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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立即離去。」

    他不需要名譽,可她還要。若是被人知曉,只怕會以為她紅杏出牆,那樣她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冤屈了,思及此,她嚇得渾身輕顫,玉容慘白,心中不禁恨極了他,也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一手朝著江宴打去。

    江宴卻沒能讓她如意,輕易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溫小姐,這就是我的真面目,害怕了?」他那雙深邃的鳳眸一路將她從上至下緩緩打量一遍,隨後耐人尋味地笑了下。

    溫庭姝不明白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禁不住心跳加速,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只穿著雪青色小襖、湖藍小褲,以及軟底碧雲羅睡鞋,她臉色驟變,不禁伸手擋著胸口。

    江宴目光沉沉地俯視著她,兩人距離太過靠近,近到溫庭姝仿佛能看到他光滑的肌膚上那細細的汗毛,溫庭姝不住屏住呼吸,有些害怕地一步步往後退去。

    江宴抓住她手腕的手一用力,將溫庭姝拽近身旁,溫庭姝無法控制地跌進他的懷中,江宴挑了下眉,似有些無辜地笑:「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與我無關。」

    溫庭姝羞得滿面紅霞,對於這般行事恣肆的男人,溫庭姝總覺得無力應對,只能作怒顏,還未說話,便見江宴俯身,提醒她:「小心點,你希望你那丫鬟知道你在與陌生的男人見面麼?」他低聲道,宛如與她耳語。

    溫庭姝這才知道她身後是一張椅子,她看了眼,又轉過頭看江宴,一雙驚恐不安的眼眸還夾雜著些許無可奈何,她此刻只想趕緊他趕緊離去。

    「江世子,我不知曉您到底意欲何為。我如今已為人婦,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出格之事,還請江世子自重。」溫庭姝挺直了腰杆,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現出無比的勇敢。

    她正氣凜然的模樣卻令江宴笑了起來,「有夫之婦又怎麼了?你夫君不也是有婦之夫?他在在外邊有情人,你也可以找一情人。如此才公平啊。」

    他低低的透著引誘的聲音讓溫庭姝的心口冒寒,指尖也逐漸冰冷發顫,他竟然知道宋子卿的事,她將頭一低,支支吾吾著:「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她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逃過江宴的眼底。

    原來她是知道的。江宴眯了下鳳眸頗有些詫異,隨即又感到很有意思。江宴攜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凝望著她的雙眸無了笑意,「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人。」

    什麼?情人?溫庭姝腦子轟的一下,滿腦子都是他這想法太出格可怕。溫庭姝只覺得被他逼到了一個死角中,不知如何是好,腦海中沒由來地閃過他今日與旁的女人親密的畫面,瞬間又來了氣,這男人真是太過輕浮!

    「江世子,你……你一邊與別的女人好,一邊還要我做你的情人,你不覺得很荒唐?」

    話音剛落,她便意識到她這般問不對,好似如果他沒有與別人的女人好,她便願意當他的情人一般,溫庭姝正要解釋,江宴卻笑道:

    「如果她讓你不高興的話,我立刻與她斷絕來往。事實上,我們還未曾發生什麼。」

    突如其來的難辨真假的話語令溫庭姝呼吸一滯,心口一上一下,杵臼似的撞個不停。

    「你與誰斷絕關係與我無關,江世子,我如今已經是有夫之婦,你若有良心的話,就不要再說這般令人害怕的話。」溫庭姝一心與他撇清關係,聲音不禁帶著點哀求,眼眸也浮起一層水霧。

    江宴目光莫測地定定看了她片刻,最終還是惋惜地將手一松,放開了她,得到釋放的溫庭姝慌張地縮回手,往後退了好幾步,儘可能地離他遠一些。

    面對驚慌失措的溫庭姝,江宴輕嘆一聲,「溫小姐,你倒不必如此害怕,你若不願意,我又怎會勉強你?」

    溫庭姝沒有再回話,隻眼神充滿防備地看著他,江宴無奈一笑,轉身而去。

    臨到窗下,他忽然回頭,鳳眸眼尾微上挑斜睨著她,「若是想尋找情人,我隨時奉陪。」

    他的語調出乎意料的溫柔,隨後在溫庭姝錯愕的目光下,動作敏捷地躍出窗口,旋即消失在暗夜之中。

    第18章

    ◎啊,失算了。◎

    秋月掌著燭盤從屋中走出來,這會兒正睡意朦朧,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眼前一晃而過,她嚇了一跳,揉揉眼睛卻什麼也沒看到,不禁懷疑自己看走了眼。

    她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溫庭姝的房間裡仿佛有人在講話,有些放心不下,便出來查看情況,一推開溫庭姝的屋門,卻看到溫庭姝坐在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小姐,您怎麼還不睡?」秋月驚訝道。

    溫庭姝緩緩地抬起眼眸看向她,臉上慌亂迷惘之色未曾斂盡,她慶幸江宴早一刻離去,也慶幸來的是秋月,否則她總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解釋清楚自己的清白。

    她勉強一笑,「我只是沒有困意,沒事。」溫庭姝眉眼凝了愁緒,這裡是深閨後宅,也不知曉那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此,這令她十分不安。

    她身為人-妻,理應恪守婦道,偷情這種事她如何能做?她與那江世子根本不是一路人,他無視規矩,不守禮法,她卻視禮法若生命,一旦破壞且被人知曉,她將顏面全毀,除卻一死更無別法,對江宴的情愫不足以抵抗她對世俗禮教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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