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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久微洗澡換上睡衣，泡了杯咖啡去書房。

    「我回自己家了。」寧久微打開桌面上的電腦，給蘇憬瀾發消息。

    電腦啟動得很快，消息才發出去，電腦跳到了登錄界面，寧久微輸入密碼，蘇憬瀾的消息恰時回了過來。

    「這周都住自己家？」

    寧久微回了一句「不確定」，打開畫圖軟體，旋轉電腦屏幕平放在桌面上。

    商務車廂里只有蘇憬瀾和助理兩人，蘇憬瀾向寧久微發起視頻通話。

    「我要畫設計圖了。」寧久微接了她的視頻，手機放支架上。

    她畫圖的時候不喜歡說話，蘇憬瀾深知這一點，但沒有掛斷，「我能看著寧老師畫嗎？」

    清冽的聲線帶著溫柔的笑意在封閉的商務車廂里響起，林風眠偷偷看了一眼，找出藍牙耳機給自己塞上，免得聽到不該聽的。

    寧久微笑著點了下頭，連上觸屏筆，在電腦屏幕上畫圖。

    靈敏的筆觸在畫布上勾勒出線稿，不斷地切換筆尖和色彩，一副設計圖僅用十分鐘就畫好。

    其他設計師十天半個月才能構思出來的初稿，寧久微以神仙的速度直接畫出了足以定稿的設計圖。

    蘇憬瀾的視線膠著在寧久微細長的手指上，胸腔里鼓動著強烈的愛意，她想立刻回到寧久微身邊，把自己的滿腔愛意傾瀉在寧久微指尖。

    「寧老師。」蘇憬瀾壓低嗓音叫了一聲，目光隔著屏幕燙得寧久微心跳加速。

    寧久微從創作里抽身，將思念和渴望深深壓抑在心裡，「這是年度新品設計稿之一，蘇總覺得怎麼樣？」

    蘇憬瀾沒回答，只用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寧久微。

    被盯得口乾舌燥的寧久微拿起手機，乾澀地對蘇憬瀾說：「我去倒杯水，視頻掛了。」

    「別掛。」蘇憬瀾按了按藍牙耳機，吞咽了一下。

    回家太突然，家裡沒有燒過的水，寧久微打開直飲水，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撐著冰涼的台面，俯身喝水。

    畫面太誘人，心似要跳出來，蘇憬瀾抓緊扶手，指節用力到泛白，「我也渴了。」

    直飲水清涼解渴，撫平了蘇憬瀾帶來的情|動，寧久微輕舒了口氣，勾起散亂的髮絲到耳後，「商務車廂不是有水嗎？乘務員沒有送？」

    「那個解不了渴。」蘇憬瀾後悔沒有帶寧久微一起出差，早知如此，就算是勉強也要帶上她。

    寧久微打開水龍頭給自己降溫，「到酒店後把房間號發給我，如果我有時間，過去找你。」

    「今晚過來。」蘇憬瀾用上命令式的口吻，迫切見寧久微。

    寧久微看了眼時間，對上蘇憬瀾熱忱的眼神，拒絕她：「今晚不行。」

    寧久微掛斷視頻，給蘇憬瀾發文字消息：我要去洗澡了，不視頻了。

    換睡衣之前已經洗過澡的寧久微，發了消息之後又進了衛浴間。

    感情的摧毀力由內到外，不僅改變一個人的心緒，也改變一個人的體質，變得愈發敏感。

    再次洗了澡，寧久微拿了本書閱讀，通過知識的力量抵抗對蘇憬瀾的思緒。

    她靠坐在床頭，收攏起的注意力強行灌注在白紙黑字上，目光隨著默讀一行行移動，直到整顆心徹底平靜下來，她才合上書躺下。

    臨睡之前，寧久微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

    蘇憬瀾給她發了不少消息，字字句句傾訴對她的想念，最後一條消息是在五分鐘之前。

    寧久微回蘇憬瀾：我這邊工作忙完了就去找你，早點睡，晚安。

    以蘇憬瀾回消息的效率，這條消息發過去幾秒鐘就會回，寧久微打算收到蘇憬瀾的回覆再睡，沒想到一等就是十幾分鐘。

    「晚安，我去洗澡了。」蘇憬瀾發了語音消息，嗓音里透著一絲勾魂攝魄的乏累，寧久微對這個聲音很熟悉，心怦然一跳，想到了白天說的話。

    相信蘇總一個人也可以。

    寧久微發消息給她：你是不是……

    沒說出來的話心照不宣，蘇憬瀾坦然回答：是，寧老師不在，只能自己來了。

    赧顏的寧久微整張臉埋在了枕頭上，沒好意思再回蘇憬瀾。

    半夜，寧久微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她打開夜燈看了眼手機，蘇憬瀾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失眠到凌晨三點，寧久微終於有了睡意。

    一跌入夢境，蘇憬瀾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攪亂她的心，帶著她沉溺於欲壑。

    忍受了兩個晚上，寧久微才習慣枕邊沒有蘇憬瀾。

    眼看太陽西沉，夜色將至，蘇憬瀾給寧久微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過來。

    「說好工作忙完了就來找我，寧老師你人在哪裡？」蘇憬瀾坐在酒店行政酒廊的臨窗位置，面前放著一杯威士忌，目光越過萬里雲層遙遙看著寧久微所在的方向。

    不同的城市，所見的天色不相同，蘇憬瀾收回目光，喝了口威士忌，寧久微在電話里和她解釋，「臨時加了個重要客戶，我見完她再過去找你。」

    「什麼重要客戶？」蘇憬瀾心思敏銳，預感到這個客戶不簡單。

    寧久微居然對她保密，「不能透露身份。」

    「我是你上司，客戶的身份我不能知道？」察覺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蘇憬瀾看了過去，目光交匯，那人起身朝她走了過來，在她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