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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綠衣女面含羞澀,嬌聲說道:「奉王大人之命,來服侍世子。」
江宴微笑道:「可是自願的?」
江宴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她的面龐,凝視著人的目光顯得深邃又含情,令綠衣女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
「奴是自願的。」綠衣女偷睃了他一眼,便愈發顯得嫩臉嬌俏,再搭配上那裊娜的柳腰,如凝脂般的肌膚,哪個男人見了不銷魂?
見江宴只是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神色不明,又不說話,綠衣女有些不安,隨後鼓起勇氣將一彎玉臂搭上江宴的肩頭,「世子,奴伺候世子歇下吧。」
江宴巋然不動,隨後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放了下去,似遺憾般輕嘆了一聲,然後微笑道:「可惜我們沒有早些相遇,我如今正陷入無法自拔的思念之中,可能沒辦法與姑娘共度良宵。」
綠衣女有些詫異地看著江宴,她聽王縣令說這位世子來者不拒,最是風流多情,怎麼可能會害什麼相思病?或許他只是對她不滿意而隨便找的藉口吧?這樣想著,綠衣女內心惶恐,她也沒敢多問,也不敢多留,只低著頭說道:「奴知曉了。」言罷向他告退,失望而去。
屋內仍遺留著美人身上的脂粉膩香,江宴仍舊倚著窗旁,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由嘆了口氣,這才沒幾天他的身邊就開始多了無數的誘惑,不過既然答應了溫庭姝為她守身如玉,他也不能言而無信。
* *
直到夜裡,溫庭姝想到要請李擎幫她找鋪子,這才想起江宴來,這兩日溫庭姝收到了江宴送的一塊玉佩,還有一盒口脂,送口脂時還夾雜一紙條,說是希望他回來時能看到她塗這口脂,他一定會好好品嘗她之類的曖昧話語,溫庭姝很想罵他,可是人離她太遠,想罵也罵不了。
不知曉今夜會收到什麼?不得不承認,她其實有些期待。
今夜宋子卿宿在了隔壁的屋子,溫庭姝去梨香小院時,宋子卿還沒睡下,一出內房,兩人剛好碰面。
「你要去哪裡?」宋子卿不覺問了句。
「去書房。」溫庭姝淡淡道。
宋子卿知曉江宴已經離開汴陽,她不可能是去與江宴幽會,所以宋子卿沒說什麼,任由她去了。
溫庭姝去的時候,李擎已經等在梨香小院,溫庭姝收了李擎交給自己的東西之後便進了書房,留秋月與他說找鋪子一事。
聽完秋月的叮囑,李擎點頭,「我明白了,明日我便去找。」
「你去吧。」秋月道,說著就要進屋去,卻又被李擎叫住,秋月皺眉看他,「你有事不能一次說完?一個大男人膩膩歪歪的。」
李擎被她數落了句,也沒有反駁,只是從懷中拿出一小小盒子,遞給她,一臉木然道:「秋月姑娘,這個送你。」
秋月看了一眼,覺得大概是胭脂之類的東西,然後想到昨夜說的話,不禁嘆了口氣。
「不是真心送的東西,我也不稀罕。」秋月有些鬱悶的道,「行了,你把東西收起來吧,我這會兒腦子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等我想到關於方公子的事再把它寫在紙上,交給你。」秋月說完便進去了,對他手上的東西看也不看一眼。
李擎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好片刻,隨後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東西,內心莫名感到有幾分失落,這胭脂還是他認真挑選一番的,怎麼不是認真的呢?
溫庭姝今夜收到了江宴送的一個很別致的禮物,一隻草編的蛐蛐之類的小玩意兒,很逗趣,江宴說是前天夜裡他在這書房裡等她等不著,太過無聊編的,還說這小東西包含著他對她的思念。
思念是真是假溫庭姝不知曉,但這草編的小東西溫庭姝從未見到過,有些愛不釋手,比起那些用錢買來的東西,她更喜歡他親手為自己製作的東西。
溫庭姝決定原諒他昨夜信中的輕薄之詞。
溫庭姝拿著它把玩片刻,隨後起身走到窗旁,不由輕嘆一聲。
他如今到了哪裡呢?
溫庭姝抬頭仰望那片星空,想著她和江宴看的是同一片星空,原本以為感到兩人距離遙遠而變得浮躁的內心漸漸平定下來。
* *
清河公主今夜喝了很多酒,有些醉醺醺的,宮女打算服侍她安寢,但她想起今日與定北侯吵的那一架,感覺自己沒吵贏,有些不服氣,便逕自起身,往定北侯的客房而去。
到了門口,清河公主敲了門,敲了好幾下沒人應,又等了片刻,不見人開門,清河公主柳眉倒豎,又狠狠敲了幾下門,「死鬼!是本宮,快給本宮開門。」
江北塘其實根本沒睡下,只是不想給她開門,直到她在外頭大聲罵著『死鬼』,怕被人笑話,定北侯才冷著眉眼去給她開門。
一開門,見清河公主柔若無骨地斜倚著門,她柳眉帶媚,鳳眼含威,但一身酒氣,沖得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為何這麼久才開門?」清河公主不悅道。
「本侯已經睡下了。」聞著她那一身酒氣以及脂粉香氣,江北塘那古潭般的深眸愈發冷沉,冷聲斥道:「堂堂一公主,卻喝得如同一醉鬼,成何體統?」
清河公主眯了眯鳳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穿著玄色錦袍,還戴著護腕,束髮籠冠,腰杆挺直如松,端得精神奕奕的模樣,哪裡像是睡下的模樣。
「與你何干?」清河公主冷笑一聲,走進屋中,卻覺得腳步一虛,不由伸手拽住他的衣領,讓自己站穩,隨後道:「你今日罵誰是無知婦人?本宮有讓你跟著進京麼?是你死皮賴臉非要纏著本宮的?你不樂意現在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