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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58:35 作者: 四月風暖
沒過多久,夏澤蘭也來了。
嚴嚴實實的穿著,齜牙咧嘴的表情,扶著腰的動作,祁冬青的眼神在他身上巡了一圈立刻就心下瞭然,忍不住逗了一句:「你這次碰到對手了啊。」
夏澤蘭拉著祁冬青到立柱後面的陰影處,一把扯下密實的高領,指著裡頭像世界地圖一樣的痕跡咬牙切齒道:「我差點以為是什麼兇案現場呢!」
別人恩愛後的作品祁冬青沒好意思仔細鑑賞,即便是快速的兩秒鐘時間裡,他依然清晰地看見了一個齒印和幾枚交疊出漸變效果的吻痕——看得出來是經過了無比激烈的纏鬥,最終以夏澤蘭落敗遺憾收場。
……嚯,玩挺花啊。
祁冬青很少見夏澤蘭在床上運動競技里被壓一頭,忍著笑說:「你辛苦了。」
夏澤蘭抽了一口氣又不敢大力呼吸,生怕帶動起腰間隱秘的酸澀感。最後只能忍著怒意,小聲罵了句:「鍾家人都是狗來的!」
祁冬青愣了一下:「什麼鍾家?」
「你達令遠哥的鐘家,還能有什麼!」夏澤蘭向來喜歡一棍子打死一片,很自然地把鍾懷遠也划進了虎狼之輩的範疇,「青出於藍勝於藍,本前車之鑑用血淚教訓提醒你,以後滾床單的時候記得喊他悠著點下手。」
末了,他突然搖頭,像是宣布放棄治療一樣心如死灰:「嗯,喊應該是沒用的,直接求吧。」
祁冬青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手腕一震,水壺的噴頭瞬間抖落幾道水線,在地上積起淺淺的小窪:「你不會是和鍾院長……?」
「是鍾知停鍾知停鍾知停!」夏澤蘭一下子炸了,沒彈多高就捂著腰呲兒哇亂叫,「啊啊啊都怪你!」
我看起來口味有那麼獵奇嗎?想像到和六十多歲的男人攪和到一起的畫面,夏澤蘭覺得自己再也不能行了。不僅腰酸腿酸,現在還得加個胃酸,噦噦欲逝的感覺不過如此。
「說什麼青出於藍,我以為是有其父必有其子,sorry啦。」祁冬青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還好事實並沒有往離譜的地方發展,「不過你怎麼招惹上鍾懷遠他哥了?」
常在水裡浪哪有不翻船的時候,只不過這一波未免有些洶湧過頭了。夏澤蘭將食指與中指湊近唇邊,吸了一口莫須有的煙:「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釋清楚,總之男人在外的氣質都是裝的,一扒衣服統統獸形畢露。」
他看了一眼小白兔一樣單純無害的好友,十分憐愛地說:「你可要當心啊。」
祁冬很難將鍾懷遠身上克制的禁慾氣息和那方面的張力擰到一起,但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有了不合時宜的興奮。
……他在期待什麼?
手沒牽上,嘴也沒親,這會兒居然追隨著夏澤蘭的腳步在腦中超前發展了一會兒。
祁冬青也加入了默默點菸的隊伍。一對怨種朋友靠著立柱,眸色幽深,表情晦澀。一個盤算著早點水到渠成,一個煩惱著怎麼脫離魔爪,各有各的苦。
祁冬青摳了摳手指:「多謝關心,我應該短期內沒有這方面的焦慮。」
夏澤蘭動了動腳尖:「嗯,去工作吧。又是靠搬磚麻痹神經的一天。」
今天門診不是很忙,祁冬青下午乾脆公然摸魚回樓上的廚房煲了湯。鍾懷遠之前親自下廚,祁冬青想著禮尚往來回贈一壺居家靚湯,為他今天晚班補充愛的能量。
貿然送去急診肯定是不行的,祁冬青也不想打擾他正常上班,於是計劃著和春堂傍晚關門之後給他放到醫院門衛。
沙參玉竹煲排骨最適合清肺潤燥,祁冬青連湯帶渣一起裝進了保溫桶里,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夏澤蘭急匆匆往外面跑。
平常沒有預約的時候,夏澤蘭也都會陪自己待到下班才走,現在不過四點就奪門而出已經算不太正常。在和春堂分館的工作本身就比較清閒,祁冬青這個老闆極好說話,不介意他遲到早退,只是聯想到今早說過的話,擔心他遇上事兒。
祁冬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去哪?」
夏澤蘭咧嘴一笑,目露凶光:「去談判。」
對方表情看起來像是去搞事多一點,祁冬青作為朋友義不容辭地擔任起了滅罪隊長,試圖阻止對方潛在的張三行為:「發生什麼事了?」
「我要為廣大受難零性同胞永除後患。」夏澤蘭十分淡定地說著狠話,「你放心,我去醫院停車場等,要真不慎嘴仗變動手,一分鐘就能拖進急診,絕不耽誤搶救。」
這話聽起來感覺事情應該還不算太嚴重,況且夏澤蘭一直就是這麼個性子,雷聲大雨點小,看著張牙舞爪實際上沒什麼殺傷力。
「那你去仁濟的話,幫我把這個放門衛吧,別顧著衝過去灑了就成。」祁冬青把手裡的湯壺遞過去給他,「正好剛才家裡喊我去接一下兩個侄子,一來一回我怕遲了。」
「你都快成那倆小鬼頭半個爸了。」夏澤蘭瞄了一眼湯壺上貼著的便利貼,被一股濃濃的小媳婦味熏到了,「咦,就知道是給你遠哥的。」
祁冬青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別笑話我了,你先想想怎麼顧及好自己吧。」
夏澤蘭讀懂了他的潛台詞,心裡一股惡寒,趕緊做了個「達咩」的手勢:「收起那麼恐怖的念頭,我想和你親上加親也不稀罕做妯娌這法子。」
祁冬青笑了笑,不打算戳破:「那我靜觀其變啦。」說完,又囑咐了他一句「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