,就看到樓梯下方,金慧芳被一群人圍著。

    周遭除了記者還有不少圍觀群眾,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

    「金慧芳,狗媒體!」

    污言穢語猶如浪潮般撲涌而來。

    而站在人群中被保安包圍保護著的金慧芳,面帶微笑,於滾滾的污言穢語的浪潮中,抬頭挺胸向著大門走來。

    直至進入會議廳,她表情也沒有任何改變,還十分熱情的走到柳父面前,不停道歉著伸出手,沒有意外的,柳父沉著臉沒有理她。

    紀茵緊張的抓住了徐嘉樹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柳父。

    他只是不理人,什麼都沒做。

    金慧芳也不尷尬,還說了句圓場話把手收了回去,站在台上開始演講。

    從從事這行業來的經歷,以及婚姻生活,離帶孩子的艱辛,再到為生活的不得已,說得感情充沛,渲染力十足。

    金慧芳:「我已經深刻意識到我的錯誤,辭去了桑葚的工作,也會對柳知莉的父親進行賠償……」

    說完,她十分誠懇的對眾人彎腰低頭,又慢慢下台走向柳父。

    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這種翻車後往往會帶來秋後算帳,就像是粉絲脫粉會有回踩,更何況金慧芳多年苦心經營,吸引的幾乎都是極端粉絲。

    人肉都是小問題,連同她背後的公司人脈幾乎都要被挖出來。

    那些原本難以分辨的真假,竟然全被抽絲剝繭的扒了出來,連金慧芳博客里曾經發出來的照片都被人細細分析找線索,直至將這個人扒的一乾二淨。

    而金慧芳只談辭職,卻沒說她在桑葚的股份,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和桑葚劃清關係,避免波及。

    金慧芳走了下來,她眼眶通紅,流著淚,輕聲說著對不起一類的話。

    然後……柳父從懷裡抽出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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