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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0:49:54 作者: 不執燈
    但是心情很暢快,從十一月就堵在心裡的那口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非常酣暢淋漓。

    謝航的手鑽進毛衣里,他打了個寒顫,也許是剛剛開窗通風被冷風吹的,冰冷的手指所過之處撩起一片燥熱。

    冬天就是這點不好,脫衣服的過程非常繁雜,很容易把剛點起來的火澆下去。

    兩個人半推半就地脫掉毛衣還有件保暖衣的時候,季思年終於忍不住開始笑了,勾著那串項鍊半天沒摘下來。

    謝航壓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別摘。」

    他貼在季思年的耳邊問道:「這裡工具很全啊。」

    「隔壁屋子是C哥的,就那個調酒師。」季思年側過頭看他,「他有時候會帶人上來。柜子里還有小玩具,你要不要?」

    謝航沒有說話,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接著就是一片天旋地轉。

    季思年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謝航沒讓他摘掉項鍊。

    在第三次被人從後面拽著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喘著粗氣罵了一聲:「你他媽……下回能不能換個寬帶的?我要被勒死了。」

    謝航動作停了停,鬆了手,直接把他按回到枕頭上。

    這一刻季思年忽然有種得償所願的錯覺,他似乎有幻想過很多次這雙手把他按到床上的時刻,比如那時候在眼科醫院測眼壓……

    謝航的控制欲在此刻達到了巔峰,平時看著很正經的一個人終於撕下了偽裝,每當季思年在心裡想差不多得了的時候,謝航都能再一次突破他的想像。

    「睜眼。」謝航低聲說。

    季思年揪著擰成一團的床單,咬著牙睜開眼睛。

    謝航低下頭吻他。

    季思年顧不上去回應這個吻,掐在腰際上的一雙手收緊,他猛地仰起頭。

    脖頸間拉出一條好看的曲線,謝航咬住他的喉結。

    溫熱呼吸撲在耳側,季思年盯著天花板,想咳嗽一聲還提不上一口氣。

    謝航也沒有挪動,就這樣摟著他,直到季思年彎起膝蓋碰了碰他:「下去。」

    謝航慢慢摩挲著他的脖子,那裡有一圈被項鍊勒出來的紅印。

    季思年垂眼去看地面,數了數地上的東西:「你可……真牛逼。」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的語言系統還沒有從那幾個單薄的語氣詞裡切換過來。

    謝航從床上翻身下來:「有衛生紙嗎?」

    「外面,那個柜子。」季思年半死不活地抬了抬手,他現在稍微動一動腿就渾身疼。

    他看著謝航穿好衣服,背上薄薄一層肌肉動起來很賞心悅目,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季思年掙扎兩下爬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簡直精彩,紅印巴掌印鏈子印什麼都有,看上去像被人蒙在沙袋裡揍了一頓。

    他晃了晃掛在腳上的那顆轉運珠繩。

    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他揉了揉臉,把繩子又繫緊了些。

    謝航拿了一包沒開封的抽紙,扯開了很細緻地給他擦了擦。

    季思年嘆了口氣,終於意識到找一個可以隨便洗澡的地方有多重要。

    善後工作很考驗人的耐心,謝航打開窗,又把床鋪整理好,最後檢查了一遍地上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仿佛在別人的地盤上完成了一次偷情,最後一絲旖旎氣息被呼嘯卷進來的冷風吹得一乾二淨。

    「就這樣吧。」季思年莫名其妙地笑起來,「回頭再仔細收拾。」

    謝航看了眼剛剛不小心被踢到床底下的紙團,那是一張物理卷子,上面用鉛筆寫了很大的「我總是讓人失望」。

    他蹲了一會兒,才走到季思年的面前,湊近了要吻他。

    季思年偏開頭躲過去:「不許親,還沒追到手呢。」

    「友好的親吻。」謝航把他扳正了,很輕地親了親。

    季思年等他親完才推他一把,笑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帶著個人找C哥要了鑰匙,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才下樓,C哥就是個傻的也該知道他們是去幹什麼。

    雖然這種事對C哥來說也許稀鬆平常,但季思年在看到他的時候依舊感受到了一絲尷尬。

    C哥靠在吧檯里,淡淡看了眼他和身後跟著的人,接了鑰匙,面不改色地說:「晚餐還十分鐘開餐,吃嗎?」

    「不吃,得回去了。」季思年說。

    他一刻都不想暴露在C哥的目光之下了。

    步行街上亮起街燈,人流漸多,他們並肩走到地鐵站。

    「走了。」季思年說。

    謝航點了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明天出來和我吃飯。」

    季思年噎了一下:「你追人都這麼蠻橫嗎?」

    「明天可以和我出來吃飯嗎?」謝航換了一種問法。

    季思年感覺自己像個被耍的傻子:「……可以。」

    謝航笑了起來。

    回到家時天已經暗下來,年霞剛炒完最後一個菜,季思年推門就聞到一股醋加多了的炒土豆絲味道。

    「我回來了。」他在噼里啪啦的炒菜聲里喊了一句。

    年霞回了句什麼他沒聽清,先跑到洗手間去照了鏡子。

    看著還可以,謝航咬人還算有分寸,沒有在衣領上面的位置留什麼印子。

    也許是做賊心虛,他從踏進家門的一刻開始就不自覺遮遮掩掩,直到圍著坐在桌前吃起晚飯,季建安忽然問道:「是不是談對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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