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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溫庭姝從未被男子吻過,已經嚇得不知所措,唯一記得做的,便是緊閉著牙關,一動不動,就像曾經在街上,江宴抱起她,她在他懷中僵硬地『裝死』。
江宴輕笑,用力地抱了她一下,隨後離開她的唇,目光忽然接觸到她嬌嫩泛紅的耳垂,他指尖微動,伸手過去取下一隻明璫。
溫庭姝的耳朵很是敏感,在被他碰到之後身子又禁不住微微顫抖,她抿緊唇,像是怕他還要吻過來。
江宴神色無波地注視她片刻後,隨後收回遮住她雙目的手,轉身毫不留戀地奪門而去。
在外頭看守的李擎看到江宴出來之後堪堪鬆了口氣,他再不出來,他就要闖進來,但就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 *
感到脖子一陣刺痛,秋月猛地驚醒,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想爬起來,卻發現春花壓在她身上,嚇了一跳,連忙推醒她。
春花醒來,摸了摸疼痛的脖子,與秋月對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我這是怎麼了?」
她一頭霧水,秋月更是一頭霧水,「我怎麼知曉?」不等兩人去回想發生了何事,遠處忽傳來一陣喧鬧聲,且越來越近。
「不好,應該是姑爺他們過來了。」
秋月和春花兩人相視一慌,也顧不得許多,匆匆爬起,回到新房,卻見溫庭姝仍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只是肩膀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哭泣。
溫庭姝此刻感到羞恥欲死,她究竟嫁給了一個什麼樣的夫君?她原本以為宋子卿是個克己復禮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好色之徒,衣冠禽獸,筵席還未散,他就如此急切地進新房調戲輕薄她,從今往後她該如何在這宋府生活?
「小姐。您怎麼了?」
秋月有些擔憂的聲音傳到溫庭姝的耳朵里,溫庭姝停止抽泣,聲音帶著哭腔,質問兩人道:「我讓你們出去看查看情況,半天不見回來,你們去何處了?」
秋月和春花兩人互相對望一眼,臉上神情難得同步,秋月先回答:「小姐,奴婢應您的吩咐出去查看情況,走出廊間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春花點點頭,同意她的話,「奴婢也是,出去找秋月,然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了,也暈了過去。」
溫庭姝聽聞她們的話覺得十分荒唐,溫庭姝乃是深閨後宅中的女子,不知武功這種東西,只道兩人或許是被宋子卿脅迫,只能撒謊騙她,此刻又不好細問,而她也聽到了外頭越來越近的喧鬧聲,就沒有再逼問兩人。
「小姐,姑爺他們正往這邊來呢。」春花道。
一聽到姑爺,溫庭姝便想到方才被宋子卿羞辱之事,心中又是一陣緊張,「你們出去看看吧。」
宋子卿身後跟了一幫鬧著要看新娘子的人,一些是宋家這邊的親戚,一些都是宋子卿平日裡的好友。宋子卿被賓客擁入新房,那些人喝了酒,酒勁上頭,嚷著要見新娘子,見不到就要坐到天明。
溫庭姝從未見過這種陣仗,有些慌亂,加上因為方才的事有些不信任宋子卿的品性,擔心他們待會兒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便叫秋月春花把內房門戶緊閉,不許放人進來。
春花覺得於禮不合,正要勸幾句,不料秋月已經走過去將門閂上,不好爭執,只能由得她了。
宋子卿進到屋中看到裡面房門緊閉,內心其實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麼,先前他便被母親提醒過,這溫府小姐是個端莊守禮的女子,洞房不宜鬧得太過,而且這門親事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此刻也只想著趕緊完成儀式,不希望他們鬧洞房,便百般賠禮將他們打發而去,最後只剩下他們這邊的幾名女眷和喜娘。
秋月和春花得知道外頭賓客已走,這才打開門,恭恭敬敬地將宋子卿請進新房。
溫庭姝端端正正地坐著,顯得嫻靜溫婉,宋子卿接過喜娘遞過來的玉如意將溫庭姝的蓋袱將挑下,目光在觸到她的面龐之時,明顯動了下,溫庭姝今日妝容與平常不同,濃妝艷抹,額間貼著花鈿,白玉無瑕的面龐抹了淡淡胭脂,看著像是含羞帶怯,可又微蹙春山,眼眶泛紅,似有一腔心事。溫庭姝看了宋子卿一眼,又低下粉頸。
宋子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對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一般。
溫庭姝和宋子卿此刻各懷心事,心不在焉地在喜娘的安排之下完成了接下來的一系列儀俗。
溫庭姝與宋子卿並肩行坐於床上,誰也沒說話。
溫庭姝仍舊微垂著頭,心中很是疑惑,不明白為何他先前表現得那般輕佻,而今卻一副端方自持的模樣。
宋子卿喝了些酒,面頰微紅,面容不復先前的清冷,倒是多了幾分柔和,他看了她一眼,「梳洗吧?」
溫庭姝微微點頭。
「你先去。」宋子卿道。隨即喚了自己的一名丫鬟進來,引著溫庭姝和的丫鬟去了浴室。
待溫庭姝出來之後,宋子卿才起身往浴室而去。
溫庭姝讓春花去睡了,只留下秋月伺候她。秋月扶著溫庭姝坐在妝檯前梳頭,眉頭一直皺著,就沒放鬆過。
對於這位姑爺,秋月其實有很多怨言,他對她家小姐著實冷淡了些,而且不夠體貼,她家姑娘一整日都沒怎麼吃東西,難道他不應該關心她有沒有餓不餓肚子?他一句『梳洗吧』,她姑娘哪裡好意思說自己肚子餓,這傳出去不得說新娘子貪吃?秋月越想越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