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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江北塘回到定北侯府,看到除了清河公主以及她帶來的宮女,定北侯府的人全部都在跪著,連同李姨娘以及江清柔也在跪著,不覺皺了濃眉。

    江清柔跪得膝蓋很痛,看到江北塘回來,頓時一喜,卻也不敢輕易起身。

    看著自己的女人以及女兒跪在地上,而清河公主卻懶洋洋地靠坐著舒適的椅子上,臉上掛著悠然的笑容,江北塘眉眼更冷了幾分。

    「你這是在做什麼?」江北塘聲音渾厚而凌厲,隨後看向地上的李姨娘和江清柔,「蘭芝,清柔,你們都起來,回自己的院子。」

    清河公主心有不痛快,也想拉著他們一起不痛快,鳳眸掃向地上的一對母女,嬌斥道:「不准起來。」

    李姨娘和江清柔見清河公主如此動怒,皆不敢再起身,只能默默地跪著,江北塘看著清河公主如此仗勢欺人,不禁又想到回到當年被賜婚一事,古潭般的深眸愈發冷沉:「清河,你到底意欲何為?蘭芝和清柔並未招惹到你。」

    招惹到了。在清河公主眼中,她的親人就只有兩個,她的弟弟和她的兒子,她的弟弟遠在京城,如今自己的兒子也去了戰場,她成為了孤身一人,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和和美美,清河公主心裡不得勁,就想讓他們跟著難受,「你慫恿本宮兒子去蔚雲城,安危不可知,本宮心裡不舒服,所以你們一家三口也別想舒服。」

    清河公主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江北塘濃眉蹙起,將底下的人全部揮退,並讓人關上門,清河公主也不怕,仍舊目含挑釁地看著江北塘。

    江北塘壓下心中的躁動,好言說道:「清河,江宴也是我的兒子,我自然不希望他出任何事,只是作為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做出一番功業出來,似先前那般肆意妄為,流連於花叢的浪蕩行為不可取。」

    清河公主冷笑一聲,「本宮不想聽你的大道理,本宮只知曉本宮的兒子若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也別想安穩的過日子。一個曾經想著拿兒子給人賠命的人,本宮憑什麼相信他會在乎自己的兒子?」

    江北塘面色一變,隨後沉下眉眼,「清河,你對我有怨恨,直接衝著我來,不關蘭芝她們母女的事。先讓她們離去。」

    江北塘此刻渾身透著一股令人畏懼的威壓,每當江背塘露出這樣的神情時,就連李姨娘也會心生畏懼,但清河公主面對這樣的他,卻毫無畏懼,她貴為公主,他雖是她的丈夫,卻也是臣,他再厲害又能拿她如何?

    「打蛇打七寸,本宮的怒火衝著你,你似乎不怎麼在意,所以當然要衝著你最在乎的人。」清河公主言笑晏晏,他越是緊張偏袒李姨娘母女,清河公主越是要動她們兩人,也要讓他跟著自己一樣提心弔膽。

    江北塘隱忍著怒火,「清河,江宴年紀已然不小,他有自己的主見與抱負,並不是我逼他去戰場的,他如今也未遭遇了什麼不測,你不要無理取鬧。」

    清河公主紅唇彎起弧度,「他是未遭遇不測,但本宮提心弔膽,睡不好,吃不好,心裡很不好受。所以本宮要把你的女人和女兒帶到公主府住一段時間,替本宮解解悶。」

    清河公主言罷衝著外頭高喊:「來人。」

    門砰的推開,幾名甲冑衛兵闖了進來,

    清河公主沒有帶江北塘給自己的那一支精衛過來,而且帶了完全忠於自己的人。

    「把她們兩人帶走。」清河公主指著跪在地上面色蒼白的李姨娘與江清柔,與那幾名衛兵道。

    江北塘目光微厲,掃向他們,「本侯看你們誰敢。」那幾名衛兵被他凌厲的目光震懾住,一時間竟猶豫著不敢上前。

    清河公主見狀氣極,厲聲道:「還不動手,本宮是你們的主子。還是他是你們的主子?」

    那幾名衛兵聞言紛紛衝上去要捉拿李姨娘和江清柔,卻被江北塘拔刀阻止,還沒過幾招,那幾人便敗在江北塘的手下。

    清河公主見江北塘為了李姨娘和江清柔兩人竟然違抗自己的命令,還傷了她的人,內心震怒不已,想也沒想便起身,直接奪過一衛兵的劍,直接朝著李姨娘砍去。

    清河公主知道江北塘定然會出手阻止,所以毫無顧忌地揮劍過去,江北塘臉色大變,連忙衝過去,鉗制住清河公主的手腕,緊接著將她甩了出去。

    清河公主撲跌在地,一旁的宮女嚇得急忙忙去扶起她,清河公主推開那兩名宮女,往前走了幾步,一張口,正打算藉此治他們的罪,一股劇痛從腹中傳來,她不由蹙緊了眉頭,低頭一看,只見鮮血從她的腳下一滴一滴落下,她面上浮起些許茫然。

    江北塘見狀,深眸掠過驚愕之色。

    清河公主只覺得眼前一黑,不由往旁栽去,江北塘心口沒由來的一慌,比那兩名宮女更快一步的衝上前,接住了她,急聲呼喚道:「清河!」

    第102章 ◇

    ◎清河公主&江北塘◎

    「小產?」

    江北塘聽聞太醫的話, 心中頓感錯愕,想到自己與清河公主在碧水縣的那個夜晚,他心驀然一沉。

    清河公主行事雖是放蕩, 但江北塘認為她不會糊塗到去懷男寵的孩子, 弄髒自己的皇室血脈。

    江北塘目光冷厲地看向太醫,沉聲道:「幾個月了?」

    太醫在他充滿壓迫力的目光之下,內心有些犯怵,他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兩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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