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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0:24 作者: 沉讓
「我更慘,宴爾新婚,如兄如弟。」說話的是廖庭嚴,松阜廖氏股份的二公子。同陳砦一樣,聲名在外。余飛飛沒見過他,但松阜有名的敗家子還是有所耳聞的。只是沒見過真人。能認出他還是早晨剛上車出發那會兒,旁邊坐著的陳可微偷偷指給她的。
「操,那你這後邊加一句更秒,就『洞房花燭,手足情深』好了。」
廖庭嚴苦笑不得,踹人一腳,罵了聲娘。
「我的,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這起碼是個上簽了。」
「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
余飛飛看了眼自己的,還沒來得及往回收,就被陳砦一個措手不及給奪了去,她手跟不上他的嘴,這二百五破著嗓門喊出來的聲音那叫一個大呀!
「定不負相思意~這簽好啊!」
說完看了眼顧臣,生怕他聽不見!
而顧臣握著手裡的簽,並沒有要讀出來的打算,反手抄進了兜里。
第13章 星火
中午在景區一家看上去還算乾淨的餐廳吃了點簡餐,然後一群人掉頭去了苑庭河。
有句詩剛好能應眼前的景: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苑庭河蜿蜒數十里,眼前的景觀尤為壯闊。
綿綿延延的,十里荷塘。
名不虛傳。
余飛飛發了個朋友圈,配了一張圖。
他們一行十幾個人分坐了三艘船,穿淌在苑庭河裡。
頂配的客舟。
陳砦出了名的會享受。
不過這次出遊沒帶網紅,帶了幾個爺們,倒叫人頗為刮目。以為他性轉了。
分開行舟的另一艘,幾個小姑娘八卦,有知情的說陳老最近威嚴,媒體跟前揚言要清理門戶,肅清門風。所以這陳砦才消停了不少。
余飛飛聽著,看了眼陳砦顧臣那艘船的方位。
顧臣正從船艙里拾東西,遠遠的往河裡丟。
她下意識搓了腳船板,踢出來了塊小石頭。
荷葉荷花長的旺盛,越往裡走,視線越遮得全,漸漸地,除了眼前的荷花,什麼都看不見。
有人問了划船的師傅一嘴:「師傅,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有,」工作人員回,「過去這一段路就行,這裡枝葉密。再往前就稀疏了,就能看見你們同事了。」
余飛飛坐在船尾,順手拽了根小荷葉在手裡玩弄。
其實她想摘朵花,但是工作人員說了,這裡的花不讓隨意折。所以她退而求其次,擰了支小荷葉。
手機響,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用另一隻手護著,生怕掉進水裡。
是老崔打來的,她摁下接聽鍵,一聲敞亮的餵就穿透了她的鼓膜。
「媽——,怎麼了?」
「你不是在南禪壇玩嗎?剛鄰居劉嬸說南禪的風濕膏藥效果特別好,她腰老疼,讓你給捎帶幾貼,回家了給帶過來。聽話,媽應承人家了,你就給帶幾貼,耽誤不了多少事兒。別的也沒事,你就該玩玩,閒了也去看看你弟弟,啊?」
「......」
余飛飛後悔發朋友圈沒屏蔽崔銀花了。不用猜就知道她翻到自己剛發的朋友圈給那劉嬸炫耀來著,這來回才幾分鐘,就給她攬了一項差事。
再說她一路上來,哪裡有看見什麼賣風濕膏藥的?TAT
「誒你聽見沒?」
余飛飛半晌梗著嗓子不想應,但也不想此時同她理論,旁邊都是同事。只能硬著頭皮應了聲知道了。
隨後崔銀花就掛斷了電話。
她皺著眉頭,低頭摳著手裡圓圓的小荷葉。
叢叢的荷花荷葉沾身過,由密到疏。
這麼好的景致,她滿腦子裝成了風濕膏藥。
視野開闊,想膏藥正想的出神的她,不經意的視線就落到了顧臣身上。
他在另一艘船上。
除了中間幾片荷葉的遮擋,他們離得很近。
余飛飛側坐著。他沒有。
所以一開始顧臣是沒看到余飛飛的。
但可能感覺使然,在余飛飛撩起眸子看過去的那一瞬,他就向那一側偏了頭。
船行的不太快,荷葉荷花眼前過,映著對面的人。
她心漏了一拍,像是偷看被抓了包。
下意識連忙偏過了頭。
-
回程的時候天都黑了。
從高處往低處的城裡瞧,霓虹煙火在眼裡晃重了影。
余飛飛到底是得了點空跟旁人打聽了下給弄來了幾貼膏藥。
下次出來玩再發朋友圈,她決定先把崔銀花給屏蔽了。
他們來時的車輛就停在山下。
工程部的幾個擠進了一輛車,陳砦拉著他帶的幾個哥們擠了一輛車。
余飛飛原本也要去跟陳可微她們擠,腳都已經踏了上去,卻被人給喊住了。
顧臣降下車窗問她要東西。
她心頭一跳,恍然哦了一聲,抬起的腳重新落地沖顧臣的車子走了過去。
從包里摸出來了個秀字的平安符香囊。
天雖然黑但山下路邊有路燈,螢光的黃色打在秀著「臣」字的金線上盈盈發亮。
陳砦車子前面就是陳可微她們的那輛車,他狠狠的摁了幾聲喇叭催促之後,兩輛車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鐘內先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