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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為了不讓方夫人擔憂,溫庭點點頭,道:「他待我不錯。」對於宋子卿養外室一事,溫庭姝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母親,好聽取一下她的想法。

    方夫人有些不相信溫庭姝的話,一般新娘子若是對丈夫滿意,眼底定然藏著幸福甜蜜之色,一旦提起自己的丈夫,就會禁不住露出無限嬌羞,然而溫庭姝並不是這般,她表現得太過平靜,神色似乎還有些猶豫,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一般。

    方夫人今日看宋清行為舉止溫文爾雅,實在看不出他有哪裡不好,想來想去都只有那事不協,方夫人略一猶豫,才忍著尷尬問道:「他在……床上待你可溫柔?」她知道有的男人表面斯斯文文的,在床上就跟個野蠻人一般,完全不會憐惜女人,只顧自己痛快。

    溫庭姝聞言臉瞬間紅了紅,她不好說實話,只微點了點頭。其實一想到新婚那一夜,她仍舊有些心驚膽戰,好在後面宋子卿都沒有再碰過她。

    方夫人打量她的神色,不見她露出含羞帶怯的神色,反而好像有些抗拒似的,心瞬間沉了沉,「姝兒,你老實與我說,你們在房事上可是不諧?」方夫人先前嫁給溫世傑就吃過這個虧,溫世傑一開始嫌她過於拘謹,不愛進她房,後來她放開了些,他們夫妻關係便好了許多,後來她才明白,男人啊,就是離不開那二兩肉的。

    儘管是對著自己的母親,溫庭姝仍舊是不好意思說起那些事,對她而言,那種事太過於羞恥,她無法與任何人談論起。因此對於母親的追問,她只是又搖了搖頭。

    方夫人知她麵皮薄,不禁嘆了口氣。

    婚前幾日方夫人教過她圓房一事,但當時她便察覺到自己的女兒一直魂不守舍,方夫人便一直有些擔心,今夜見她這番神色,更加擔心,不得不與她說起這些話。

    「姝兒,我放進箱裡的嫁妝畫你記得多看看,夫妻之間在房事上和諧的話能夠促進情感,如此他才不會惦記外頭的鶯鶯燕燕。我看你那夫君是個克己復禮的人,如果你們夫妻關係好的話,想必他不會將眼睛放在別的女人身上。」

    聽到方夫人這些話,溫庭姝內心不禁苦笑,但為了讓方夫人安心,她卻將頭一低,故作難為情道:「母親的話姝兒謹記在心。」雖表面順從,但她內心實則有些抗拒。若要她以那事討好於宋子卿,倒不如早早讓那女人進了府中,讓那女人來侍奉他,如此她也樂得輕鬆。

    入夜後,溫庭姝仍舊宿在自己未出閣時的閨樓,宋子卿則宿在客房,汴陽婚嫁習俗,三朝回門夫妻留住的話是不得同宿一室的。

    春花服侍溫庭姝卸了晚妝,洗漱過後便自去睡了,春花這丫頭向來困得早,起得也早,倒是秋月每每陪她到最後,睡得也比她晚。

    但今夜溫庭姝有心事睡不著,倚著窗邊望月。秋月掌著燭盤走過來,勸道:「小姐,時間不早了,去睡吧。」她一邊說一邊連連打著哈欠。

    溫庭姝搖了搖頭,「秋月,你去睡吧,不必管我,我等一下自去睡。」

    秋月沒辦法只能留下燭盤在桌面上,自去睡了。

    溫庭姝倚在窗邊,望了會兒月,想了會兒事,也不知過了過多久,她忽然微微嘆氣,正待歸房安寢,身後的燭火忽地滅了,屋內陷入一片昏暗之中,溫庭姝轉身走到桌前,重新點燃燭火,當室內恢復光亮之時,窗邊忽起一陣細微響動。

    溫庭姝轉頭一看,當看到從窗口躍下來的江宴,她頓時芳容失色,不由驚叫一聲,連連後退幾步,砰的一聲撞倒了椅子。

    第17章

    ◎「小心點,你希望你那丫鬟知道你在與陌生男人見面麼?」◎

    「你……你……」

    溫庭姝看著突然眼前這出現在她閨房的男人,不由感到驚愕,腦子一片空白。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麼?」隔壁傳來秋月的聲音。

    江宴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走到溫庭姝身旁,並用手捂住溫庭姝的嘴,一手握住她的雙手阻止她掙扎,他沖她溫柔一笑,低聲:「真要把人叫過來?」他語調沉穩而淡定,似乎並不懼怕她會喊人。

    溫庭姝應該將秋月叫過來的,然一抬眸卻被他眸中複雜的情緒蠱惑,她突然想知道他為何出現在此,心慌意亂之間,她鬼使神差地回答:「沒事……我不小心踢到椅子了,你睡吧,不必管我。」

    江宴揚起唇角,很滿意她的回答,知道她不會再亂喊,江宴捂著她嘴的手鬆開,卻沒有放開她的手。

    「江世子深夜來此作甚?」溫庭姝下意識地壓低聲音,但神色凜然嚴肅,不容侵犯。

    兩人身高差距太過懸殊,江宴俯身貼近她:「我以為你是期待我到來的。今日我裝作不認識你,你可是很失望?」

    聽聞江宴輕佻的言語,溫庭姝不禁又羞又氣,她怎麼可能會期待他到來?

    「江世子,您誤會了,我並沒有期待您的到來,也沒有因為您裝作不認識我而感到失望。」溫庭姝正色道,已經沒有了最初面對他時的矜持羞澀,她如今已為人婦,不可能與他再有任何牽扯。

    江宴輕笑出聲,「難道今日看著我與別的女人出行,露出『妻子當場捉姦丈夫般的表情』不是你麼?」他語調十分輕柔,卻是字字重錘一般往人心口上砸。

    「你……你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那樣。」溫庭姝終於相信,江宴根本就是輕浮狂浪之人,枉費她一直以為他是正人君子,甚至對他……對他……溫庭姝羞愧欲死,奮力抵抗,卻掙脫不開他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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