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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1:06:05 作者: 三千風雪
    如今事業和愛情雙豐收,宴席上不乏對她稱讚有加的。

    但想起她飽受疾病折磨的命運。

    也只能嘆息一句歲月不饒美人,上天妒忌紅顏了。

    徐青桃原本是打算跟陳時嶼去右邊的席位,但進門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座位早就被安排好了。

    明明對於程家來說,她也算得上是血緣關係相近的親戚,但程嘉怡為了噁心她,偏偏就把她安排在同學校友那一桌。

    正巧坐在楊欣對面。

    徐青桃到沒在意,坦然坐下。

    只是沒想到她一坐下,楊欣連個開場白都沒有,直接開撕。

    「徐青桃,你也有臉來啊。」

    早知道楊欣也在訂婚宴的時候,徐青桃就有預感兩人要吵一架。

    之前在同一個小組,她們因性格不合就明里暗裡互相撕過幾次,再加上後來徐青桃還知道,領證當天楊欣還採訪了宋嘉木,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也沒打算就這麼忍氣吞聲下去。

    「你都有臉坐著,我怎麼沒臉來?」徐青桃冷笑一聲:「我說怎麼大白天的陰氣這麼重,原來是活撞鬼了。」

    「你!」

    「你什麼你?」徐青桃搶話:「難怪你每次的採訪稿都過不了,看來是連話都說不清楚。」

    一說她採訪稿不過,楊欣就來氣。

    為了過宋嘉木這頭的稿子,她已經明里暗裡的給程嘉怡送了將近好幾萬的東西了,甚至連今天程嘉怡穿得裙子都是她送的。

    腦子一熱,楊欣也不管是什麼場合,冷笑道:「那也比你做別人小三強,領證當天被甩的滋味怎麼樣,沒想過自己會遭報應吧?」

    話音一落,校友群這桌已經噤了聲。

    徐青桃領證當天被甩這事兒他們知道,但是做小三又是什麼情況??

    眾人不約而同拿起手機,在校友群瘋狂交換信息:

    「我草,徐青桃怎麼還給人做小三?」

    「……做小三不至於吧,感覺她不像這種人。」

    「長的那麼漂亮,說自己沒做小三,誰信?」

    徐青桃臉色一沉:「楊欣,話說清楚,誰做小三?」

    楊欣這句完全是隨口亂說的,但不知想起什麼,又補充:「難道不是嗎?誰不知道嘉怡跟宋嘉木以前是男女朋友?不是你做小三,他們倆怎麼可能分手?!」

    「是嗎。原來程嘉怡高一談過的男朋友分手了,都要算在我頭上?」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了,但是曾經的謠言和污衊再一次捲土重來,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時,徐青桃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全都放下了。聲音抬高了一個度,氣得連指尖都在發抖:「所以在我跟我男朋友領證當天來找他複合的前女友就不叫小三??」

    「轟——」的一聲。

    徐青桃的話就像是一顆深水炸彈,直接把所有人的大腦都給炸懵了。

    高中校友圈知道徐青桃被甩是一回事。

    但沒有想過,她是領證當天被分手的,更沒有想過原來是程嘉怡主動找宋嘉木複合。

    楊欣顯然也不知道這一點,被徐青桃吼的腦子有點發懵。

    嘴唇囁嚅了一下:「那、那……」

    動靜鬧得太大,終於引起了周圍的注意。

    程嘉怡坐在輪椅上被推過來,聲音輕柔:「怎麼了?」

    剛才從徐青桃那兒知道程嘉怡可能插足別人感情的校友,此刻臉上精彩紛呈。

    楊欣看到她,一股腦全說了:「嘉怡,徐青桃說你領證當天找宋嘉木複合,是不是她撒謊?」

    程嘉怡沒想到這事兒能被抖出來,臉色一黑。

    楊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把話題轉移到徐青桃身上:「反正不管怎麼樣,這裡是嘉怡的訂婚宴,你要是對宋嘉木真沒想法,為什麼故意穿和嘉怡姐一樣的裙子來赴宴?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她越說語速越快,越激動,像是抓到了什麼天大的把柄:「八年前你害得嘉怡姐失去雙腿還不夠,現在連她的訂婚宴都不放過嗎?!」

    害她失去雙腿。

    像一個魔咒,又再一次在她耳邊迴響。

    「嗡嗡」一聲,大腦空白了一秒。

    徐青桃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一雙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車禍,哭喊,高燒,咒罵,回憶夾雜著尖銳的刀片再次將尚未好全的傷疤揭開,露出鮮血淋漓的創傷。

    直到肩膀被一雙骨節分明,強而有力的雙手攬住。

    徐青桃聽見了一個乾淨但是低沉的男聲,鼻尖傳來熟悉的黑雪松冷香。

    「桃桃的裙子是我挑的,你有什麼意見嗎?」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耳邊所有的咒罵和回憶都在快速的消退。

    只剩下陳時嶼的呼吸聲,淺淺的扑打在她耳邊。

    他忽然出現,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有認出他的校友,差點兒把手中的香檳杯摔在地上。

    難掩震驚:「……陳時嶼?」

    我草。

    校友群徹底炸了。

    連程嘉怡的表情都出現了空白。

    花了好幾秒,她才找回自己的神志,然後視線落在陳時嶼放在徐青桃腰間的手。

    白皙的十指死死地扣著輪椅扶手。

    塗著淺色甲油的指甲在一瞬間狠狠地嵌進了掌心中,留下深深地凹陷。

    尚未來得及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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