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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江宴低笑一聲,抱著她轉了個面,讓她背對著自己。手緩緩上移,唇貼在她的耳畔溫柔低聲道:「上次你看的那本畫冊,鞦韆架上的兩人就是我們現在這樣。」
溫庭姝低頭一看,覺得明明更誇張一些,心口傳來溫熱的感覺,溫庭姝目光落在他那隻修長玉白的手上,臉驀然一紅,移開了目光。
江宴唇貼在她的頸項上,聲音愈發的沉:「可惜這裡沒有鞦韆架,不然我們可以一起體會一下飛上雲霄的感覺。」
溫庭姝咬緊的牙鬆了下,聲音斷斷續續:「那……那樣子怕是會跌死的。」
江宴失笑,咬著她的耳朵,一用力,「怕什麼,忘了,我會武功的。」
溫庭姝被他捉弄得驚叫了聲,眼睛含了眼淚,「疼……」
秋月吃完晚膳,外頭天已經全黑了,她掌著燭盤迴到庭院,春花還坐在飛來椅上,屋內的窗戶隱隱透出些許光亮。
秋月小聲地問:「江世子還沒走麼?」算算時間已經有大半個時辰。
春花搖了搖頭,說道:「還在屋裡呢,不見出來。」秋月不在,春花也不敢去聽裡面的動靜。
這麼久還不出來,大概是和好了吧,秋月眼眸閃過狡黠之色,隨後將燭盤塞到春花的手中,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旁邊,附耳去聽,裡面仍舊是靜悄悄的,不聞一絲動靜,難道兩人睡了?
秋月有些疑惑地轉身回到春花身旁,見她頻頻打著哈欠,便說道:「你去睡吧,我在這守著,明日記得早點起來。」
春花點點頭,隨後自去睡了,秋月在外頭守著,以免溫庭姝叫她。
溫庭姝依偎在江宴的懷中輕輕喘氣,江宴低頭靜靜地注視著她,眼尾的紅潤並未褪去,直到她氣息平穩後,江宴才沉著目光說道:「還在那畫冊看了哪幅圖?」
溫庭姝想了想,小聲道:「兩人一起看……看魚戲水。」
江宴略一思考,一側唇角微彎,見他目光落在繡褥的那一對鴛鴦上,溫庭姝內心一慌,嬌嗔道:「不……」
江宴驀然抬起她的下巴,親上她微張的小嘴,堵住了她脫口而出的拒絕,待她被親得暈乎乎時,他在她唇上低喃:「他們看魚戲水,我們便看鴛鴦戲水。」
江宴非要與她模仿畫冊上那對情侶,讓她俯著身子看著那對鴛鴦,然後他從背後擁著她,兩人形成一恩愛甜蜜的姿勢。
「這叫只羨鴛鴦不羨仙。」江宴俯身親著她的發,聲音低低的,溫柔似水。
溫庭姝站得很累,腳腕發軟,不禁打著顫,她一點都不羨慕這對鴛鴦。
察覺她的勉強,江宴修長的手撈住她,以手臂的力量支撐著她。
「好…好了吧。」溫庭姝真不想看了。
「這就欣賞夠了?」江宴自喉嚨發出一聲低啞的笑,俯下身子,伸手掰過她的臉,溫庭姝看到他上衫凌亂,結實緊緻的月匈膛半隱半現,溫庭姝想要轉開目光,江宴卻含住她的唇舌吮嘖起來。
秋月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溫庭姝和江宴裡面出來,有些犯困,便坐在飛來椅上打起盹兒來,渾渾噩噩間忽然聽到喊一聲響動,猛然間驚醒,卻發現是她們新養的一隻貓在抓老鼠。
秋月揉了揉睏倦的眉眼,她站起來,走到窗前聽了下,裡面仍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大概是真睡了吧,秋月困得不行,決定去睡了。
明月西斜,夜色深沉。
溫庭姝已經睏倦地睜不開眼,卻還依偎在他的懷中,江宴看了眼窗口,目光變得黯然:「時候不早了。」
溫庭姝抿著唇,一聲不吭,江宴低著頭看她,目光如同星月下的瀚海,既深邃又溫柔,擁著她的手緊了緊,最後還是不舍地放開了她。
「你要走了麼?」溫庭姝看著他,心口微微縮緊。以後都不會再見了麼?這句話停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
江宴閉了閉眼,隨後臉上露出輕鬆愉快的笑容,溫柔地看向她,「與你共度的這一夜,我很盡興,很滿足。但願……你會找到給你幸福的男人。」
溫庭姝心口驀然一緊,覺得他這番語氣聽著像是兩人會永不相見似的,「你……你不是說你會活著回來麼?」溫庭姝不禁蹙眉道。
江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坐起來,慢條斯理地穿上外衣,「我一定會活著回來。」他語氣堅定,像是在安撫著她。
只是,他是真不能見她了,見她就會忍不住想要將她占為己有,想要得到她的愛。可他卻無法忍受她是懷著愧疚心理,強忍著厭惡與他在一起。
溫庭姝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伸出的手又漸漸縮了回去,他心意已決,她還有什麼可說的?溫庭姝沒想到他們兩人最後是以這種方式分別,眼眶不由泛了紅,眼眸中儘是對他的留戀不舍。
可惜的是,江宴背對著她,看不見她此刻對他的留戀。江宴垂著眼眸,微笑著:「以後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想現在這般隨心所欲的活著,不要惦記著我的事了。我母親那邊,我會與她說清楚的。」
「好。」溫庭姝捂著嘴,努力抑制著即將衝出口的哽咽,輕聲說道,「我會把你忘了的。」
「那就好。」江宴淡淡道,長身而起,「走了。」江宴語氣爽朗輕鬆,聽著像是與她進行一次十分平常的道別。
溫庭姝已是淚流滿面,抿著唇不敢回答一句話,因為一開口,她就會泄露全部情緒,慶幸的是江宴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