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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念及此,方夫人狠聲道:「姝兒,你是世家小姐,是宋子卿的妻子,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你,你千萬不可做出有失體統之事。江世子對你有恩,你報答他是應當的,但你可以用別的方式報答,你以後絕對不可再與他見面。」方夫人頓了下,最後又狠下心說道:「姝兒,你與江世子是不可能的,你……趁早將他忘了吧。」
方夫人為了自己的女兒好,不得不逼她斬斷這份情愫,以免她將來誤入歧途,再難以挽回。
被母親戳中了心思,溫庭姝羞得滿面通紅,又莫名地浮起一股牴觸情緒,哪怕她將女誡禮法刻進骨子裡,可人的心豈能由自己控制?
如果可以,她也想忘記江宴,如此這段日子她這不必飽受煎熬糾結。
她只是將這人偷偷放在心底,都是罪無可恕的?不為禮教所容?
溫庭姝一向最聽方夫人的話,可此刻,她猶豫了。
「母親,女兒只在心裡喜歡不成嗎?」
話剛落,溫庭姝雙淚若斷線珍珠般直流。
「姝兒……」方夫人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如此荒唐話來,難不成她真的被那江世子迷得神魂顛倒,方夫人越想越擔憂,冷下臉:「姝兒,你必須忘了那江世子,你是有夫之婦,怎可惦記旁的男人?」
方夫人一再的緊逼讓溫庭姝此刻腦袋一片混亂,有夫之婦,有夫之婦,她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她怎麼能惦記別的男人?
她為何不能惦記別的男人?溫庭姝胸口忽然急劇的起伏,她忽然感到一股憤怒在她的心上無法散去,她不由得站起身,想也沒想便說道:
「母親,憑什麼宋子卿就可以惦記別的女人?」她聲音一哽,「女兒就是喜歡江世子怎麼了?他屢次為女兒解圍,在白雲寺他甚至以命相護。那時的宋子卿,他人在何處?他丟下女兒選擇帶那女人離去,就這樣卑鄙無恥的男人,如何值得我託付終身?江世子就是比那個宋子卿好一千倍,一萬倍。」溫庭姝已經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話,她此刻飽受委屈,覺得不吐不快,只憑著心說出一句一句地說出來,看著母親漸漸凝重的表情,溫庭姝漸漸恢復理智,她意識到自己竟說了驚世駭俗的話來。
溫庭姝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流著淚道:「女兒真只在心裡喜歡他不成麼?」溫庭姝一直在說這句話,心中希望得到她的理解,可是方夫人看著她的目光依舊很不可思議。
溫庭姝感覺自己被逼上絕路,不是因為一個男人,只是覺得自己似乎永遠無法逃離某種束縛,「女兒絕對不會再見江世子,求母親不要逼我了。」
方夫人看得她淚流滿面,悲苦隱忍的模樣,不由一陣心酸,她起身走到溫庭姝面前,將她扶起,將她攬入懷中,撫著她的背,不由也流了眼淚,語重心長:「姝兒,不是娘逼你,我們女人生在男人掌權的世道,話權是屬於他們的,他們為了私慾,可以把納妾說成是為家族開枝散葉,而女人若是背叛他們,便是不守婦道,就算覺得不公,也沒辦法。」方夫人嘆了口氣,「你對江世子念念不舍,將來的痛苦的只有自己,長痛不如短痛,忍一時,時間長了,這份情便淡了。」
溫庭姝聽著她苦口婆心的話,只感覺心口一陣陣泛寒,她抱緊方夫人,沒辦法再反駁一句話,忍著滿腔心酸與苦澀,她道:「我明白了,女兒會把那人忘記的。」
方夫人輕柔地拍著她的背,「你能如此想便好。」
* *
婦好酒肆。
柯無憂站在櫃檯前,目光看向不遠處靠窗而坐,正獨自飲酒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興致大白天的過來飲酒。
「世子,你傷勢未痊癒,不宜多喝酒啊。」柯無憂心疼的看著自己桌上的那兩壇上等的金莖露,這可是她新釀的,這酒乃是宮廷酒,釀製方子極其難尋,好不容尋到方子釀了這兩壇酒,自己還沒喝上一口,就被他奪了去,她心裡那個恨。
江宴不曾看她,端著酒杯,視線微低凝望著透明的瓊液,目光透著一股淡淡的追憶,他低聲道:「這金莖露原該清而不冽,醇而不膩,但你釀的太過醇烈,有些傷人。比宮中的還差了些許。」
那你別喝啊,柯無憂內心腹謗,然後笑嘻嘻地說道:「我聽聞此酒被譽為『才德兼備之君子』,敢問世子你配得上這名字麼?」
江宴並不生氣,反而微挑了下眉,莞爾笑道:
「我自是配不上才德君子這名號,所以也只能喝一下你這劣酒了。」言罷手肘憑窗,掌心支著額角,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目光落向外頭的明媚春光,垂柳在春風中裊娜飄揚,難得令人心生幾分愜意。
見他不搭理自己,柯無憂也覺得沒意思了,隨後又笑嘻嘻說道:
對了,世子,你可有聽聞最近城內出了一名採花大盜?」
「不知曉。」江宴語氣散漫,他因為傷勢,這些天一直待在自己宅邸,並未出門。
「聽聞這採花大盜武功厲害,最擅長飛檐走壁,凡是被他看中的女人都逃不出他的魔爪,而且這採花大盜甚是變態,他會在被他糟蹋過女人身上烙上一朵梅花,已經有不少女子被他糟蹋而毀了一生,前天荷花盪有具女屍被人打撈出來,衣不蔽體,死前遭受過凌虐,身上有梅花烙印,這事才鬧大來,官府貼出懸賞令,追捕採花大盜,但根本毫無效果,沒人知曉那採花大盜的長相,被糟蹋的女子掩藏都來不及,更不可能主動向官府報案,告訴採花大盜的長相。」柯無憂說起那採花大盜,臉上笑容全無,而是蹙緊了眉頭。「官府沒能耐抓捕採花大盜,組織決定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