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頁

    「經費？」聽到關鍵字，苦著臉的女人突然抬頭。

    「是啊，宋姑娘。」王衛用手比劃著名，「我現在可是得到皇室贊助，想搞什麼就搞什麼的人，如果你來當我的助手，我想想一個月薪水…五兩銀子。」

    「嗚...三十兩銀子。」女人獅子大開口。

    「十五銀子。」雙手抱胸，王衛試圖妥協。

    「四十兩銀子。」宋書晴一臉認真。

    「怎麼還又變多了？」王衛氣的吹著並沒有的鬍子，嘆口氣無奈地說，「…二十兩銀子，不能再多了。」

    「行吧，成交。」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宋書晴假裝無可耐何地答應著個比她預想中要好的提議。

    「不過…」突然想到什麼，她思索著，「我還有茶樓的工作，只能傍晚過去。」

    「可以可以，為了學術研究，我們都是夙夜匪懈，你下午來就好，我保證你不會太辛苦。」拍拍胸脯，小老頭信誓旦地說著。

    但宋書晴早已是在社會上打滾摸爬許久的老油條，她只是翻了個白眼，完全不相信男人的鬼話。

    可惡，要不是為了錢，還有那鉅額的債務，她才不會要累死自己呢。

    實在是給了太多，不得不低頭啊！

    暴躁地點著自己的太陽穴，宋書晴看到下樓的紫嫣，抑制著嘴裡的口吐芬芳，委屈地拉著女人的手，「紫嫣，我剛剛說錯了…」

    「嗯？說錯了什麼？」看著眼前可憐兮兮的愛人，和一旁喜滋滋喝茶的陌生老先生，紫嫣再度疑惑。

    「我剛剛不應該說『不管我之後變得如何，我都愛你』。」努力擠著不存在的眼淚，宋書晴糾正著方才的話。

    「我應該說『不管我之後變得如何，你都要愛我』。」

    ＿＿＿＿＿＿＿＿＿＿＿

    過了幾日，紫嫣才明白為何宋書晴會對著自己說那番話。

    雖然聽不懂宋書晴的『這他媽比九九六還扯』是什麼意思，但她可以看到女人眼下的黑青和藏不住的疲憊。

    結束了白天在茶館的工作，宋書晴就得去對街找安頓下來的王衛，兩個人鼓搗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一直持續到深夜。

    雖然想挑燈等待晚歸的宋書晴，可紫嫣總是先撐不住地閉上眼皮，直到早上才發現自己被躡手躡腳回房的女人摟在懷裡，單人床上兩人緊貼著安睡。

    即使是在清醒的時間裡兩人能夠好好相處的時間幾乎沒有，只要茶樓一閉店，宋書晴便會如同龍捲風一般飛馳而出，若是耽擱了便會聽到老頭子扒著暗衛哭喊著要扣薪資的威脅。

    這種爆肝式行程直到慕容灩與明沁出遊回來，才有所緩解。

    宋書晴抱著自己的師妹，要不是顧及一旁的慕容灩，她恐怕都要激動地抱住明沁一頓猛親。

    她感激涕零地看著來幫忙的師妹，只覺得眼前的人宛若救世主在世，身上散發著光圈，「沁沁，你終於來拯救師姐了嗎？你再不回來我感覺我插在發上的針都要比我剩下的頭髮還多了。」

    「師姐，你抱我抱的好緊…」明沁拍了拍自己好像瘦了的師姐，關心地說道，「我來輪班，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啊？」

    「不！趁現在有空，我得快點去完成那個糟老頭…喔，不對，王衛交代的那個該死的報告。」鬆開手臂，宋書晴衝出茶樓，只留下餘音，「早點搞完我今天就可以早點陪伴我的親親紫嫣…」

    看著如風一樣遠去的師姐，明沁蹲下整理慕容灩的裙擺，而後下巴抵在女人的膝蓋上，困惑地抬頭問道，「師姐這樣好累的，可是明明灩灩沒有催過師姐還錢啊？」

    輕輕抿了一口茶，慕容灩平靜地說，「是啊，畢竟我不缺錢的。」摸了摸明沁的腦袋，「所以即使最後她不還我也沒關係的。」

    「那灩灩可以跟師姐說的，讓她不要這麼緊張。」抬起頭，明沁歪著腦袋提議著。

    「我想這件事情，你師姐是清楚的。」看著身下人不解的神情，慕容灩耐著性子解釋，「你師姐知道她可以隨時將紫嫣帶離那風月場所，不論是直接透過我的權利和財力，甚至是用她曾為暗衛的能力。」

    「只不過…她不願攪和成像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捨和憐憫，畢竟強權所帶來的悲劇已經太多。」

    「你師姐還是挺照顧紫嫣的感受的，因為是很珍惜的人。」忍不住輕笑，慕容灩調侃著，「明明平日裡總是沒個正經，但關鍵時刻卻很溫柔可靠呢…」

    「雖然方法迂迴了點。」

    看著明沁依舊矇矇懂懂，慕容灩俯身親吻她的額頭，「阿沁，你也不必理解。」

    伸手撥了撥暗衛左耳的紅色飾品，「畢竟不論是上對下的施壓，或著是利用與愛無關的憐惜之情，只要能夠將你捆綁在我身邊，我便會無所不用其極，使任何手段我都不介意。」

    「這樣不溫柔的我，阿沁不害怕嗎？」

    「嗯？為何要怕？」舒服地眯起眼睛，明沁仰頭，「灩灩是我唯一的渴望，我為何要怕？」

    女人垂眸，看著暗衛純澈又真摯的神情，「果然…」她輕輕眨了眨眼，「阿沁還是保持這樣，不必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