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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屋內悄無人聲,唯聞四壁蟲吟,讓人不由心生幾分孤寂,溫庭姝雙手抱膝,將臉埋在雙臂之中,眼睛有些發酸,溫庭姝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精,不論是初相遇,還是時隔一年多再相遇,自己總是麻煩他。
隨後又想起柯無憂和秋月,她們找不到自己一定很擔憂吧,正想著,門聲忽然被人敲響。
溫庭姝驀然抬頭看向門外,心中微喜,
「進。」溫庭姝道,只當是劍秋,卻不想是江宴去而復返。
江宴沉默地走到床旁邊,坐下。
溫庭姝不由說了句:「我以為你回去了。」
「嗯,回去拿藥。」江宴淡淡地說道,「我看看你的腳。」
溫庭姝驚了下,不由往回縮了下腳,誠惶誠恐道:「不礙事的。」
江宴目光變得嚴肅,「若不想明日走不動路的話,你就裝。」
他雖然沒有生氣,但神色不怒自威,令人禁不住心生懼意。
溫庭姝覺得他真的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不似以前那般會柔聲哄人,念頭剛起,溫庭姝有些羞赧,難不成自己還期待他哄她?
「那……就有勞了。」溫庭姝不希望他覺得自己忸忸怩怩,便淺淺一笑,感謝道。
江宴不再多言,握著她的腳腕,將她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腿上,檢查了下她腳上的傷勢,隨後拿過一旁的白色瓶子,倒出裡面的深色液體,在掌心揉了一圈,才側目看了溫庭姝一眼,提醒:「可能會有些灼痛,你忍耐點。」
「嗯。」溫庭姝低聲回了句,他的掌心包裹著她的腳背,輕輕地揉捏著,溫庭姝並不覺灼痛,目光不由落在他的身上,他應該是剛剛沐浴過,披散著的長髮有些濕潤,身上穿著寬鬆的衣袍,這會兒垂著眼,神色專注,面龐被昏黃的光線鍍了一層柔和光澤,不似今夜在書房見他時那般凌厲懾人。
察覺溫庭姝在盯著自己,江宴手上力道忽然加重,溫庭姝不由輕哼了一聲,瞬間回了神。
江宴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問:「疼麼?」
溫庭姝咬緊牙關,搖了搖頭,不敢說疼,以免他覺得自己嬌氣,不知為何,溫庭姝總覺得如今的江宴並不喜歡嬌氣的人。
溫庭姝發現他的掌心比以前粗糙了許多,她的肌膚細嫩,被他掌心的繭子磨得有些疼,又有些癢,溫庭姝的腳背漸漸發熱,傷口隨之有股灼痛感。
「疼的話便說出來。」江宴又道。
溫庭姝咬牙隱忍,仍舊搖了搖頭,一心對抗著那股腳下灼痛感,未曾看見江宴唇角漸漸向上揚起。
劍秋來到客房門口,本來看看溫庭姝還有什麼需要,然剛一敲門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低吟聲,聽著十分曖昧,她怔住,隨後聽到裡面傳出人聲:「不行了,你還是輕點吧,好痛……」
劍秋不由猜測他們在屋內在做著見不得人的那種事,而後俊俏的臉紅了紅,內心無比驚奇,怪不得她們將軍對女人沒興趣,原來是好南風,劍秋臉上露出一副發現了驚天秘密的表情,她豎著耳朵去聽到,聽到他們將軍似調笑一般說道:「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受不了疼。」
劍秋臉上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想不到她們那位平日裡不苟言笑,鐵石心腸的將軍竟然也會說這般調情話語,劍秋一連發現兩個秘密,心中藏不住,急急忙忙跑去找劍冬,要把這秘密告訴她。
屋內。
江宴替她上完了藥,溫庭姝連忙收回了腳,「多謝。」想到自己方才實在受不住疼痛向他求饒的事,溫庭姝臉不禁紅了紅,不過也因為方才的對話,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間輕鬆不少。
掌心仍遺留著滑膩溫軟的感覺,令江宴心口一動,鳳眸落在她的臉上,從見她的第一面,江宴便有意不去注視她,如今細看,她的容貌與他記憶中無差別,若要說有什麼不同,便是她的眉眼間較之前多了幾分成熟風韻,江宴隨口一問:「成親了麼?」
溫庭姝聞言一愣,臉突然熱了起來,眉眼低垂,神色溫婉地回答:「沒有。」
溫庭姝想,他應該只是隨便找話聊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江宴揚了下眉,目光仍注視著她,「也沒有定親?」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淡定,聲音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溫庭姝還是要搖了搖頭,抿著嘴淺笑來掩飾自己的窘迫。
溫庭姝與他分別之後便無心情愛,一直專注於鋪子裡的生意和繪畫,方夫人倒是她說過幾家門第,都被溫庭姝回絕了,溫庭姝平日裡深居簡出,基本也碰不到什麼男人,不過,也有對她起心思的男人,只不過他們基本都算得上有禮有節的男人,不向江宴那般主動,也不會半夜三更闖入她的宅邸勾引她,溫庭姝端莊持禮,並不與他們眉來眼去,這樣一來也沒什麼發展。那些男人會來鋪子借著買東西之名與她說上兩句話,有時候他們言語若有輕薄之意,溫庭姝便會對他們疾言厲色,之後他們便再也不敢來鋪子裡挑逗她了。像江宴沒臉沒皮,無所不用其極追求女人的男人真只是個例。
江宴本想問一下緣由,但一想又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便沒有問下去,江宴目光不經意瞥見她白嫩細滑的玉足,腦海再次浮起方才在浴室看到的旖旎畫面,心變得躁動起來,這才意識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並不妥當。
江宴偏原本以為自己對女色已經不上心,然而一見到她,他才發現,自己還是擺脫不了欲,究竟是因情生欲,還是僅僅是男人的劣根性,江宴已經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