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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1:46:20 作者: 施黛
    遲溪趕緊保證:「放心放心,大BOSS遠在國外鞭長莫及,時機成熟前我一定低調行事,絕不給你惹禍。」

    周譚嘆了口氣勉強答應,心想焦慮也是沒用的。

    如果她不是以遲溪經紀人的角度去看問題,而是單純作為她的閨蜜去思考,周譚可能會覺得,如此也不錯。

    一味的寡淡實在無趣,過甚的明媚又太刺眼,而兩者一旦中和,彼此間就會輕易為對方所吸引,甚至上癮著迷……

    任醫生和遲溪,大概就是如此。

    周譚這麼想著,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另一個人的面孔,不同世界的人更能相互吸引,可能自己也不能免俗。

    那人的輪廓映在周譚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慢慢變得清晰,可周譚此刻對他的感覺,卻是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何崇彥,關於他的一切,似乎都很遙遠。

    「喂,你怎麼了……幹嘛突然這麼安靜,不會是真生我氣了吧?」

    遲溪察覺出周譚情緒突然低落,關切詢問了句。

    周譚抬眸看她,故作釋然模樣:「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提過的,那個大學學長?」

    「你那隱藏的白月光?」

    「別瞎說,什麼叫白月光,他才不配!」周譚惱羞成怒道。

    當年,遲溪被臨市電影學院錄取,而周譚則就讀在濱市當地一所一流傳媒大學,兩人並不在同一個城市。

    關於周譚的大學生活,她本人很少提起,唯一一次還是在她醉酒以後。那天她因為遲溪電影試鏡落選而自責不已,酒精麻醉後一度神志不清,當時她抱著遲溪不肯撒手,嘴裡不停說著醉話。

    「我好想見他。」

    想見誰?當時遲溪安撫著她,順勢問道。

    「學長……」混沌不清地說完,周譚難過地含淚睡了過去。

    酒醒之後,遲溪也好奇打聽過,問她口中所說的學長到底是誰,可周譚卻好像失憶一般,對那晚發生的一切都避而不談,至於她自己說過的話,也死活不肯承認。

    遲溪明白,每個人都有權利守住自己的秘密,所以作為真正的朋友,她沒再追問,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周譚居然會主動跟她提起。

    「我當然記得。」遲溪看向周譚輕聲開口,猶豫著說,「怎麼突然想起提這個?」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周譚突然異常平靜的神情,她竟也不由自主跟著緊張起來。

    「其實說起來,你應該是知道他的。」周譚口氣淡淡,情緒難辨。

    聞言,遲溪卻是一愣,她認識?怎麼會……

    不等遲溪仔細琢磨,周譚直截了當地給出答案:「是何崇彥。」

    遲溪聽後頓時一驚,晨風娛樂的副總……那個讓周譚一直暗自較量的圈中傳奇?

    兩個看起來完完全全沒有交集的人,竟然……

    「你叫他學長?所以他也是濱市傳媒大學畢業的嗎?」

    「他肄業了。」

    周譚語氣隨意,此刻就像是在討論一個毫不相關的路人。

    只是遲溪是她親近之人,聽著這話,她知道周譚漠不關心的態度之下,全是涌動的隱秘情緒。

    怪不得遲溪找不出兩人生活的重合軌跡,肄業不是光彩的事,被人有心掩蓋自然也正常。

    想到何崇彥在晨風娛樂的地位,遲溪脫口而出問道:「所以,你最開始莫名其妙對楊菁菁示好,之後又費盡心力把她拉攏到徽音,難道……都是跟何副總有關?」

    聯想到此前周譚的一些奇怪舉動,遲溪難免有此懷疑。

    「是。」周譚回得乾脆,轉而又故作輕鬆地諷聲道,「他不是圈內的造星神話嘛,我倒想親自會會他的手段。」

    說完,又強調了句:「放心,我現在對他沒那個心思。只是看不慣晨風帶壞整個行業的風氣,楊菁菁被迫簽霸王條款是真,無奈陪酒也是真,何況她不是個例,就算以我的能力撼不動這棵大樹,也要砍斷它幾根邪枝。」

    遲溪略微沉吟,周譚這哪裡是在跟她說,分明是在提醒她自己。

    她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周譚,會將一樁心事埋藏得這麼深,她語氣有些擔憂地開口:「其實你們可以好好談談,我聽說,何副總近期已經回國了。」

    何崇彥回國的消息,算是最近圈內的一大新聞,他本人雖然行事低調,但因聲名在外,遲溪知道也很正常。

    「是啊,他回來了。」

    周譚點了點頭,接著漫無目的看向窗外,沉默了半響才再次開口,「恐怕一回來,就要跟徽音劍拔弩張了吧?」

    遲溪默了默,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

    ……

    傍晚。

    助理開車送遲溪回了酒店,周譚不知道又有什麼急事,很早就離開劇組,周譚突然低落的情緒帶動了遲溪,讓她同樣有些莫名的難過。

    進了酒店房間,裡面空空蕩蕩,以前她住在這時並不覺得,可就是今晚,她覺得一個人實在過甚的清冷,她討厭這種孤獨感。

    遲溪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她知道任嶼舟作息時間規律,想來這個時間應該已經睡下,但她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發了信息過去。

    【遲溪】:現在睡了嗎,阿舟?

    十分鐘過去,對面依舊沒有回覆,遲溪趴在床上,臉貼著胳膊微微嘆息了一聲。

    她默了會,心頭澀意未消,反而更加惆悵,於是沒忍住矯情了一下,又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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