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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1:45:52 作者: 森林長春
神色陰狠,「那個卑賤的女人還如此囂張,明明姐姐最終還是選擇了孤。」慕容曉突然咯咯地狂笑不止,「而那個賤人,不論生前或是死後她只會是獨自一人。而孤,孤有姐姐。」
眼前趴在地上的男人實在是令慕容灩反胃,可她卻鬼使神差地對他的話有些在意,忍耐著不快問道,「誰?你說誰會獨自一人?」
「當然是那個該死的,敢覬覦姐姐的暗衛。」
慕容曉咬牙切齒,右腿的斷肢隱隱做痛,卻又突然惺惺作態,「不過,她竟敢犧牲自己為姐姐續命,孤承認,她實在是對姐姐珍實意…如狗一般愚蠢又可憐。」
「暗衛?你是說阿沁?」在破碎的言語中,慕容灩好似抓到一根隨時會斷裂,布滿荊棘的救命稻草。
她顫抖著手抓住慕容曉的領口。
「難道你,見過阿沁嗎?」
第61章
陰冷的半地下囚牢,女人纖弱的身體直打哆嗦。
她俯身抓著眼前令人憎恨的男子,提高音量問道,「你在哪裡見過阿沁?她在哪裡?」
「她?」
慕容曉披散著頭髮倒在地上,宛若一隻蛆在底上蠕動著,他狂笑著,在幽森的牢房中散發著毛骨悚然的氣息,「吃下孤親自調配的五毒丸,任何人都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個賤人竟敢打孤,竟敢砸斷孤的腿!」慕容曉咬牙,仿佛要將臼齒咬碎般,「她!還有那個使針的暗衛女人,都該死!」
「你給阿沁下毒?」
慕容灩的手掐上男人的脖子,五指緊緊地縮了起來,「她在哪裡?她現在在哪裡?!」
「姐姐覺得是孤做的?」原本渙散的眼神聚焦,慕容曉毫不在意胸口的窒息,看著眼前驚慌失挫的女人,他歪頭,「她為了姐姐的解藥,自願服毒,可與孤無關。」
裂到耳根子的笑容散發著純純的惡意。
「期限已到,她已經死了。姐姐難道不知道嗎?」
「不,不可能!」
「你…你,你說謊,你說謊!」放開手,慕容灩雙手撐著傘勉強讓虛軟的身體不至於倒下,「她在哪裡?阿沁在哪裡?」
慕容曉仰頭,面色愉悅好似享受著眼前人的失魂落魄,「姐姐怎麼會問孤呢?姐姐應該去問其他敢對姐姐說謊的人才行。」
「新年快到了,在暗衛營的墳場,應當是不會太孤單才是。」
匍匐在地的毒蛇吐著信子,黏膩又陰森。
只覺得天旋地轉,慕容灩撐著額頭全身發冷,轉身,不顧外頭的侍衛們一臉錯愕,拄著傘跌跌撞撞地衝出地牢。
昏迷了一個月,自己早該要懷疑的。
為什麼只要談到自己昏迷不醒的那段時日,侍女們便會吱吱嗚嗚。
為什麼要深問起自己在藏月樓被救的細節時,哥哥總是避重就輕。
為什麼只要王太醫來為自己診脈,明明狀況穩定卻又對自己欲言又止。
還有更多更細微,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慕容灩看向自己的指甲。
明明種種細小卻又明顯的線索,全都指明一件事。
阿沁回來過。
但為什麼阿沁沒有來見已經清醒的自己?
阿沁現在又在哪裡?
難道一切真的如廢太子所言嗎?
踉踉蹌蹌地上了馬車,「暗衛營。去暗衛營,快!」她幾乎快無法換氣,著急地向車伕吩咐著。
慕容灩緊咬著唇雙手抱肩,仿佛這樣可以安撫即將崩壞的自己,虎兒柔軟的毛髮貼在側身,憂心地蹭著明顯不對勁的女人
馬車下,慕容灩等不得車伕擺放好階梯,匆匆地跳出馬車,狼狽地在雪中跌了一交,傘從掌心裡脫落,她仍舊不管不顧地站了起來,強撐著身體進入暗衛營。
「宋書晴!宋書晴!」
她看到在外頭舞刀的徐俊,立刻上前抓著他的衣袖,「宋書晴呢?讓宋書晴出來。」
「郡主!」
徐俊認出眼前的人,嚇了一大跳,慌忙地收刀生怕傷到貴人,看著眼前拽著自己的郡主,緊張地說道,「好… 好的,下官馬上讓人將宋師姐喚來。」
他向身邊的同僚使了個眼神,那人立刻朝營外奔去。
「郡主,宋師姐還在太醫院,可能還要一些時候。」
發現身邊的人不斷地顫抖,徐俊畢恭畢敬地提議著,「外頭寒冷,要不下官先領你進廊?郡主才剛剛康復,莫要著涼了。」
慕容灩低頭沉默著。
即是佇立在細雪中,她依舊好似沒有聽到徐俊的話,過了良久她突然問道,「宋書晴受傷了?很嚴重嗎?怎麼沒有通知本宮,讓本宮去慰勞?」
徐俊撓了撓腦袋,澄清著,「沒有沒有,宋師姐沒有受傷,她很好的,郡主不必擔心。」
「既然沒有受傷,為何要去太醫院?」沒有停頓,女人丟出下一句話。
「這…師姐…她…」
狡詐的提問把老實的徐俊一下子打得措手不及,他結結巴巴回答不出個所以然。
套話成功的慕容灩抬眼,直勾勾地看著身旁的年輕暗衛,「你也知道阿沁出了什麼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