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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江宴一手隨意地搭在身後的坐榻透雕上,長腿交疊,深深地看著她,「姝兒,你難道不知曉自己多麼美麗動人?大多數男人一旦接觸到你,就會情不自禁地拜倒在你的裙下,為你俯身稱臣。」說著俯身靠近她,低聲道:「我便是如此。」

    「不是大多數男人吧?」溫庭姝嗔了他一眼,「而是輕浮好色之徒。」

    「我只對你輕浮好色,別人我還不想這樣。你不是也很喜歡的麼?」江宴輕笑道。

    眼看著江宴越湊越近,甚至快吻了上來,溫庭姝連忙伸手擋在他的胸膛上,小聲斥道:「好好說話。」

    江宴笑著握著她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吻了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道:「姝兒,防人之心不可無,在我看來,他就是對你沒安好心,你要提高警惕,你千萬別被他引誘,免得有損你的名譽。」

    溫庭姝手被他緊緊握著,抽不回來,索性作罷,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當初你引誘我時,怎麼沒想到有損我的名譽?」

    江宴一挑眉,「因為我肯定不會讓你被人發現,他有這本事?」

    溫庭姝本想說自己和他的事都被宋子卿知曉了,但後來一想,是自己出了差錯才被發現的,不過這好像扯遠了吧,溫庭姝蹙眉道:「我和表哥是清清白白的,根本沒發生什麼。」

    「我知曉你是清白的,只是我太擔心你被人搶了去……」江宴頓了下,嘆氣道:「罷了,不說這事了,這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夜,不要讓別人壞了我們的興致。」

    什麼最後一夜,說得他好像不再回來一般?溫庭姝聽了這話心口又開始發悶,難受。

    江宴本來很想和她做些親密之事,但見她情緒低落,又怕她多想,以為自己只想和她歡好,便忍住了衝動,只將她抱入懷中,「姝兒,我去了京城會為你守身如玉,等我回來,你是不是該讓我如願以償了……」江宴的手撫著她的背,帶著暗示性地輕輕滑動著。

    溫庭姝明白他的心思,臉瞬間一熱,原本羞於回答,但一想到他有可能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不知他會不會把自己忘記,轉而去追求別的女人,她便忍住羞恥,小聲說道:「總得你回來再說吧?」

    江宴知她性子靦腆,這句話已經是她的承諾,「突然感到無比期待起來。」江宴鳳眸浮起笑意,柔聲道:「姝兒,我會儘快趕回來的。」

    溫庭姝:「……」做這種事真能令他如此興奮麼?

    兩人又隨便說了會兒話,夜漸漸深沉,溫庭姝感覺有些困,不由伸手掩唇,輕輕打了個哈欠,而後眼眶紅紅的,有層水霧。

    江宴見狀不由失笑,「你困了吧?睡吧。」

    溫庭姝搖了搖頭,明明眼皮很沉重,她卻道:「我不困啊。」說著頭卻不由得往一側偏了偏。

    江宴從未見過她如此可愛好玩的一面,明明困極卻還要堅持說不困,唇角弧度不由加深,本想逗一逗她,但一想到她是為了自己才堅持,心口卻一柔,沒了逗她的欲望,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中,「不困就不困吧。」

    依偎在江宴溫暖舒適的懷中,聞著他身上令人熟悉安心的香氣,溫庭姝只覺得渾身犯懶,根本不想推開他,她想說點什麼,但一張嘴,感覺困得不想說話,眼皮沉一下,抬一下,抓著他衣袖的手漸漸鬆開。

    但感覺江宴要抱起她起身時,手又連忙抓緊他的衣服,拼命睜開眼睛,無比擔心他離去,她連忙說道:「我不困啊,你要走了麼?」

    「不走。」他溫柔的輕撫著她的發,低聲說道。

    「嗯,你別走啊……」溫庭姝昏昏沉沉間,聽到自己撒嬌似的說道,內心覺得不妥,但意識迷糊,已經沒辦法去思考。

    * *

    次日,晨曦初露。

    溫庭姝從床上醒來,身邊已沒了江宴的身影,她想到自己昨夜撒嬌纏著江宴不放他走的事,臉不由一陣紅一陣熱。

    她推枕而起,往屋內各處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令她心生失落的情緒。

    昨夜她根本不知曉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曉江宴是何時離去的,想到他今日就會離開汴陽,去往京城,溫庭姝心中感到空落落的。

    春花走進屋子,見她怔怔地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春花一邊走去開窗,一邊說道:「小姐,洗漱吧。」

    溫庭姝回過神來,淡淡道:「嗯。」言罷起身走到窗旁,倚著窗旁,看著外頭的景致出神,若不是偶爾嘆一聲,便像是泥塑木雕一般,春花看著有些擔心,又不好上前打擾她。

    溫庭姝梳妝時,宋子卿進屋取東西,溫庭姝見狀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並不起身,客氣的問了句:「爺用早膳了麼?」

    昨夜宋子卿宿在哪裡溫庭姝也不知曉,她懶怠過問他的事。

    聽到溫庭姝的聲音,宋子卿內心微喜,語氣卻清冷,「還沒有用,你麼?」

    「沒有。」溫庭姝仍舊不冷不淡的回了句,然後就沒了下文。

    宋子卿愣了下,看著她此刻的冷淡模樣,再想到她以前對自己的溫柔體貼和噓寒問暖,心中不由感到失落,他面色冷沉地去取了東西,然後一聲不吭的離去。溫庭姝看都沒看他一眼。

    江宴今日什麼時候走,溫庭姝並不知道,她也沒辦法去打探,她一整日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想到與江宴將有兩三個月不能見面,溫庭姝內心便禁不住感到不安和擔心,儘管他說他的心在她自己,溫庭姝仍然無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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