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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1:06:05 作者: 三千風雪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謝笙什麼笑點,對方又笑了足足五分鐘。

    笑完,她才止住:「但我怎麼覺得他除了嘴欠一點,其他都挺好的。」

    億點點的億是吧。

    徐青桃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有嗎?」

    謝笙:「有啊。今晚這個情況,如果只是一般的男性朋友最多把你送到警察局就完事了,怎麼可能還陪你三個小時啊。」

    不過話音剛落,想起徐青桃那張紅顏禍水的臉蛋。

    說不定還真有些自以為是保護欲爆棚的男人等她三小時。

    謝笙於是又開口:「想想宋嘉木。」

    宋嘉木三個字一出來,徐青桃頓時就懂了。

    別說是陪自己在警察局裡呆三個小時,恐怕她就連一開始的電話都打不通。

    即便打通了,得到的也只是他很忙。

    忙著工作,忙著陪程嘉怡,忙著做一切和她無關的事情。

    「你說得對。」

    對比之下,大佬何止是好。

    簡直是絕世好男人,OK?!

    謝笙話題一轉,語氣一變,有點疑惑:「不過這次真的挺意外的。感覺陳時嶼那種時間都按秒收費的霸道總裁,應該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賺錢以外的事情上來著。」

    不過,她也只是僅僅疑惑了一瞬間,轉而感慨:「不過真想不到恆嘉的少東家會出現在派出所里。應該是他的第一次吧。」

    印象中,應該是第一次。

    謝笙反正從來沒聽過哪家的霸道總裁會深更半夜去派出所盯監控的。

    誰知道徐青桃沒接這話,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喃喃自語了一句:「也不是第一次吧。」

    她記得自己高中和陳時嶼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派出所里。

    倒不是她對陳時嶼印象深刻,而是因為那也是她第一次因為打架鬥毆進派出所。

    具體打架的原因,徐青桃已經想不起來了,打架的人也不是她,她只是被波及到的無辜路人。

    來得路上為了減輕自己的處分,她還做了不少好人好事。

    把自己身上僅有的幾個小狐狸創口貼,分給了幾個傷的挺嚴重的男生。

    其中一個就是陳時嶼。

    對於未成年來說,被拎到派出所來教育已經是天大的麻煩。

    徐青桃當時住在小姨和小姨夫家,寄人籬下,最怕就是給別人添麻煩。

    她依然記得那一天的天氣,是個不冷不熱的陰天。

    小姨和小姨夫是一起來的,警察還沒來得及跟小姨夫解釋,她只是被無辜牽連的學生。小姨夫就氣勢洶洶的衝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個巴掌。

    然後是責罵:「你怎麼就不能多跟你姐姐學學,讓我們省點心?!」

    現場一片混亂。

    警察的解釋,小姨夫的咒罵。

    直到徐青桃面前的椅子被一腳踹翻。

    動靜大的整個派出所都安靜下來。

    角落的陰影中露出一雙誇張的長腿。

    然後是個少年桀驁不馴的臉蛋,神情懨懨,滿不耐煩:「吵死了。能不能安靜點。」

    他靠著窗,窗外的光線恰好落在他手臂上。

    分割成明暗兩面,一塊白,一塊深,深的傷口,貼著新鮮的創口貼。

    眼神像狼。

    野性難馴。

    因為這個印象,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徐青桃都以為陳時嶼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

    事實證明,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人家現在穿上西裝人模狗樣的成了商圈新貴呢。

    而且回憶也並不美好。

    徐青桃的鼻尖皺了皺,像是不願意繼續迴響。

    「我當時還挺倒霉的,莫名其妙進了趟派出所也就算了,我剛買的珍珠發卡也丟了。」

    提起這個,徐青桃才算真正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二十五塊呢,才戴沒幾天。」

    以至於睡覺前,她都還在為這事兒惋惜。

    她記得自己後來又去派出所附近找了幾次,都沒再找到那塊發卡。

    -

    新環境睡了一晚,徐青桃還以為自己要認床,結果昨晚上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要不是早上鬧鐘響了,她估計自己還能繼續睡到下午。

    早上起床的時候,中島台上已經擺著早飯。

    徐青桃微微詫異,這滿桌的營養早餐,難道都是陳時嶼自己做的?

    但轉念一想,陳時嶼高中畢業之後就出國了。

    當時出國的原因並不光彩,說是出國,倒不如說是被他二叔給逼的遠走他鄉的。

    那種情況在國外也不是過好日子去的,學會做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第一次和陳時嶼吃早飯,平時徐青桃準備的早安土味情話失去了用武之地。

    看著滿座熱騰騰的早餐,徐青桃靈機一動,即興發揮。

    剛喝了一口粥,她的奉承隨口就來:「哇,好好喝的粥。」

    又喝了一口豆漿,徐青桃小嘴叭叭:「哇,好甜的豆漿。」

    邊說,邊偷偷看了眼陳時嶼。

    對方似乎對她的表演視而不見,專心吃飯。

    徐青桃撇嘴,腹誹了一句悶騷。

    然後開口:「時嶼哥,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早餐嗎?」

    陳時嶼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沒說話基本等於默認。

    徐青桃挽起一縷耳邊的長髮,輕聲道:「難怪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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