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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頁

2023-09-08 10:28:10 作者: 殊娓
    睡前,黃櫨收到程桑子的信息。

    前幾天,黃櫨給程桑子選了一款手鍊,作為回禮寄給她。今天她收到禮物,把手鍊戴上發了照片給黃櫨看,還發了幾個愛心:

    【謝謝妹妹,手鍊很喜歡,愛你!】

    黃櫨太困,只和程桑子聊了幾句,扛不住睡意,握著手機睡著了。

    等孟宴禮關掉電腦,從客廳進來時,一眼看見熟睡的黃櫨蜷在床上,連被子都沒蓋,一臉乖相。

    她的手機掉落在長絨地毯里,屏幕還亮著。

    孟宴禮幫忙收起手機,無意間看見兩個姑娘的對話。

    程桑子:

    【送你那條旗袍有沒有效果?】

    【一夜三次了沒?】

    黃櫨:

    【捂臉害羞表情包】

    【沒……】

    程桑子:

    【不是吧?】

    【那麼性感的旗袍!開叉都快開到腰上去了!他看了沒反應?!】

    【小黃櫨,你的男人不太行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句話黃櫨沒回復,但沒發送出去的輸入部分有幾個逗號和一個字,「,,嗯,」。

    不知道是她真的想回復「嗯」,還是瞌睡時無意間按到的。

    孟宴禮眉梢微揚,平時顧忌著女朋友是個沒畢業的姑娘,他都是節制著來的。

    結果這姑娘和人聊一夜三次?

    凌晨時,黃櫨迷迷糊糊醒過一次,口渴,想要喝水。

    怕吵醒孟宴禮,她悄悄掀開被子爬起來,躡手躡腳走出臥室,接了一杯溫水喝。

    春天拂曉的空氣微涼,黃櫨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小跑著回房,剛鑽回被子裡,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孟宴禮,你醒啦?」

    孟宴禮不答,湊過來吻她。

    在他這邊留宿的時候多了,黃櫨的生活用品也越來越齊全。

    她現在幾乎不用穿男式家居服,有自己的睡裙和浴袍。昨晚入睡前,她穿的就是一條十分寬鬆的睡裙。

    天色未明,室內陳設籠罩在昏暗光線下,只露出朦朧輪廓。孟宴禮也是輪廓,可是這個輪廓,深深吮著她的唇。

    他指尖撥開布料:「我得為自己正正名。」

    第55章 軟尺

    天色熹微時, 深菸灰色的床單上多出一團褶皺。

    布料褶皺處留有黃櫨掌心的潮濕,是她在某個瞬間無意識抓攫,所留下的痕跡。

    黃櫨被孟宴禮從浴室抱出來, 放在床上,他看了眼周圍,難得慵懶:「先睡吧, 醒了再收拾。」

    他們帶著滿身同款沐浴露的淡香, 相擁入眠。

    再醒來時, 已經天光大亮。

    這大概是孟宴禮的床最雜亂的時刻,有一隻枕頭被推至床腳,另一隻枕套凌亂, 兩部手機堆在枕邊, 連被子也落了一半在地上……

    黃櫨精疲力盡地睜開眼睛,想到蘇軾先生的《前赤壁賦》:

    「餚核既盡, 杯盤狼藉, 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

    確實不知道黎明是什麼時候到來的, 她只記得,自己被攔腰翻了個身,跪趴在床上。孟宴禮欺身過來同她接吻,唇齒相依,寥落晨光駐進他的眼睛,眸色溫柔得如同春江水暖。

    察覺到她醒了,孟宴禮也睜開眼, 同她對視。

    他淺吻她的額頭:「睡醒了?」

    黃櫨搖頭:「渴醒了。」

    孟宴禮去幫她倒水時, 她拿過自己的手機, 想看看時間。

    手機解鎖, 屏幕還停留在昨晚睡前,她和程桑子的對話框映入眼帘,「一夜三次」這個字樣簡直不忍直視。

    一次都差點要了她的命,像是被撞散了骨骼又被重組一遍。

    三次她絕對會死在床上。

    那天早晨出門時,對著影青素采相交疊的漂亮天色,黃櫨感慨:「孟宴禮,除夕時你看的那款輪椅,要不買了吧,我覺得我比你需要。」

    孟宴禮大笑著,開車擠入早高峰的車流,帶她去酒店喝南方大廚親手熬煮的五紅粥,說是補氣血。

    正式開學之後,黃櫨比寒假更加忙碌。

    畢業設計正式開工,校外租的工作室也已經開始著手裝修。

    她這一忙,人又瘦了些。

    孟宴禮的日常工作也就多了一項,每天搜尋各種好吃的店,帶她去吃。

    黃茂康也忙,家裡總是沒人,所以黃櫨回去住的時候少。經常是工作室和畫室來來回回跑,晚上被孟宴禮接回他家裡去住。

    情侶住在一起,熱情當然是常有的。

    有一次他們在客廳擁吻,深更半夜的,氣氛又很好,吻著吻著就有點要起火的意思。

    這次接吻,是黃櫨先開始的。

    她仰頭親了一下孟宴禮的喉結,孟宴禮撐著沙發,把人堵在自己懷裡,手剛摸到她睡裙的下擺,玄關傳來「滴滴滴」幾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然後是語音鎖冷漠地提示,「密碼有誤,請重新輸入」。

    早在這次過完年回帝都,孟宴禮就把門鎖密碼改成了黃櫨的生日,說以防萬一。當時黃櫨還沒明白,改密碼能以防什麼萬一。

    現在她懂了,防的就是這種大半夜闖到人家家裡的神經病!

    而這種神經病,只可能是一個人。

    「一定是徐子漾吧?」黃櫨猜測。

    「嗯。」

    只是幾秒鐘的對話間,門外的人就開始哐哐鑿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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