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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0:24 作者: 沉讓
余飛飛:「......」
「沒有,我是被你嚇著了,」她連忙起身狡辯,「我一個女生,能有多大的勁兒,中午吃飯那礦泉水瓶子不是都擰不開。」
這倒是真的!
顧臣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你、有沒有破皮?」可縱然嘴硬,免不了她擔心。
顧臣用舌尖頂了頂臉廓,眯了眯眼說:「好像破了。」
「......那、」她心生了點愧疚。
「沒破,」顧臣隨即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逗你呢。」
「......」
他昨晚赴了個局,沒怎麼睡好,很少午休的他此刻頭也沉沉的。抬手摸了摸下巴,就轉過身也坐進了沙發里,一併將人也拉著從新坐了進去。
顧臣頭歪在余飛飛的肩頭,短髮戳在她的臉頰,痒痒的。余飛飛肩膀不敢再動,抿了下唇,只是微微斜眸過去看了眼人,小聲問了個她想了半天的問題:「你那天求的是什麼簽啊?」
顧臣瞌睡,回的稍顯敷衍:「忘了。」
忘了?這都能忘。顧臣覺得無關緊要的事情,放在余飛飛這裡,好像有點不一樣。因為她挺想知道那個的。
「那那個簽還在吧?我能不能看看?」
顧臣乾脆一把捂住她的嘴,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應該是丟了。」接著闔上了眼。
余飛飛心裡一陣酸,可能患得患失的心裡成分在,也可能最近一段時間她如踩在雲端一樣的不真實。有時候想想,他好像也從沒說過自己是他女朋友這樣的話。
關係是近了點,可那個問題她又重新從心底拿了出來,一遍一遍,審視他們之間這段關係。
她之前從一本書中看到過,說男人的心裡防線底。
喜歡可以分為很多種。
隨便搞搞曖昧算是一種喜歡。
名正言順交往一個女朋友,也是一種喜歡。
當然,她不是懷疑顧臣會渣。
只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哦,我就、只是有點好奇。」她也不想讓人聽出自己有多迫切想知道。試圖忽略掉這件事。
可話雖這麼說,第二天趁著周末,她還是招呼沒打的就回家了。
她算是就近讀的大學,家就在松阜市下轄管理處的虞港,行政上也是歸松阜管理。算的上是松阜的一個區。
坐了一趟城際公交,下來車又打了個滴,就到了家附近的巷子口。
因為巷子窄,旁邊還是個公園,人多,還都是老人小孩子,她就沒讓司機往裡送。
公園裡熱熱鬧鬧的在跳廣場舞。
她懷疑老崔也在那兒。
所以她沒先往家裡拐,而是往公園裡的人群中走。
老崔標準的中年婦女,全名崔銀花,她老媽。
無業游民。
至於她老爸,余海。人稱余大海。說起來大小也算是個老闆。街頭開了個小超市。過年時候就跟老崔商量著要往市區挪。
關於家裡整體文化水平,一般,以至於當年她出人意料考上外大,在街坊鄰居周邊一舉成名。
老崔出去走路都帶起了風。
哎呀,你家高材生回來了呀!
飛飛可真是優秀啊,老崔真是好福氣。
老崔自是覺得自己付出的也可多了。
余飛飛高考那年,她媽媽遇佛拜佛,見廟進香,足足有一年的時間沒有消停。
高考前夕她一次在家裡給菩薩供香火,還差點把房子給燒了。
但不得不承認,她心是真的誠。
但她霍霍人罵人的時候,也是真的令人惱火。
記得小時候,她怎麼罵,余飛飛都不記恨,獨獨為了余陽來罵她,她能惱的飯都吃不下。
對她如果說是寵,對余陽那絕對就是慣。
慣出了一身臭毛病。
余陽可曾是恨不得讓老崔為他上天攬月的。
可之後次次考試二三十分的成績往家拿的時候,老崔也真是惱的恨不得將他骨頭給打斷了。
但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還是她親兒子。
她跟余陽自小不對付,用一個壞詞兒就是互相看不順眼,用一個好詞兒那就是相愛相殺吧!
「媽——」
公園裡跳舞的人很多,余飛飛這一聲吆喝,很多當媽的都回了頭。
崔銀花剛抖了下肩,收回了腿,看見是余飛飛,撇過眼沖旁邊一老太太笑著說了句:「哎喲,我得回去,我閨女回來了。」然後就松身往這邊走。
腳步利索的很。
走到跟前先問了句:「吃飯了嗎?」
這大概是當媽的通病,見面先問吃沒吃。吃飯是天下第一的要事。
余飛飛一大早趕得車,還真沒吃。
「沒有。」
「走走走,趕緊回去,給你做碗麵條,你喜歡荷包蛋,再給你加個荷包蛋。」崔銀花奪過她手裡一袋子,翻了兩下順口問:「買的什麼呀這是?」
「紅豆餅,你跟我爸不是都好這口?我租房子的附近這家味道特別正。」
崔銀花笑嘻嘻的從裡面抖出來一個,填到了嘴裡,「真孝順,沒白養。」
「......」
「我爸啥時間回來?」
「今天星期,生意最好的時候,估計會晚點,到晚上十一二點了。等下我給他去送飯。」
稀奇事兒。
老崔也知道心疼她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