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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3:09:30 作者: 月見茶
    被煞氣吸引而來的,不止天師,還有大量激動瘋狂的怨魂。

    另一邊,圓形陣法依然守護著正中央的房屋,裡面的燈光安靜亮著,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

    南燈站在走廊里,提高音量:「小兔,我要生氣了!」

    他把整棟房子幾乎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兔子頭。

    南燈一開始以為,是不是最近幾天冷落了它,所以它生氣了,故意藏起來。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有些擔心。

    南燈走到窗前,捏著窗簾猶豫片刻,還是沒有拉開。

    連譯還沒回來,他不太敢輕舉妄動,只從窗簾的縫隙里悄悄往外看。

    屋外漆黑一片,被寧靜的夜色包裹。

    在陣法的作用下,南燈什麼也沒看見。

    而在陣法之外,狀況混亂不堪。

    巨獸無差別攻擊,既吃人又吃鬼,趕來的怨魂發現它不是鬼王,一部分逃竄,剩下的趁亂也開始攻擊在場的天師。

    林玖先讓人護送谷虛離開,並往郊外更加偏僻的地方撤退,以免誤傷無辜居民。

    直到退離兩條街區之外,他揮劍砍傷一隻怨魂,突然發現巨獸不見了。

    它如同來時一般,又憑空消失,沒有留下半點蹤跡。

    林玖將受傷的怨魂收入陶罐,沉聲道:「你們先回去。」

    剩餘的怨魂他們不再管,將受傷的同伴送回符店治療,再安排人手清理現場。

    巨獸吃人多半都是活吞,空曠的草地與街道地面沒有留下多少血跡,林玖只受了點輕傷,也留下來幫忙清理。

    「穢首……」他低低念著混沌神的名字,眉頭緊皺。

    林玖的小隊來得最早,幾乎目睹了一切,無須多問也大概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現在看來,先前兩次出現的煞氣,應該都來源於混沌神,而非鬼王。

    粗略估計折損的天師有十餘名,基本都是谷虛的手下。

    谷虛半夜帶人來這裡的原因,他也能猜到。

    而混沌神的現身,也證明了一件事,山神大概率就在這裡。

    林玖站在原地,默默望向遠處亮著燈的房屋。

    「你們在幹什麼?」

    熟悉的冷淡音色響起,林玖驚訝轉身。

    是連譯,他竟是從外面回來的,似乎剛剛並不在住處。

    「連首席,」林玖上前幾步,「您去了哪裡?」

    連譯一襲黑衣,手裡拿著一個陶罐。

    他把陶罐扔給林玖,說道:「去抓了幾隻鬼。」

    連譯跟隨水鬼傳送至目的地,卻並沒有見到霧鬼。

    他身處某個廢棄工廠的地下室,那裡聚集了大量怨魂,都是和水鬼一樣,被霧鬼打過標記的。

    而地下室從外面被封鎖,像是故意拖延時間,連譯也被地下室中的怨魂包圍。

    「咦?這個人怎麼進來的?」

    「快逃,快逃……」

    「他是……他是連……」

    眾鬼聞出連譯身上的氣息不對勁,想逃走卻也發現出不去。

    漆黑的地下室內,緩緩升起微光,是一枚銀制八卦環。

    光芒照亮連譯冷漠英俊的側顏,伴隨著怨魂接連的慘叫。

    為了節約時間,他便沒有將這些鬼就地煉化,而是裝進了陶罐。

    最後連譯破開地下室,第一時間趕回來。

    林玖撕開陶罐上的符紙一角,不由得輕微抽氣。

    這哪裡是幾隻鬼,至少有近三十隻。

    他趕緊將陶罐收好,向連譯說明先前發生的所有情況。

    當提起谷虛最先帶人到這裡來,林玖低著頭,含糊地表明自己並不知情。

    待他說完,連譯沒有任何表示,聲音冷漠:「好。」

    隨後他轉身離開,朝著住處走去。

    —

    臥室,南燈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衣櫃也找過了,哪裡都沒有兔子頭的影子,各處的門窗也關得好好的。

    南燈拉下床單整理好,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這時,他聽見書房的方向傳來「啪」一聲輕響,像是窗戶關上的聲音。

    南燈趕緊開門一看,兔子頭正從書房裡跳出來。

    「你跑哪裡去了!」南燈板著臉,抓著兔子頭的耳朵把它提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兔子頭舔舔嘴唇,在南燈手裡晃了晃。

    它今晚可吃了不少,雖然變身也耗費了大量精力,合計起來勉勉強強還算滿意。

    南燈抱它進懷裡,按住頭頂揉了揉:「以後再不聽話,就……餓你一整天!」

    他話音剛落,大門響起開鎖的聲音。

    是連譯回來了。

    南燈把兔子頭塞進衣兜,欣喜跑過去抱住他:「你終於回來了……」

    連譯低低應了一聲,看見兔子頭從南燈的衣兜里擠出來。

    它落在地面,仰頭望向連譯與他對視了幾秒,隨後自顧自跳去沙發。

    「你都不知道,剛剛小兔還不見了,」南燈委屈地向連譯控訴,「家裡就我自己,我又不敢出去。」

    他實際也沒有因為兔子頭亂跑而生氣,只是有些擔心它,還有對連譯撒嬌似的依賴。

    連譯抬手碰了碰他的額發,安撫道:「別怕。」

    他身上還穿著離開前的黑色外套,南燈越看越不喜歡,解著衣扣想給他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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