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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2:42 作者: 黃山山山山山
    她覺得這句一定是真話,又感到了一絲欣慰。

    她最怕的就是徐嘉樹的順從,回頭仔細一想,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思想,相處時又怎麼會沒有矛盾?

    她一直害怕迷戀對方,卻從未了解過他內心所想,何談接受理解。

    就算是現在得知了他心理的一部分,也是全然排斥的。

    紀茵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從前擰巴,現在開誠布公後也依舊擰巴。

    原本以為擰巴的關鍵點要被何教授點破,畢竟旁觀者清。

    結果沒想到,點中關鍵點的是徐嘉樹。

    她內心深處,其實是不願意接受理解他黑暗的那一面。

    那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偏見,在正常邏輯下也說得通,反正徐嘉樹是天生反社會人格,所以他做的事情,想的東西就全是壞的,對她也必然是不懷好意。

    所以那些討好,全都變成了不正常的事情。

    嚶嚶嚶:相互理解,相互接受,有點道理,但是我不能理解你那種違法犯罪的衝動……

    徐嘉樹:這部分正在治療,以後應該會有改善。

    嚶嚶嚶:我會嘗試接受你這套行事模式。

    徐嘉樹:你的想法,我會努力去感受,對不起。

    紀茵笑了,還真是那套模式,氣氛合適就道歉。

    也許要改變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我。

    *

    「你都沒有事情做嗎?」紀茵扭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要爭取一切可以扭轉負面印象的機會。」徐嘉樹笑著說道。

    「少貧。」紀茵翻了個白眼,「那裡學的這些,油嘴滑舌的。」

    他最近真的就是見縫插針,主動上報行程不說,勾起聊天話題,時不時發出邀請,頗有她當時嚶嚶嚶纏人的風範。

    徐嘉樹:「重新建立信任關係,我總得主動積極一點。」

    「那也不用我出門採訪也跟著啊。」紀茵有些無奈,「都說了晚上會和你一起吃飯,你來這麼早幹嘛?」

    「當司機接送。」他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前天你不是還在朋友圈抱怨弄得太晚,都不好打車嗎?」

    紀茵心想要改掉自己喜歡在朋友圈裡碎碎念的習慣。

    但他細緻體貼這點確實沒話說,換一個角度去看他做事,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紀茵:「行吧,你不工作?」

    徐嘉樹:「把時間調整好,合理分配工作。」

    紀茵想到他又要看病,又要工作,這邊還能騰出時間來找她。

    紀茵:「時間管理大師啊!」

    徐嘉樹:「……」

    現在兩人的關係還有些微妙,紀茵雖說決定嘗試著接受,但還準備小小報復折騰一下他。

    「那我以後叫你,你隨叫隨到嗎?」

    徐嘉樹:「有時間,就隨叫隨到。」

    出乎意料的,沒有完全順從的回答,紀茵驚訝的轉頭。

    「我覺得,你現在想要的是坦誠,而不是偽裝的遷就。」

    紀茵笑著搖頭,「你真的是時時把控我內心的變化。」

    她當然會被那種無條件的順從吸引迷惑,或者說大多數都希望有個百依百順的伴侶,但是現在,她更想看到真實的,會表達內心所想,甚至會出於本意拒絕她的徐嘉樹。

    「治病是最重要的。」紀茵補了一句,「就算少找我幾次也可以。」

    「不會的。」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治病時間需要提前預約,你能先告訴我,你這個月的工作計劃嗎?」

    紀茵覺得自己話白說了。

    「今天的採訪是臨時起意,我工作計劃也不確定。」

    其實她本人並不太想摻和手頭上的這件事,就算是理智上清楚最好不帶情緒看待一個事情,但情感上還是會有偏向。

    這次採訪人的人生經歷實在太悽慘了。

    「十年前的網絡環境太糟糕了。」她靠在副駕駛座上。

    「是柳知莉嗎?」

    紀茵:「嗯。」

    關於柳知莉的事情,博客上的熱度飄得特別高,以往她遇到相關社會新聞,都會前後查清事情經過,不論對錯,全部發到自己微博上面。

    唯獨柳知莉。

    「我挺佩服這個人。」紀茵從金慧芳那邊的泥潭掙脫出來,太清楚一個惡劣的、與本性衝突的環境會對一個人帶來多大的影響,而她自身沒有能力也無法改變那種情況。

    徐嘉樹:「十年前,那件事情我知道,鬧得很大。」

    「一個剛上大學的普通女學生,遇到了完全超越她這個階級的高富帥,溫柔體貼百依百順。」紀茵說著停頓了幾秒,轉頭看向徐嘉樹:「就像你一樣。」

    徐嘉樹:「是陷阱。」

    「對。」紀茵從柳知莉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共情,「她陷了進去,和我一樣……不過那個人渣所圖的和你不同。」

    想到這裡,紀茵不知道是自己幸運還是不幸運,徐嘉樹脫離正常人渣的世俗欲望。

    「柳知莉被玩弄的很慘,一開始那個人渣就是想找個好控制的女生,發泄自身的欲望。」紀茵嘆氣道,「她不想失去這個人渣,付出越來越多,越陷越深……正常的男女關係變成了虐待,□□視頻……」

    紀茵:「直至她後來有一天,發現自己下半身血流不止,去了醫院,醫生問她,她是不是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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