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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5:54 作者: 東方度
    聞宛鳶更生氣,她把包往玄關柜上一扔,整個人掛到寧久微身上,雙手緊緊圈著寧久微脖子,貼著她的耳廓埋怨,「為什麼不選我,我不是你最愛的小寶貝了嗎?」

    「你趕緊下來。」寧久微受不了她的熱情,扒拉她胳膊。

    聞宛鳶粘得太緊,費勁也沒扒拉下來,蘇憬瀾看見兩人在玄關櫃旁若無人地摟抱,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瞬間黑了臉。

    寧久微背對著蘇憬瀾,看不見她的神色變化,聞宛鳶瞧得一清二楚,她挑釁地揚了揚眉,兩條腿往上一蹬,盤到了寧久微腰上,簡直是樹袋熊本熊。

    也不知道聞宛鳶從哪裡學來的姿勢,寧久微總感覺這纏法有點熟悉,想到親密里的常用體位,寧久微沉下眼眸,渾身泛冷,「兩秒鐘時間,從我身上下去。」

    聞宛鳶小心臟一抖,慫慫地放開了寧久微。

    她幫寧久微整理被自己弄皺的衣服,乖乖認錯,「我錯了,寧姐姐。」

    有外人在,聞宛鳶刻意壓低了聲音和寧久微說話,蘇憬瀾聽得模模糊糊,只依稀聽到了姐姐這個稱呼,她攥了攥手,努力壓下心裡的嫉妒。

    如果自己不進來,是不是就看不到這一幕了?想到這種可能性,被蘇憬瀾壓下去的嫉妒涌得更加瘋狂。

    維持著從容自若的總裁形象,蘇憬瀾等著兩人從玄關過來,一起到客廳落座。

    聞宛鳶瞥了眼去倒水的寧久微,冷笑著問蘇憬瀾,「蘇總怎麼有空來久微家裡?閒的沒事幹嗎?」

    冷嘲熱諷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寧久微耳朵里,寧久微往客廳方向看了一眼,手上倒熱水的動作不由放緩。

    「聞小姐不也是嗎?」蘇憬瀾雲淡風輕地回過去,輕揚了揚唇角。

    「我跟蘇總您可不一樣,我是久微喜歡的人,久微也是我喜歡的人,蘇總還不知道吧,我每天晚上來這裡過夜。」聞宛鳶昂了昂頭,「和我家久微睡同一張床,蓋同一條被子,我特喜歡抱著她睡覺。」

    寧久微捂了捂眼,聞宛鳶胡說八道起來剎不住車,「鬆開一會兒都不行,抱到第二天天亮。」

    聞宛鳶嫌自己說不夠有信服力,找寧久微附和,「對不對呀,久微?」

    寧久微沒搭理她,聞宛鳶回過頭接著對蘇憬瀾大言不慚:「你看,久微沒否認。所以我說,我和蘇總您是不一樣的。」

    「嗯,的確不一樣。」蘇憬瀾沒拆穿,嫉妒的心情因聞宛鳶的謊言消退了稍許,「聞小姐昨晚也和寧設計師睡一起?」

    「那當然。」聞宛鳶接過寧久微遞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半杯。

    蘇憬瀾看了看自己手裡這杯冒著滾滾熱氣難以入口的開水,用眼神問寧久微為什麼區別對待。

    聞宛鳶樂了,「哎呀,還是我家久微了解我,知道我口渴,特意幫我兌好了溫度。」

    寧久微由著聞宛鳶胡說八道,對她下逐客令,「晚上我要畫設計圖,如果沒重要的事說,喝完了水就回去吧。」

    蘇憬瀾吹了吹滾燙的熱水,恰時感慨,「這水好燙,一時半會兒喝不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氣得聞宛鳶心堵。

    聞宛鳶喝掉剩下半杯,不走,她拉住寧久微手,扯著她的袖子,「久微,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說,咱們是去臥室說呢,還是去書房說?」

    她的眼神往蘇憬瀾身上示意了一下,寧久微早知道她來找自己的原因和蘇憬瀾有關,這一眼心領神會。

    蘇憬瀾慢條斯理地接話茬,「不妨也讓我聽一聽,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我都還沒說什麼事,蘇總怎麼斷定需要幫忙?」聞宛鳶笑得虛情假意,「不過還是要謝謝蘇總,蘇總有這份心最好不過了,不如蘇總早點回家,幫我們騰個說私房話的空間?」

    聽出聞宛鳶句句針對自己,蘇憬瀾有些不解,又有種朦朦朧朧的猜測——聞宛鳶喜歡寧久微,把自己當成了情敵。

    寧久微沒趁機讓蘇憬瀾離開,起了身有禮有節地對蘇憬瀾說了一句,「蘇總隨意,我和宛鳶去書房。」

    門剛關好,聞宛鳶迫不及待地質問:「你為什麼讓她在你家裡待著!我已經都知道了,她就是那個蘇憬瀾!」

    書房裡燈光明亮,神色表情無所遁形,寧久微微笑地看著面前怒氣橫生的髮小,想起了心理學上的黑暗效應。

    在光線昏暗的地方,容易減少戒備感而產生安全感,眼下光源充足,寧久微卻對發小放下了戒備。

    「你還笑,我都快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聞宛鳶不允許自己哭,可現在寧久微就在自己面前,這裡只有她們倆,淚腺泛酸,忍不住漫出了淚水。

    她抱住寧久微,吸了吸鼻子,「阿暮,你辭職好了,去我公司,或者我馬上開工作室,咱們當合伙人。」

    「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趁機挖人?」寧久微笑著拍聞宛鳶背,安撫她的情緒。

    「我只是想讓你離她遠一點。」恐懼交織著擔憂,聞宛鳶難以克制地發抖,在寧久微懷裡起伏著,「離她遠點吧,好不好?」

    寧久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順著聞宛鳶的話想像遠離蘇憬瀾從此再不見她的畫面。

    心像是被刀狠狠剜了一刀,疼得喘不過氣,她忍下熟悉的窒息感,扶著肩膀推開聞宛鳶,溫和笑著,「宛鳶,都過去了,當年的事蘇憬瀾並不知情,說到底和她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已經痊癒了,她傷害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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