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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那時宋書晴不眠不休翻閱古文典籍，雙眼通紅為明沁熬製解藥那般。

    就像當初明沁在南越的森林裡毫不猶豫攔下追兵，救下負傷的曹雲那般。

    就像當時曹雲在船上義無反顧地捨棄臂膀，擋下直指宋書晴的長劍那般。

    「糟糕…瞞不住了。」

    郡主打扮的宋書晴在船艙之中，透過窗紙看著外頭埋伏著的追兵，無奈地從包里拿出暗藏的利器，準備應對外頭的唇唇欲動，「也罷，我們也行的夠遠了。」

    「宋師妹…稍後我一推門，你便不要管我，直直往外走。」曹雲緩緩拔出腰間銳利的雙刀，低聲叮囑，「你水性極佳，天色昏暗，只要沒入水中他們就難以尋你。」

    「阿雲，你該不會想一個人幫我拖住他們吧。」甲板上傳來的震動顯示外頭太子的人馬最少也不下五十人，宋書晴翻白眼，「你是漫威（Marvel）電影看太多了嗎？別想著自己做什麼孤膽英雄啊。」

    皺著眉頭，曹雲無奈，「宋師妹，這裡水流湍急，我水性沒你好，在這般多追兵之下，我定無法逃出他們的包圍…」語速難得有些快，他試圖數說服身邊的女人，卻被一下打斷。

    「真囉唆，你只有在這種時候話最多。」看也不看身邊的男人，宋書晴一手握著匕首，另一手夾著長針，「你處理三十個，我處理二十個，別說我分配不均，我可是穿著裙子呢。」

    曹雲還想說話，外頭卻突然閃爍著微光，似乎是暗號，下一秒一群蒙面人便踹開了窗門，從四面八方闖入，圍堵著兩人。

    「哎呀呀，都知道是誰的人了，就不用浪費布料蒙面吧，真是多此一舉。。」語氣輕鬆，宋書晴揶揄著，可臉色卻略有些凝重，「派了這麼多手下，太子對郡主還真是『情深意重』呢。」

    射出手中的長針，敵人閃身，利器僅僅是擦過他們的頸脖，「嘖，是高手啊，還是那種十分麻煩的類型。」她一邊再度射出暗器，一邊舉起匕首抵擋住蒙面人近身的突擊。

    曹雲在船艙的另外一頭揮舞著雙刀，咬著牙，他動作迫切。

    宋師妹精於暗器，擅長用環境的優勢和機智的思維取勝，可在這狹小的船艙面對如此密集的敵人，對不善近戰的她卻是極為不利。

    自己可得儘快斬落多一些人馬才好。

    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他舞動著雙臂，所到之處，紅色的狂花綻放。

    可敵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憑著人海戰術依舊得以在兩個武力高強的暗衛手下走過幾個回合，在他們的身上留下傷痕。

    「可惡。」宋書晴射出手中僅存的一根暗器，擊落了跳到樑柱上的敵人，低聲道，「麻煩了。」她躲避著砍向自己的攻擊，尋找機會出了擁擠的船艙，來到甲板上。

    「二十八，二十九…」默數著，曹雲將身邊敵人清空，刀痕交錯，可他卻依舊未停歇，只是匆匆提刀同樣往甲板奔去。

    宋書晴揮舞著不順手的武器，被四五個難纏的對手牽制著，長發散落，看起來莫名地狼狽。

    上一秒，握著的匕首抵擋了短斧的攻擊，可下一秒，手卻也被震得發麻，武器滑落。

    「糟糕！」宋書晴看著視野角落裡尋著機會砍向自己的長劍，無從躲避，內心暗道不好，「靠，又得死了嗎？」

    別啊，我還孤寡著呢！

    她閉上眼睛，可預想中的痛楚卻並沒有傳來。

    臉頰上，突然感覺被濺上一片溫熱。

    開眼，只見奔馳而來的曹雲眉眼含炬，瞬間擋在她身前，原本高抬的左臂以然被斬斷，截口處血流如注，斷掉的殘肢落在地上，卻依舊緊握刀柄。

    一聲不吭，男人即使臉色慘白，也仍然揮舞著僅剩的右臂，提氣削落了眼前兩名敵人的首級。

    可隨後一個踉蹌，倒了下去。

    「阿雲！」

    宋書晴大吼，向前抱住了已經癱軟的男人，撕心裂肺，「阿雲！你在幹嘛？你為什麼要這樣！」

    看著眼前慌張的女人，微微張口，曹雲卻發不出聲音。

    沒有空餘的時間，宋書晴勉強自己打起精神，匆匆為受傷的同僚點穴，拾起曹雲的彎刀，朝著僅剩的兩人砍去。

    向來自控的女人只覺得腦袋發熱殺氣狂涌，不知哪來的力氣，揮舞著不熟悉的武器，用直來直往的招式傷了敵人四五分，可依舊無法一時將他們拿下。

    正當她感覺自己和師兄可能就要在此命喪黃泉時，剩餘的兩人卻突然退開，朝著甲板後面走去。

    感覺奇怪，宋書晴探頭向後看，卻看見後方幾艘掛有太子旗幟的船正在接近，意圖將他們包圍，而船頭幾個人揮舞著鐵鎖，準備帶著更多人馬隨時登船。

    可惡。

    難怪那兩個人也不繼續打了。

    這樣下去遲早要完蛋。

    咬牙，她蹲下，從懷裡掏出一大把急救丹塞進男人口中，而後將裙擺的衣布割成條狀緊緊地綁在他冒著鮮血的傷口處上，背起已經意識不清的曹雲，來到甲板邊上。

    看著拍打的船身的浪濤，黑幽幽的好似欲吞噬活物的猛獸，宋書晴深吸了口氣抑制著心底難得的恐懼。

    「這種時候是要用自由式還是蛙式，泳池的游泳教練可沒有教過我啊…」強迫自己微笑，她自言自語，「算了…身為好人好事助人為樂的光榮代表，我相信我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