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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40:06 作者: 北蒼樹
「不必了,回去燒了便是。」雲塵淡淡打斷他,從他手裡把栗子搶了回來,趕人道,「你賴在凌淵殿少說也好幾個時辰了,這陣天色也不早了,你若還在這杵著,可要落人口舌了。」
景何存轉頭望了眼,覺著也是,便打聲招呼翻窗溜了回去。
直等人走遠了,楚樽行才將剩下的半袋栗子剝好,低聲道:「金二殿下是跟旁人不大一樣,前幾年的圍獵比武,他也總是刻意往殿下身邊靠。」
雲塵從不會將目光分給他,但楚樽行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金昊空眼底醞釀的情緒,三分興趣七分輕蔑。
「前年圍獵賽他並未上場,殿下的東西應該就是那時被取走的。」
說到此事雲塵倒也有些印象,他脫了外袍拉著楚樽行坐回榻上:「說來也離奇,原先名單是有他的,當時父皇還分了他跟我一隊,誰知道臨上場前忽而就說腳傷了,這才換了別人頂上。」
「你可還記得這事?」
楚樽行聞言輕咳了一聲:「……記得。」
他如何會不記得,這事跟他可脫不了干係。
雲塵本就是隨口一問,但見他神色有異,當即眉頭微挑,翻身跪坐在他小腹上:「難不成他那傷還是阿行弄出來的?」
坐了一天的宴席,他身上多少帶了點酒味,連帶呼出來的氣息也難免濕熱。楚樽行心下微動,將人往上抱了抱,橫豎都是以往的事了,索性如實點了頭。
他不願金昊空單獨跟雲塵進圍獵場,又無法直言阻攔,只得出此下策。
「殿下沒留意過他。」
「我自然不會留意旁人,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雲塵聽他語氣里染上幾分少見的不悅,忙擠住他的臉親了親,「旁人天大的喜怒哀樂都與我無關,我只在乎你。」
「阿行呢?」
楚樽行耳根微紅,點頭認真道:「我也只在乎殿下一人,從始至終都是。」
雲塵揉亂他的頭髮笑了笑,他向來喜歡看這人面帶赧然的表情,只覺得格外好看,總能讓人忍不住萌生些色慾。他雙手撐在他臉邊俯身蹭了蹭,往枕下隨意一勾,低下聲音道:「伸手。」
楚樽行下意識將雙手神到他面前。
雲塵見狀頓時失笑:「一隻手,今夜不綁你。」
即便是他從了心底那點興致把人綁上了,後半夜也會被他掙開,更何況翌日醒來看見他腕上被繩子磨蹭出的紅痕,心疼的照舊是自己。
堂堂一個帝王,雲塵才不會算不清這筆買賣。
他散下髮髻,眸底是掩蓋不住的蜜意情念,將手中的小匣子遞給楚樽行,趁著人取藥膏的空當將兩人衣裳盡數褪去,湊上前覆在他雙唇上噙著拿出溫軟輕緩吮吸。
「皇后,夜深了。」
濕漉黏連的吻接連落下,楚樽行迎合著他的索取笑意溫和,只耐心等人親吻盡興。隨後在其玩夠了想撤身的瞬間,一把托住他的後頸將他未說出口的挑逗堵了回去,連帶著他愈發急促的喘息也一道壓在喉間。
床頭的香薰繾綣燃盡,疼痛埋藏在欲望的深淵裡顯得微乎其微。雲塵眸底被霧氣侵染,情不自禁地摟住面前緩緩停下的人,頂著酸澀的身軀猛一發力吻住他的唇舌。
低喃道:「繼續……」
楚樽行手上一頓,眼瞳驟然間放大。可轉念想到他今日累了一天,還是忍下渾身的燥熱想抱著他趴在自己身上,卻被人偏著頭躲了過去。
兩人皆出了層薄汗,雲塵眼睛半睜半閉地看著他,伸手沿著他流暢緊實的身形一寸寸地臨摹描繪。
「朝貢次日不必上朝……阿行忘了?」
指腹下的觸感慾念奔洶湧,楚樽行喉間動了動,陣陣酥麻感隨著身下那人不帶停滯地挑動席捲而來。他緊繃著身子悶哼兩聲,對上雲塵眼中迷亂又略顯挑釁的目光,聲音帶著喘息低啞勾人。
「那殿下明日便起晚些。」
「這得看皇后如何發揮了。」雲塵聞言輕笑,捧住他的臉親了又親還是覺著不夠,便又在他肩頭咬下一塊塊屬於自己痕跡。
熟悉的感覺再一次湧上腦中,兩人緊緊貼合的身體汗意涔涔。雲塵環住他腰身的手愈發收緊,在他胸前蹭出片片緊密的紅痕。
「阿行,我想往後都一直抱著你。」
「那便一直抱著。」楚樽行撥開他額間的黑髮,溫聲笑道,「總歸我一直在殿內,在殿下何時回來都能看見的地方。」
雲塵側過臉含住他的耳垂:「那等日後你身子好了,湛安也有能力獨當一面了,我便退位帶你遊山玩水,四海為家。」
「我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你看中哪處府邸我們便在哪處安家,看上何物便買何物,好不好?」
楚樽行點頭笑了笑:「聽殿下的,如此甚好。」
「只有我們二人,誰也不帶。」
「嗯,誰也不帶。」
第126章 番外五:你要趕我走嗎(楚將軍番外)
蟬鳴聲聲催著燭火通明,烈陽將院裡的綠植都曬蔫了腦袋,蜷曲著葉子試圖討一處陰涼。
將軍府里,老管家默嘆了幾聲,輕叩著門,朝裡頭詢問道:「將軍,周軒容的東西已經照您的要求收拾妥當,都在院裡擱著了。」
自去年楚老將軍因戰場上留下的舊疾病逝後,將軍府就順勢歸了楚暮岑掌權。上兩月他平亂立功,雲塵本是想賞他黃金千兩,可都被他輕言婉拒,只說想拿這千兩黃金在宮中討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