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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寧久微推開蘇憬瀾的臉，提醒蘇憬瀾慎言，「這裡是學校，乾淨純潔學習的地方。」

    「我對寧老師的心思也很純潔。」

    叫寧老師的時候就已經不純潔了，寧久微心知肚明，不戳穿。

    雨水將栽種在花壇里的植物清洗得生機盎然，一年又一年，歲月漸長花木卻嫩綠如初，寧久微有種逆著時間走回到過去的錯覺。

    「還記得我們的教室嗎？」緩慢的步伐不影響蘇憬瀾盯著寧久微看，越靠近教學樓光線越亮，蘇憬瀾的話剎那間將寧久微帶回了當下，「你在那頭，我在這頭。」

    每棟教學樓兩條樓梯，蘇憬瀾帶寧久微走自己常走的這條，收起傘拾階而上。

    屋檐滴滴答答滴著水，台階上水跡斑駁，寧久微用視線指了指另一邊樓梯，「我常走那邊。」

    蘇憬瀾和寧久微十指相扣，來到她們曾就讀的這一層。

    晚自習時間，大部分教室處在安靜之中，少數幾個教室能聽見清晰的上課聲，洪亮清澈的聲音通過耳麥傳遍整個教室，漏出窗縫。

    她們安安靜靜地在走廊上站著，看著各自的教室，不約而同地回首看向對方。

    四目相對，蘇憬瀾彎起了唇角，寧久微跟著她笑了起來。

    高挑的身材惹人矚目，尤其是兩人看著要接吻的趨勢，一位路過的老師走了過來。

    「你們是？」看著不像老師，更不像被請來的學生家長。

    「我們以前是這裡的學生。」蘇憬瀾剛解釋了一句，下一秒認出了面前這位滄桑憔悴的老師，「胡老師？」

    教數學的胡老師從高一跟到高三，蘇憬瀾對她的身材面容十分熟悉，但眼下胡老師仿佛不止老了十二歲，蘇憬瀾有點不敢認。

    胡芷汀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仔細辨認面孔，在記憶庫里搜索教過的學生。

    投身教育事業幾十年，教過的學生成千上萬，十幾歲的學生和步入社會的成年人有很大的不同，胡芷汀想了幾秒鐘很快想了起來，「蘇憬瀾！」

    學習成績優異的人總是能給老師留下深刻印象，胡芷汀看了看蘇憬瀾身邊的人，更驚訝，「寧久微！」

    當年學校里的前二名，居然回學校了！

    「對，是我們。」胡芷汀不僅是蘇憬瀾那個班的數學老師，也是寧久微的數學老師，寧久微不意外她認出自己，「胡老師又來上晚自習了？」

    當年胡芷汀出了名的愛霸占晚自習，常用的開頭「我占用幾分鐘時間講幾道題」，結果一占就是整整一節課。

    被說中的胡老師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笑得慈祥和藹，「去我辦公室坐坐，幾個老師都在，他們看到你們肯定很高興。」

    沒有比久別重逢更讓人開心的事了，蘇憬瀾和寧久微盛情難卻，跟著胡老師去了辦公室。

    老師辦公室離教室不遠，大部分在同一層樓，僅少部分錯層，胡芷汀敲了敲辦公室門，喜氣洋洋賣關子道：「各位老師，猜猜誰來了。」

    辦公室里正批改作業寫教案的老師紛紛抬起頭往門口看過來，一個二十來歲年輕的生物老師最先猜測，「張老師的男朋友來了？」

    張老師嗔了她一眼，「胡說什麼，都說了那個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發小。」

    胡芷汀擺了擺手，讓開身露出身後兩人，「是我們江稷一中曾經的兩位學霸。楊老師，郭老師，你們當年最得意的學生。」

    楊老師和郭老師當年是兩人的班主任，再見自己的學生，老淚縱橫熱情擁抱她們。

    學生成績不予公布，現在回想起來，卻忍不住和其他老師炫耀自己的學生有多厲害，數理化生凡是有標準正確答案的科目，兩人不是考滿分就是幾近滿分，斷層甩開第三名。

    從炫耀到爭論誰的學生拿第一更多，寧久微目光微滯，記憶穿過時間回到了當年。

    手被溫暖的掌心包裹，寧久微轉瞬回神，一直留意著她的蘇憬瀾揚唇笑，打斷爭論不休的兩位老師，「老師，學習上我和久微不分伯仲。」

    學習上不分伯仲，其他地方呢？楊老師和郭老師知道有下文，坐著的老師暗中觀察兩人的肢體動作，看出兩人關係不簡單。

    床上誰上誰下不是能說的談資，蘇憬瀾和各位老師宣布自己和寧久微的感情關係，「我追了久微好久，現在她是我女朋友了。」

    高中生不允許談戀愛，高中校友談戀愛老師們樂得起鬨，一點沒有老師的樣子。

    「看不出來啊，蘇憬瀾同學是什麼時候喜歡寧久微同學的？」楊老師問。

    面對自己的班主任，蘇憬瀾坦誠回答，「高一的時候。」

    胡芷汀趕緊關上辦公室門，免得不小心被學生聽見。

    楊老師一把年紀了興奮地八卦，「你高一就喜歡寧久微了！老師怎麼看不出來？」

    同為兩人任課老師的胡芷汀也沒看出來，她比班主任更好奇。

    寧久微的心猛的收縮，腦內轟鳴聲心智離散。

    蘇憬瀾從未告訴過她，高一的時候就喜歡她了。

    「我暗戀寧久微。」蘇憬瀾不掩飾自己的眼神，深情地看著身邊的寧久微，「暗戀了十五年。」

    「十五年！」老師們同時驚嘆。

    寧久微同樣詫異，蘇憬瀾怎麼會喜歡不如她的自己，還是在高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