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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10:24 作者: 沉讓
[那現在我回來了——]
顧臣依舊靠著牆,抬手鬆了下領結。
這最後一句話是打的字。
沒用語音。
陳砦抬眼看了眼遠處,抬手準備去拍第二張照片給顧臣看,可剛剛靠門的倩影消失,換了一女的,背對著。
禁不住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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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飛飛同周添回來的早,沒敢玩到深夜。
剛踏進房門,余飛飛就接到了崔銀花、親愛的母上大人的一通電話,問長問短,還說受了余陽的氣,說她這個弟弟不好好學習,老師又喊她去開會,這個月已經是第三回 了。
還說想給他換個高中讀,提到了松阜一高,說是離她近,閒下來了她可以輔導功課。
被她一口回絕了。
然後余飛飛在崔銀花發作之前,掐斷了電話。
其實余飛飛心有餘悸的是,幸虧回來的早。
她在家裡可是貼著學霸、好學生的標籤。
混夜店這種事情,不可提。
至於周添,生日趴回來後,窩在沙發里像著了魔怔,也不說收拾收拾上床睡覺。
抱著手機傻笑。
余飛飛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敢拿人頭擔保,這女的絕對在網戀!
洗漱完畢,上床之前,余飛飛路過沙發的時候,終於沒忍住問了她一句:「添添,你變這麼憨,你媽知道嗎?」
周添像個聾子。
她撇撇嘴。
進了臥室。
算了,女大不中留!
而多半睡前的這個時間段,她則是在打遊戲。就像她此刻又躺在床上,吃飽喝足,打開了遊戲。
顧臣的頭像是暗的,不在線。
然後覺察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真的好忙。
下午時候她鼓了好大的勇氣去敲了他的門,想問問他的那些魚都是在哪兒買的的時候,卻發現人根本沒在。
所以,他都在忙什麼呢?
比如,此刻,現在。
將近凌晨一點鐘,顧臣的電腦屏幕依然亮著,應酬後的酒意微醺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此刻的專注。
他在精修一個設計稿。
一年一度的VT國際建築設計甄選賽,就在這幾日,他一直在忙這個獎,他要拿。
這不失為接下來要做的這個項目很好的一個增分項。
一個項目,一個獎項,回溯到這將近三個月下來的時間裡,不算白消磨。
其實,他原本可以晚兩天的。
但是又想心無旁騖的,不去錯過南禪荷花最好的時候。
陳砦從酒會拍了那麼一張照片後,就跟他沒完沒了。
那傢伙多半是喝醉了。
手機里躺著他發來的一連串的語音,後面大都帶著紅色的圓點標記,顧臣沒聽。
叮的一聲,手機又響了,顧臣終於忍不住的劃開手機,在準備關機的時候,手滑點開了他的一條消息。
隔著屏幕,他甚至都能聞到酒氣。
[顧臣~大半夜的,你睡了吧?放心,你的姑娘安全的離開了,快誇誇我~]
顧臣閉了閉稍顯酸澀的眼皮,然後拾起手機大恩大德的給他發語音:[我沒你那麼清閒,我還在辦公室加班,還有,謝謝你。]
對方閒的蛋疼,覺得他的那個「謝謝你」,說的最傳神,信息秒回:[咦?]一個很傳神的尾調上揚,[我說、你這麼優秀了還這麼努力,讓我們情以何堪?]
顧臣無奈的笑了笑:[還不是想著趕趕工,好跟你一起去賞個荷花的末景兒。]
陳砦喲了一聲,醉了也不忘埋汰了他一句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這些個小情調,他也不過是提了提,其實往年的花季,他不錯過有十,也有□□了。
怎麼趕著今年就積極了。
顧臣沒再搭理他。
目光再放向電腦屏幕,看到梁思發過來了一封郵件。
這麼晚了,除非有急事。
不出所料,接著她電話就打了過來。
梁思說顧氏地產被告了,剛剛發他郵箱的是對方的一封律師函。
一紙狀書直接遞到了波爾多法庭。
告企業侵權。
起因源於一篇翻譯稿,落款寫著顧氏地產:余飛飛。
第7章 星火
翻譯稿被發表在世界建築系知名刊物Building上。
余飛飛這個人,沒人認識,但冠上了顧氏地產,就不了得。
所以,原告沖的不是余飛飛,余飛飛是誰,沒人認識,也沒人care,沖的就是顧氏地產。
雖然地產,只是顧氏資產的一個分支。
旁人不知,但顧臣明白的很,事情發生在這個時間段,還料定他去了波爾多,不是沒有原因的。眼看項目落定,錘音起,觸動了一些人的不甘心。這一紙狀告,不過是偃息鼓末的苟延殘喘。
但是,又不能不置之不理。
企業污點與信譽息息相關,況且顧氏地產原本就貼著以原創設計著稱的名片。
如果一篇闡述設計觀念的稿文都能是侵權抄襲獲得的,豈不是失信譽於人。
背後推手將事情推至風口浪尖,第二天,事情就開始在國內各大網絡發酵,余飛飛,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大畢業生,素人甲乙丙丁,冠著顧氏地產的大名,一起被網暴。
事情一出,管理高層一致決議最簡單最快捷的處理方法就是: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