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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膩的奶油味在廚房中瀰漫開來，祁凝站在甜香味的中心，臉頰染上了一片醒目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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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念年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夢裡的她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姐姐，對方溫柔漂亮，笑起來的時候就像能驅散烏雲的太陽，蘇念年一直很喜歡和她相處。

    她們的關係很好，甚至好得像是一對親生姐妹——蘇念年也的確一直把那人當作姐姐來看待，直到……

    直到某一天，她喜歡上了自己這位青梅姐姐。

    不是普通的好感，而是充滿獨占欲的、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的、愛情層面上的喜歡。

    可是，夢裡的她一直踟躕不前、顧慮重重，一直沒有勇氣向那位姐姐告白，以至於到那人重病離世前，她才發現，對方竟也是喜歡自己的。

    這個夢又長又真實，給蘇念年的感覺很不好，她皺著眉想從夢境中掙脫，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以為的夢境，實際上是現實了。

    於是，當祁凝終於看到熱搜，發現了那條【祁凝是我的老婆】的宣言，壓抑著狂喜來看蘇念年時，見到的就是對方滿頭是汗、掙扎在夢魘里的樣子。

    「年年……？」祁凝一時忘掉了心中的喜悅，她有些著急地走上前，扶住了蘇念年即將滾下床的身體，「年年，醒醒。」

    蘇念年緊閉著雙眼，沒有反應。

    祁凝在床邊半跪下，用自己的額頭貼住了蘇念年的，發現對方並沒有發燒，便稍微放鬆了一點。

    看來是單純的在做噩夢……祁凝起身改變了一下位置，試圖把蘇念年抱回床的中間。

    她受過傷那隻的手貼在了蘇念年的臉邊，綁著繃帶的掌心有些粗糙，可蘇念年卻動了一下，用軟軟的臉頰蹭了蹭她。

    像一隻在冬眠時無意識地汲取溫暖的小動物。

    祁凝頓住了，也不敢貿然移開那隻手，就這麼維持著僵硬的姿勢，等待蘇念年的下一步動作。

    然而，蘇念年之後就沒有再動了，她把自己的頭半枕在祁凝的手上，原本因為噩夢而紊亂的呼吸節奏，重新變得綿長。

    好像眉心沒之前那麼皺了……祁凝想著，心情輕快了許多。

    她側身在床邊坐下，伸出空閒的那隻手，想替蘇念年拉一下被子。

    這時，剛才還安安靜靜的蘇念年隱約間發出了點聲音。

    祁凝愣了一下，「什麼？」

    蘇念年的嘴唇輕輕開合：「……」

    祁凝還是沒聽清她說了什麼，她下意識地低頭，向對方貼近，這個舉動之下，蘇念年的嘴唇與她幾乎沒有了距離。

    很不合時宜的，祁凝又產生了想要親吻蘇念年的念頭。

    反正蘇念年睡得很熟，她如果只是親一下的話，應該不會有事……而且，在之前的親吻中，對方也沒表現出過抗拒，這說不定是默許了的意思……

    祁凝不斷地用各種說辭給自己提供正當理由，然後以緩慢的速度，把自己和蘇念年之間那點距離拉得越來越小，直至兩人的唇瓣貼在了一起。

    好軟，祁凝的雙眼有些失焦，腦海中蕪雜的念頭全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些最直白的想法。

    之前兩人的接吻充滿了粗暴的血腥味，祁凝在怒氣之中，並沒有體會到什麼甜蜜之意，而這一刻，在黑暗的環境之中，她旖旎的心思取代了占有的欲望。

    想要繼續親下去，想要蘇念年的回應，想要……

    蘇念年的睫毛顫了顫，長長的睫尾掃到了祁凝的眼瞼。

    祁凝頓時僵住了。

    藥效不該這麼快結束的，至少應該還有六個小時才對——

    「唔……？」

    在蘇念年睜開眼之前，祁凝只來得及往後退了一小截，就與她對上了眼神。

    「祁凝？」蘇念年在意識混沌中認出了近在遲尺的人，本能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見自己避無可避，祁凝只好低聲地應道：「年年……」

    她的大腦快速轉動，用盡全力思索著該怎麼向突然醒來的蘇念年解釋那杯牛奶。

    因為她當時沒注意掩飾，蘇念年不用多想，就可以猜到她做了什麼。

    祁凝的腦海中一片亂麻，而當她不斷思考對策的時候，蘇念年側了側頭，雙眼一眨不眨維持著與她的對視。

    從她澄澈的雙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祁凝把上一秒剛想好的說辭給忘了，她張了張嘴，片刻之後，才啞聲說道：「要不要再睡一會？」

    不對，她明明是想向蘇念年道歉的……

    就在祁凝動了動，想要直起身子，用更端正的語氣改口時，蘇念年把手從被窩裡抽了出來，輕輕搭在了她的頰邊。

    因為之前一直縮在被子裡，她指尖的溫度落到祁凝的臉上，就顯得有些微燙，祁凝不易察覺地顫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不管蘇念年是想做什麼，她都願意配合。

    蘇念年明顯是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在祁凝的注視下，她頂著呆呆的表情，在這個姿勢上停了許久，才終於重新有了動靜。

    「年……」見蘇念年要起身，祁凝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扶。

    「啾。」

    什、什麼……？

    祁凝渾身上下都被凍住了，她如同機器般一點一點地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蘇念年。

    剛偷親了祁凝一口的蘇念年躺回床上，迷迷糊糊地眯起眼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