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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溫庭姝被她曖昧的眼神看得一陣難為情,抿唇不語。

    見她害羞,柯無憂便沒有再說這事,岔開話題道:「那古董書畫等物什你打算去哪裡置辦?」

    溫庭姝見她說起正事,這才恢復從容,「我一時間也不知曉去哪裡置辦這些東西,不過我的嫁妝里倒是有一些古董玩器,文房物什,東西太多,我也用不著,與其放在庫房裡發霉,倒不如拿出來先布置起來。」溫庭姝說著一頓,然後羞澀地笑了笑,「另外,我以前就畫了很多畫,還有一些珍藏的書籍,我想把那些也擺出來,將這些東西湊在一起,應該暫時能夠把這鋪子開起來。」

    「這也是暫時之計。」柯無憂含笑點點頭,「之後還是要去置辦貨物,找貨物一事便交給我吧,你先把鋪子開起來。不過單單只有古玩書畫,吸引的顧客太過於單調,不如再添加一些女人愛用的香粉,針繡,綢緞等物?」

    溫庭姝想了想,不由笑了笑,「還是無憂你想得周全。」她若是光賣古董書畫,大概來的顧客都是男人,女人也許不會光顧。不過說起這事,溫庭姝不禁有些擔憂,母親也許不會同意她開這鋪子,畢竟來往的大多數都是男人,就算她說與母親說不會拋頭露面,母親怕也會擔心影響她的名譽。

    看來這事還是要先悄悄的做,不能讓母親知曉。

    溫庭姝回宋府之後,便帶著秋月春花去了放嫁妝的庫房,與她們一齊挑出了一些不打算留著的古董玩器和文房四寶等物,一共挑了滿滿兩大箱,溫庭姝自己作的畫大多留在了娘家,溫庭姝打算等鋪子開起來再去取。因為有事可做,溫庭姝這一日幾乎都沒有想起江宴。

    * *

    清河公主在經過碧水縣時,愛此處山清水秀,景色優美,便決定停留在這裡一日。清河公主決定留宿在本縣縣令的府邸里。聽說清河公主要留宿,那碧水縣的王縣令又驚又喜,匆匆忙忙叫人打掃乾淨府邸,然後闔家搬到縣衙里暫住一宿,把自己偌大一府邸給清河公主江宴等人居住,又設盛筵款待清河公主等人。

    那縣令是剛上任的,人極會鑽營,筵席上對清河公主百般奉承,不知曉他從哪裡打聽到的清河公主喜歡年輕美貌的男子,他的兒子也風流多情,便找來了幾名戲班子扮演小旦的相公和幾名舞姬來侑酒助興。

    江宴鳳眸隨意掃去,只見男的俊美無儔,女的嫵媚妖冶,聽王縣令說這些人物都是本地最出名的,讓他們陪一夜要花費上千兩銀子。

    定北侯並不贊同清河公主在此留宿,白日與她爭吵了幾句,這會兒也不來參加筵席,因此這王縣令才如此大膽,敢用美色來討好這對母子。

    江宴唇邊若有似無的勾著淺笑,手上的摺扇一下下地拍打著膝蓋,眸中意味難明,清河公主也是笑盈盈的,兩人都沒說什麼,來者不拒,任由他們殷勤陪侍,王縣令看在眼中,暗想這對母子果然如傳聞中淫-亂不堪。

    一穿著淺綠色衫裙的女子,柳腰裊娜,輕移腳步緩緩向江宴走來,要向江宴倒酒。

    江宴目光含笑看著她拿著酒壺的纖纖玉手,將手中酒杯遞過去。

    大概從未見過如此容貌昳麗的男子,綠衣美人心口不由一悸。

    尤其是在他溫柔又專注的目光之下,她心口更是怦怦亂跳起來,臉有些紅,她也算閱遍男人了,卻不想自己還會有這般慌亂無措的感覺。

    失神間,江宴手中的酒杯已經被她斟滿,她的酒壺仍舊傾倒著,酒灑在江宴的衣袖間,那衣袖便顯得如血般艷紅耀目。

    江宴手輕輕握著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倒酒,:「酒已經滿了。」

    綠衣女子聞言瞬間嚇了一跳,卻只聽他輕笑低喃:「怎這麼不小心?」臉上並無怒色,反而有著安撫之意。

    綠衣女子這才放下心來,低頭含笑:「多謝世子不怪罪。」目光落在握著自己手腕那修長玉淨的手上,她臉更加嫣紅起來。

    江宴看著她含羞帶怯的目光,不知道想到什麼,笑了笑,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來手,將那杯酒一飲而盡,便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王縣令將兩人曖昧的舉動看在眼裡,不由暗暗一笑。

    筵席散後,已經是二更時分,江宴和清河公主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

    江宴喝了一些酒,感覺腹中有些燥熱,睡不著,便走到窗台旁,一躍而上,一腿屈起靠坐在窗台上吹夜風。

    江宴望著這夜空中那一輪殘月,突然感到有些寂寞,然後不由自主地想起溫庭姝。

    她此刻在做什麼?

    也許在想他?這般想著,唇角不由輕輕揚起,江宴有時候覺得想念一個人的感覺其實很好,而且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也讓他感到有些新鮮,不願失去這種感覺。

    外頭忽然傳來輕移的腳步聲,隨後他的門被人輕輕敲響,江宴側目看去,一側唇角彎起,似乎已經知曉來人是誰。

    「門開著,進來吧。」

    淡淡的聲音傳出門外,綠衣女掠了掠鬢髮,推門而進,看到江宴隨意散漫地坐在窗台上,揚著鳳眸朝她這邊斜睨了一眼,似笑非笑,眸中並無意外之色。

    綠衣女芳心跳動,款款走到他面前,柔柔行了一禮。

    江宴躍下窗台,改倚著身,雙手交環,笑看著她,「夜深了,姑娘還不睡?」他語氣微訝,像是不明白她為何而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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