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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2:20:57 作者: 石阿措
    輕飄飄的語氣讓人感受不到其中有任何的不滿,只聽出一絲揶揄。

    桃夭夭聞言笑容微滯了下,隨後又嬌嬌地笑了起來,「是妾身放肆了,還請世子見諒。」

    桃夭夭一直以為這江世子只是個風流不羈,容易掌控的男人,可一番對話下來,桃夭夭只覺眼前這男人與她想像中的人不一樣,他溫和隨意的言語讓人聽著有股捉摸不透的感覺,像是在隱藏著深意,叫人云里霧裡,不禁陷入迷障之中。

    「世子,可還要聽曲?」她看不穿他的心思,因此也不敢太過於放肆。

    因為方才的對話,江宴有些掃興,卻仍微笑道:「不聽了,夭夭姑娘跳支舞吧。」

    桃夭夭在心中揣度他的心思,但對著他溫柔含笑的眼神,卻很難判斷出他是否在生氣。桃夭夭衝著他嫵媚一笑,起身福了福身子,「是,世子,能否容妾身先去換身衣裳?」

    「可。」

    得到江宴的同意,桃夭夭轉身出了正間,往自己的閨房而去。

    屋內變得安靜下來,先前被桃夭夭屏退的侍女並未進來伺候。

    夜幕降臨。江宴目光掠向外邊暗色的天,內心隱隱升起煩躁,他沒了欣賞歌舞的情興,站起身,獨自走出屋子,尋著桃夭夭的閨房而去。

    外頭廊間壁上掌上了燈,走廊一片光明,鳳宴記得來時有人告知他桃夭夭的閨房在南邊第五間。

    毫不費力地,江宴找到了桃夭夭的閨房,還未等他出聲,裡面倒是傳來院主王翠娘的聲音,「夭夭,你可把這江世子徹底拿下了?」

    江宴唇角若有似無地揚起,沒有出聲,反而饒有興致地倚在門邊,等待佳人出來。

    若在平日,他沒有探聽別人私話的閒情,但此刻他真的無聊得很。

    「這江世子與傳聞中的不大一樣。他對妾身的態度有些曖昧不清。」裡面傳來桃夭夭低柔婉轉的聲音,「妾身覺得,這江世子不好拿下。」

    江宴輕搖了搖頭,無聲失笑,似乎不贊同桃夭夭的話。

    「你倒是學學那蘇雁兒的手段。」王翠娘恨鐵不成鋼道。

    桃夭夭語氣有些不屑,「不是蘇雁兒手段多高明,是那宋公子見過的女人太少,才會如此容易上鉤。」

    「夭夭,雁兒也是我帶出來的,你莫要小瞧了她。那宋公子原是個兢兢自守,嚴於律己的貴公子,多少女人投入他的懷抱,他都不屑一顧,最後卻拜倒在雁兒的石榴裙下,為她壞了規矩。這便是她的手段。夭夭,三千兩的初夜不是大能耐,你若能讓江世子為你放棄一眾鶯鶯燕燕,那才能顯出你的手段。」

    「我可不想當江世子的外室什麼的。」桃夭夭頻頻冷笑,「你且看吧,待那溫府小姐進了宋府的門,可容得下那蘇雁兒。」

    江宴目光微閃,眼底的笑意漸漸退散,他沒想到在這也能聽到關於溫庭姝的事,原就不大爽快的心情更加壞了。

    「真是陰魂不散啊……」江宴低聲呢喃,頓覺沒意思,直起身子,一掉頭卻看到李擎。

    李擎一抬眸,便看見了江宴的臉,見他一側唇角微微挑起,雖在笑,卻讓人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李擎動作一滯,正要開口,便見江宴伸出一根食指,輕抵唇間,他立刻噤聲,待江宴先行之後,默默地跟隨在江宴身後。

    作者有話說:

    白楓:聽聞您與知府的繼夫人有染?

    江柿子:背的鍋太多,懶得辯解。

    柯無憂:聽聞您買下了花魁桃夭夭的初夜,這真不像您會做的事,您不怕名聲傳得更差?

    江柿子:無所謂。

    桃夭夭:聽聞你與一千金小姐幽會?

    江柿子:道聽途說。(江柿子內心表示毀我名譽可以,毀我心上人名譽不可。)

    第9章

    ◎搶人。◎

    江宴出了天香院,決定去趟定北侯府。

    他答應給江清柔的畫,至今還未交到她的手中。

    定北侯府不像公主府那般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建築風格大多古樸大氣,嚴整端肅,沒有一絲一毫的花里胡哨,在這裡面幾乎看不到樓榭亭閣,池沼碧波,而作為練武場的闊院倒是不少。

    江宴回到定北侯府,立刻有人去通知了定北侯,因此當他跨進大堂的門檻時,迎接他的乃是一飛來的茶盞蓋。江宴鳳眸微凝,迅速躲閃開,那茶盞蓋消失在庭院的暗影中,隨即哐啷一聲。

    江宴一臉淡定地將手中玉骨摺扇插入腰封,「父親這是受了何人的氣?」江宴明知故問,面上邊露出悠然的笑容。

    江北塘穿著一襲玄色錦袍,束髮籠冠,端坐在太師椅上,腰杆挺直如松,五官似刀刻般,英俊深邃,但眼角已有歲月留下的痕跡。此刻他的面龐凝著寒霜,不知道因為何事,一副氣得不淺的模樣,但總歸是與江宴有關的。

    江北塘抬眼看向來人,江宴行路帶風,一股脂粉香氣在屋內彌散開,江北塘那雙古潭般的眼眸沉了沉,更氣了。

    「三千兩銀子,你真是好大的手筆!」江北塘一拍桌面站起身,他身形魁梧,凝眸看人有股迫人的威儀。

    但江宴卻不為所動,仍舊大搖大擺地走到他面前,然後坐到他對面,微笑道:「父親,左右沒用你的錢,你氣什麼?」

    「是沒用我的錢。但你沒用你母親的錢?」江北塘於吃穿用度上向來節儉,對江宴大手大腳的做派十分不滿意,更何況,他竟用那三千兩銀子來竟買了一女子的初夜,實在是荒唐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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