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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內設計啊，走這邊，這邊的電梯離室內設計部近。」

    前台將人帶到電梯前，細緻的幫她按了按鈕。等人進電梯，給林助理髮消息。

    林風眠看到消息心裡頓然不安，按照前台的描述，這個人應該是虞慎微。

    如果是虞慎微，怎麼不去找寧久微而是去室內設計部？

    「張總，令妹身體怎麼樣了？」借著寒暄，林風眠不動聲色地確定情況。

    端著茶吹氣的張慎初尷尬笑了笑，「好多了，之前讓你們見笑了。」

    「這邊有不錯的醫生，若是有空我帶令妹去看看。令妹有跟張總過來嗎？」

    「沒，她在家裡休養。」

    茶湯滾燙，張慎初不怕燙的抿了一口，不想在妹妹的話題上說下去。

    虞慎微並沒有待在家裡，吃過藥後她情緒穩定下來，不再瘋言瘋語，只是一直想回母校。

    她的母校在江稷，珩蘇集團也在江稷，張慎初思前想後，答應了虞慎微，順便來見蘇總一面。

    本該乖乖待在車裡的虞慎微，此刻在六樓設計事業部。

    寧久微操勞一夜，絲毫不覺得疲憊，昨晚的瘋狂輸出反哺靈感源泉，這會兒畫起設計圖來得心應手。

    她正專心畫著設計圖，譚欲曙敲響了她的辦公室門，「寧設計師，有位客人找您，在會客室。」

    「我一會兒過去，你倒杯水先招呼著。」寧久微沒抬頭，在平板上繼續畫圖。

    還差幾筆就能完成了。

    譚欲曙應了聲「好的」，倒了杯開水給客戶，打探客戶的情況。

    接待客戶是譚欲曙的主要職責，打探情況是她拿手本事，衣著配飾體現客戶對外在的重視程度，程度越高願意花的錢越多，而言談舉止會透露客戶的性格，刻薄難纏的客戶打扮得再雍容華貴，開口說上幾句話就能顯露秉性。

    面前這位虞小姐，衣服看不出品牌但面料講究設計貼合，明顯出自高級裁縫師之手，舉手投足氣質高貴，待人接物冷淡疏離，沉默寡言。

    初步分析，虞小姐是個適合發展的客戶。

    「虞小姐，您的項鍊很漂亮，不知道是哪位設計師設計的？」譚欲曙沒話找話，不讓場面冷下來。

    虞慎微往下看了一眼，不說話。

    譚欲曙：「……」

    要不是虞慎微開口說過找寧久微，肯定以為她是個啞巴。

    會客室門開著，越走越近的腳步聲傳進會客室里，虞慎微嘴角輕揚，終於再次開口說話，「我想單獨見寧久微。」

    說話聲不輕不重，譚欲曙聽得清清楚楚，快走到門口的寧久微也聽得一清二楚。

    聲紋同指紋一樣獨一無二，所具有的生物特徵無法被模仿，寧久微記得聲線，瞬息在腦海里檢索出聲線的主人。

    寧久微走到門口，對著大門而坐的虞慎微向她投來笑容。

    站起身準備離開的譚欲曙感覺這氣氛不對勁，她看了看兩人，留在原地不動。

    「回去工作吧。」寧久微神色自若，對虞慎微的到來沒有半點驚訝，更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厭惡。

    譚助理唯命是從，離開了會客室。

    「寧久微，你不感到意外嗎？」虞慎微關上會客室的門，貼著寧久微說話，「我差點被關在醫院裡一輩子出不來。」

    虞慎微的目光落在寧久微側臉，在寧久微看來時慢慢往下，停在白皙纖細好似一掐就斷的脖頸上，「病房有兩道門，醫生進入第一道門後將門鎖好，然後開啟第二道門，我就在那第二道門裡關著，不停地叫著我沒病。」

    冰冷卻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寧久微淡然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虞慎微。

    精神病院的病房和普通病房不一樣，兩道門是為了防止病人在開門時逃離，不是監獄等同於監獄。

    「寧久微，還得感謝你讓我確診了精神病。」虞慎微抬手搭在寧久微肩膀上，貼到她耳朵上輕聲笑語，「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了你。」

    「你覺得自己能殺得了我？」寧久微不緊不慢地說話，沒有一點身處險境的危機感。

    「怎麼不能？」虞慎微用手指點了點寧久微的心口位置，「這裡，一刀斃命。」

    虞慎微拿出一柄摺疊刀，通體漆黑刀刃開有凹槽，她抬起眼眸準備好好欣賞寧久微的臉色，意外的沒在寧久微臉上看到想要的情緒。

    「寧久微，你為什麼不怕？」

    「你分得清現實和幻想嗎？」寧久微笑了起來，「現在你是醒著，還是睡著？」

    虞慎微愣了一下，確定自己的處境，「你沒戴眼鏡，也沒拿出過懷表，這裡是你工作的地方，你身上沒有任何可以催眠我的東西。」

    「催眠你的，不是東西。」寧久微握住虞慎微手腕，看著她的眼睛，「是我本身。」

    會客室門緊閉，譚欲曙心緒不寧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實在沒心思工作，譚欲曙拿了保溫杯去茶水間倒水。

    她剛走出辦公室，遇上了林助理，神情緊張攔著她問，「寧設計師呢？」

    譚欲曙本來就心慌，被她一問心跳砰砰亂跳，「在會客室見客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林風眠壓著呼吸頻率搖了搖頭，冷靜下來。

    「寧設計師見的客戶好像是她熟人，看寧設計師的眼神不太清白。」喜歡寧設計師的人太多，譚欲曙不想往感情方面深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