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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09:30 作者: 月見茶
他們找到幾位年紀較大、先前一直跟在謝運身邊的天師,他們還記得一些情況,審問的信息都在資料里。
可惜是還沒有找到謝運的去向,他多半知道所作所為隱瞞不住,不知藏匿在了何處。
連譯問道:「霧鬼也沒有消息?」
翁平然搖頭:「我讓各地的天師多加留意,還沒有發現可疑的怨魂,也沒發現怨魂身上的印記。」
交待完一切,他就退出了房間。
南燈翻了翻幾張書頁,泛黃的紙張有些年頭了,他小心存放好,和連譯一起看通訊器里的資料。
和連譯之前查到的一樣,內庭卷宗里有關的記載非常少,說是那次目睹鬼王的人基本在戰鬥中死亡,而謝運本人重傷養病,精心修養了很久,其間不見任何人。
後面有幾段視頻,則是對幾名天師的審問。
其中一人說:「我沒有看清鬼王的模樣……那時天太黑了,黑得不正常。」
他那時離得遠,加上鬼王的煞氣引來大量怨魂,場面十分混亂,只記得遠處有個漆黑龐大的影子,模糊的形狀有些怪異。
「謝運長老全程負責,鬼王是他發現的,也是他的命令,讓我們前去追捕。」
「後半程我躲了起來……有一點奇怪的是,到最後那些怨魂也在往外逃。」
當時死傷慘重,倖存的幾人都在外圍,只受了點輕傷。
他們對鬼王的描述都十分模糊,根本不曾看清過。
戰鬥持續到了白天,鬼王才終於被擊敗。
但同樣沒有人見到被擊敗的鬼王,謝運單方面說他已將鬼王抓了起來。
後來支援的天師趕到,開始收拾殘局,將部分失去行動能力的怨魂帶走,統一關進業障塔。
再之後,一部分受傷較重的天師陸續死亡。
沒有人懷疑過謝運,因為那時他也差點死了,吃了許多補藥勉強撐下來。
加上濃重的煞氣與大量瘋狂的怨魂做不得假,也沒有人懷疑過鬼王的真實性。
那段時間內庭也不許任何人提起此事,翁平然有印象,說是謝運傷得太重,無法再恢復從前的實力,要顧及他的顏面。
有一名曾伺候過謝運養傷的僕從說,謝運那段時間暴躁易怒,時而冷靜時而癲狂。
僕從只待了半個月就被謝運趕走,他好像不再需要別人照顧,也不接受任何探視。
五年後,他的身體才恢復了些,勉強會接一些傳訊,並開始深入研究各種術法以及藥劑,為內庭提供這方面的協助。
資料的內容就這些,大致拼湊出一些過程。
根本沒有人真正見過那隻鬼王,很可能是謝運的藉口與謊話。
按照兔子頭上一次的演示,當年的鬼王實際上是它,謝運帶人將它重傷,它也將謝運重傷。
支援的天師趕到後,兔子頭無法確保誰是能夠信任的,只好偽裝成其他形態,混入怨魂當中,一起被關進業障塔。
業障塔只會消磨怨氣與煞氣,兔子頭帶著南燈待在裡面還算安全,謝運也想不到他們會在塔里。
它也花費了較長的時間養傷、恢復,再找到機會,從內部攻破塔身逃出來。
只是南燈對進入業障塔毫無印象,從他有記憶起,他就在塔里了。
難道……他是被帶進塔里之後,才「出生」的嗎?
資料中更沒有任何提到山神的地方,山神自始至終不曾出現過。
剩下的,或許只有謝運才知道了。
上一任山神與他是否有關聯,他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目的。
霧鬼也藏了起來,他能驅使怨魂為自己做事,奪取他們吃下的生魂,還不確定真正的實力如何。
看完資料,連譯關掉了通訊器,南燈安靜靠在他肩側發呆。
中午吃了飯,南燈去附近的公園散步,回來之後他開著電視坐在沙發上,捧起兔子頭。
他壓低聲音問道:「小兔,你更喜歡以前的主人,還是更喜歡現在的主人?」
兔子頭雙眼呆滯了片刻,跳進南燈懷裡猛蹭。
南燈哼哼兩聲,拿出一包薯片:「以前的主人會給你吃零食嗎?」
兔子頭的耳朵晃了晃,表示不會。
南燈拆開包裝袋,給它餵了兩片。
—
第二天一早,翁平然準備好幾輛車,與南燈一同前去隔壁區域。
鸚鵡前來道別,依依不捨地跟在車後面飛了很久。
開車的是林玖,翁平然坐在前座看見這一幕:「我記得隔壁的地靈是一尊石像,倒是不如這裡的地靈活潑可愛……」
南燈坐在后座,扒著窗戶往外看,完全就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樣。
連譯在他身旁,眼眸低垂默不作聲,周身都帶著冰冷的氣質,也像一尊石像。
直到視線中看不到鸚鵡,南燈轉過頭,習慣性地往連譯身上靠。
連譯這時候終於有所反應,微微側身張開手臂,讓南燈靠得更舒服些。
他今天穿了天師制服,漆黑的布料上繡著一些花紋,南燈有點無聊,用指尖慢慢描繪著花紋。
翁平然悄悄從後視鏡里看一眼,臉色都變了。
他迅速調整好,裝作沒看見。
但再怎麼假裝,南燈與連譯的親密是事實,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外人,一定會以為他們是情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